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吐血
明珠本就对明峰和明苕荣不作为心中有怨,又听宋花枝这样说,心头怒气更盛:“我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满意了吧?”
宋花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此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体谅明珠心里的难过和巨大落差,语气依旧温和:“明珠,这件事既不是我指使人做的,我也不与你一同入宫,你落得这样的下场,唯一与我有关的便是我们同为将军府的人,我得不到任何好处,有什么值得我满意的呢?”
“我现在处处不如你,你还不满意吗?”明珠的眼泪接连不断地往下落。【】
宋花枝道:“你身体比我强太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件事陛下还未定夺,你不能自乱阵脚。”
明苕荣点头赞成,劝慰明珠:“花枝说的对,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待在你的院子里,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和爹。”
明夷则垂首扯着自己的衣袖玩,听着明苕荣和宋花枝的谈话,心中在不断地猜测到底是谁在对付明家。他想到蓝应竹前些日子说赵怀川让他监视明苕荣,但赵怀川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对将军府下手,更何况他从来不将女子放在眼中。
明
珠怨气横生:“你和爹能做什么?还不是等着陛下定夺,若是你们平日里多拉拢拉拢太子王爷,至于出了事走投无路吗?”
“你住口!”明苕荣这下真生气了,教训道,“我们明家食君之禄,只效忠于陛下。”
宋花枝灵光一闪,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她并没有说出口:“大哥,你别动气,明珠也是急了才会口不择言。”
“就算是刀架在了脖子上,也不该说出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言。”明苕荣脸色铁青。
宋花枝还想再劝两句时,突然一阵气血上涌,嗓子眼一股腥甜之气,之后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血。
“花枝!“明苕荣大惊失色。
“小花儿!”明夷则起身就要抱起宋花枝,被她用手按住,悄悄对他使了眼色,明夷则极不情愿,但还是没有再动作,继续装疯卖傻,“流血了,流血了,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他一个人在亭子里上蹿下跳,大呼小叫。
明珠也被吓到了,甚至忘记了哭。
“快,请大夫。”明苕荣顾不上其他,一把抱起宋花枝往平安苑去,明夷则和明珠紧随其后。
采星刚把新鲜热乎
的糕点装好,要送到观月亭,就看见明苕荣抱着宋花枝急匆匆的走进平安苑,她一下子心里头就慌乱了:“大公子,二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倒盏热茶来。”明苕荣顾不得什么礼仪,径直将宋花枝抱进内室,放在床上。
采星端着一盏热茶过来,明苕荣手接过热茶要帮宋花枝漱口,宋花枝看着他,虚弱的说道:“大哥,让采星来就好了。”
明苕荣点头,把热茶递给采星:“你伺候着二少夫人,我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采星忙不迭点头。
明苕荣走出内室,看着站在外屋的明珠,面色清冷:“你回你院子里去。”
明珠看了眼内室:“她怎么样了?”
明苕荣没说话,走了。
明夷则蹲在床边,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你怎么了?”他说的语气很天真。
宋花枝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没有性命之忧。”
明夷则极快的摇头:“你骗人,你都吐血了。”
采星听着这话,手一抖,眼泪簌簌往下落:“二少夫人,你到底怎么了?”
“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采星用手背抹去眼泪:“你以前都不吐血的。
”
宋花枝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着:“没事,等大夫来了,开两副药就好了。”
采星不语,若真是两副药就能治好了,那为何吃了十几年的药都不见根治。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章绪才着急忙慌的小跑着来到平安苑,他身边还跟着雪青。
雪青看见宋花枝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整个人虚弱到不行,她差点忘了章绪在路上的叮嘱喊出声来:“师父,你快给这位姐姐看看吧。”
章绪把围在床边的明夷则和采星都赶出内室,给宋花枝把脉,他眉头紧皱,时间越长,脸上的神色越发不好:“你最近吃了很多补药?”
宋花枝仔细回忆着摇头。
章绪对身侧的雪青道:“去把那个丫鬟叫进来。”
雪青忙去叫人。
被叫进来的采星着急问章绪:“章大夫,我家二少夫人怎么样了?”
章绪审视的看着采星:“她最近的饮食都是你在伺候?”
采星点头:“是的。”
“你给她吃了很多补药。”
采星摇了摇头:“奴婢没有……”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改了口,“不对,这段时日后厨每日都会做药膳,熬乌鸡汤,厨娘们心疼二少夫
人身体差,就会在二少夫人吃的每道菜里加一些。”
宋花枝挣扎着要坐起来,雪青上前扶着她的身子:“可我并未尝到药的味道。”
章绪收回诊脉的手,起身去桌子旁坐下,写药方:“不是普通的药膳,没有药味。”
他写完了方子,递给采星,让她去抓药。
待采星走了,明夷则才走进内室,紧张的问:“会有性命之忧吗?”
章绪摇头又点头:“她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这次因为食用过多的补药,造成内里更加空虚,只能慢慢调理。”
雪青埋怨:“那些厨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明夷则并不这样认为:“我怀疑有人要害她。”
“若是害人,应该下毒啊。”雪青不太明白。
明夷则和宋花枝对视,两人隐约都猜出了是谁,宋花枝说道:“这事让大哥去查吧。”
章绪不清楚将军府内的门道,但他还是叮嘱道:“虽然你体内还残留着奇鸢,寻常的毒并不能伤到你,但你的身子受不得大补。你应该知道,能让人死的,不仅仅是毒药。”
宋花枝点头,她心中五味杂陈,不明白那人为何就那么恨她,巴不得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