第114章 杀了父亲
宋花枝当然知道这两人之间有着大大的不同,可她不知这不同之处在哪里,摸不着门道,也就没法子对症下药,她眼睛发亮的看着丛一:“丛一啊,你是不是很了解杨云嵩?”
丛一思索一会儿,谨慎回答道:“了解一些。【】”
宋花枝来了精神,松开明夷则的胳膊,走到丛一面前,急切的说道:“快快快,和我讲一讲这个杨云嵩。”
丛一是个说话非常简洁的孩子,三五句就把杨云嵩这人的性格脾性讲完了,宋花枝听完,琢磨了片刻,概括道:“他不就是个武功高强的花花公子嘛。”
“武功高强这一项便足以支撑他风流浪荡了。”眼下,一行人已经站在了西郊宅子的大门前,俞安敲了几下大门,“况且,他的长相也不差,江湖中多少女子往他身上扑。”
宋花枝纳闷了:“既然他如此招女子喜爱,又生性浪荡,你又为何说他对素衣情深意重?”
“素衣于杨云嵩而言,是很不同的人。”俞安并不多言,素衣不愿意说,他也要尊重人家的意愿。
什么同与不同,在宋花枝看来,无非是杨云嵩有错在先,不然为何素衣连这人都不管提起,她当即就下定了决心:“探入赵家皇族的方法多得是,我再想其他法
子便是了。”
蓝应竹打开宅子大门便听见这样一句话,疑惑的看向宋花枝:“小姐需要人渗透入赵家皇族?”
宋花枝忙摇着头,又点了点头,她觉得此事有些麻烦,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就没说:“还没睡下?”
蓝应竹往一旁挪了挪身体,给几人让路,让他们走进宅子:“方才赵怀川来了。”他看见柳轻月时,眸子中闪过一丝意外,“这位姑娘是?”
宋花枝回头看了眼柳轻月,不咸不淡解释道:“是刑部尚书柳致柳大人家的嫡长女,柳轻月。”
柳轻月微微屈身,标准行了礼。
蓝应竹颔首,算是回礼,他关上宅子大门,跟着几人走入正厅:“小姐不是说明日夜里再去柳府?”
宋花枝把秋时杀了向枫一事和蓝应竹说了,蓝应竹听完,有些懵,片刻后,才温润开口道:“这位向公子的死,是无妄之灾。”
“此话何意?”
蓝应竹坐在主位上煮茶,说起秋时给他下追蝶香一事:“是我将换下的衣裳扔进了楚馆,没想到如此凑巧,那间屋子晚上竟然被向公子用了。”
明夷则对向枫毫无同情怜悯之心,反倒有些幸灾乐祸:“人在做,天在看,他这种人便是没有你那日的凑巧,迟早也会死于非命。”
说起向枫,柳轻月也微微有些愤愤然:“明二公子说得不错,这个向枫仗着他爹的权势,在盛京城中胡作非为,强抢民女,甚至连一些官家女子都不放过。”
宋花枝没料到死的这位竟然这般龌蹉且不堪,不过,他如此为非作歹也未有人敢多说什么,想必向拓依附的人也是个权势不小的。
她温和轻柔的目光落在柳轻月还愤然不平的脸上,清淡一笑:“柳姑娘,不妨说一说你我之间的交易。”
柳轻月闻言,脸上的愤然悉数散去,起身,站在正厅中央,面对着坐在另一方主位的宋花枝:“明二夫人,我爹是被林政禹害死的。”
“不是柳大人自愿赴死?”宋花枝眼眸间含带笑意,并不信柳轻月的说辞,“柳姑娘,有些话你想得清楚仔细再说与我听。”
柳轻月双手交叠握在一处,她踌躇迟疑,随后跪下:“明二夫人,您真的愿意救我母女三人吗?”
蓝应竹将煮好的茶水倒了一盏放置在宋花枝手边,又倒了几盏,招呼丛一端送给俞安和明夷则,他如山间清泉般好听的声音响起:“柳姑娘,这桩买卖是你来求我家小姐做的,既然不信,又何必来求?”
柳轻月紧咬着下嘴唇,又沉默了良久,她才似下了某
种决心一般张嘴,吐露真相:“三年前的春天,我无意中在父亲书房外听见林政禹和父亲谈起长生之术,当时我只当两人是戏言,并未放在心上。可后来我不止一次的听父亲与母亲说起长生之术,还说若是此事成了,他便能加官晋爵。”
她话说得很慢,整个人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但这长生之术若想修成,就必须要女子的血液。先前的女子失踪案我的父亲也参与了其中,甚至在大理寺调查严苛之际,他竟然将我与妹妹迷晕,送去了相府的书房密室中割腕放血。”
宋花枝眉头紧锁,目光沉邃:“你知道那密室之中藏着什么?”
柳轻月缓缓摇头:“我不知。就连我和妹妹被迷晕割腕放血一事,我也只是在父亲书房外偷听得知的。父亲为了长生之术,故意和林政禹在朝堂之上演不合的戏码,实则私下里两人狼狈为奸。但父亲不知,林政禹从未想过让父亲长生,死去的那个假林政禹,本来是要取代父亲的。”
明夷则端起茶盏,浅啜饮了一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柳轻月交叠握在一处的双手青筋暴起,她满眼嘲讽的轻轻一笑:“那个假货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我给了他很多钱财……”她说到
此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直到咬出血来,才松开,再说起时,已眼含泪水,“把自己也给了他,他在我身上纵欲时,告诉了我一切。”
太狠了。宋花枝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柳轻月用衣袖抹尽脸颊上的泪水,倔强地扬起头,继续说道:“在我得知父亲竟然为了自己的长生要将我母女三人送给林政禹做药引子时,我便开始筹谋,最终下毒杀了他。”
宋花枝想过很多可疑的人,从未怀疑过柳府的人,没想到柳致死亡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林政禹知道我杀了父亲后,很慌张,那个假货毕竟还没有完全学会父亲的习惯和神态。无奈之下他就扮成了父亲的模样,而那个假货扮成了他的模样。”柳轻月说起林政禹时,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神情,“林政禹虽然与父亲相识多年,但他也怕露了破绽,最后便称病,直到现在。”
宋花枝动了一下嘴唇,心中的疑惑将要脱口而出时,迟疑了起来,最后还是换了一个较为隐蔽的说辞:“林政禹之所以没有杀了你们母女三人而是给你们下药,是因为你对吗?”
柳轻月的目光中全是凄惨怨恨:“是,他日日强迫我与他行鱼水之欢。而我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母亲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