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肆城
肆城的建筑并不是统一的现代化风格，高楼大厦之中夹杂着几栋古色古香的建筑。这看起来并不奇怪，那些不一样的存在，更像是一种点缀一样。
向初和冷浩在街上站了好久，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那莫名出现的地图到那座迷宫出现后就再无用途，或许画下地图的那个主人并没有真正的进来过。他们想再次回到迷宫看看有没有什么没发现的线索时，才看到迷宫已经不见了。
或许进来时候的那句“没有回头路”是用在这里，迷宫可以让你进入这里，但是它不能让人出去。
他们两人背着包，穿过了大街小巷。这座城市有些大，短时间内也不能走完。不过没这么一圈走下来，他们发现了这里和外面不一样的地方。肆城里没有任何和时间有关的东西，那些人购买东西时也没有付钱。只是有一个机器，对着顾客轻轻一扫交易就算完成了。
向初和冷浩对此产生了兴趣，随便找了个卖饰品的小店，打算试试那个机器是什么东西。向初随手挑了一对耳环，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
“顾客真是好眼光，这副耳环只有像你这样美丽的人带着才好看。”那收银员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但脸上依旧带着笑，“这就收款帮您包起来。”
她拿起机器，对着心脏的位置扫了扫。
“支付失败。”那机器里发出机械的声音。
收银员听着机器的声音有些不相信，再次试了试。可是不管试了多少次，机器都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怎么会呢？”收银员再次看着向初，眼里的嫉妒转变成了惊讶，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可以感觉到，她好像还在害怕。
“怎么了吗？”向初问。
那收银员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居然对着向初鞠了个躬，站起来才说：“不好意思，可能是机器坏了。”
向初点点头，刚想把耳环放回去，站在一旁没说话的冷浩就走了过来。他站在收银员的面前，把向初手里的耳环拿了过来：“我来支付试试。”
收银员又拿起机器，对着冷浩心脏的位置扫了扫。
“支付成功。”居然成功了。
那收银员听到这个声音，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冷浩也没有想到，他拿起耳环说了句谢谢，就带着向初走出了店里。向初将耳环接过来，问他：“你知道他们收的是什么吗？”
还没等冷浩回答，就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你们两个是刚刚来到肆城来的吧。”
那声音有些苍老，感觉已经上了年纪。顺着声音看去，出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外面披着披风，耳上和颈部都带着珍珠做成的饰品，说不出的高贵优雅。
“你们不用紧张，我叫汪钰，你们可以喊我汪婆婆。”汪钰走到他们身边，惊讶的看着向初，“这女娃好啊，不仅长的好看，这还没有半点欲望。”
听到汪钰话的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向初没有欲望，所以在刚刚那家店里支付失败。而冷浩是有欲望的，他轻易的为向初支付成功了。肆城交流的货币，就是人的欲望。
不仅仅是汪钰惊讶，冷浩也有一些不敢相信，这是他们第一次遇见一个，没有欲望的人。
“不过在这里，没有欲望可不是什么好事。这里的欲望就是钱，没有钱是活不下去的。”汪钰又接着说，“不然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了解一下这里。”
“谢谢汪婆婆提点。”向初朝汪钰道了谢，转身想和冷浩离开。明明是在散发着善意的老婆婆，但是此刻却让她感觉不舒服。
还没等他们有什么动作，汪钰就伸手拽住了向初的手臂。向初毫不犹豫的把手臂抽出来，再看那汪钰，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年轻人不要这么着急，要听老人言。”她一点都没有因为向初的举动生气，反而悠悠的开口，“我不是说了没有钱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吗？而且，其他人要是发现了你的特殊，可就没有老婆子我这么和善了。”
向初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满满的威胁，那话的意思好像是知道了她到底是什么。
向初想了想，问冷浩：“我们要和她去看看吗？”
冷浩显然也知道了向初因为汪钰的话改变了注意，于是决定跟她去看看：“那我们就去看看。”
冷浩同意向初没有犹豫，直接就对着汪钰说：“汪婆婆，那我们在这里的日子就麻烦你了。”
汪钰笑了起来，带他们去了车上。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镜子中照出来的向初：“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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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钰的家可以说的上是豪华，在这欲望当钱的世界，不知道她的野心是多么大，才能有这样一座别墅。她似乎是知道了他们的想法，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这房子是我赚的钱买的，不用好奇，等会儿我会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别墅里面被装修得十分温馨，不像别墅外面那样看起来冷冰冰的。汪钰带着他们去沙发上坐着，坐下没多久就有人为他们倒了杯茶。汪钰端起茶吹了吹，抿了一口之后靠在沙发背上：“你们试试这茶，能喝到什么味道。”
向初试着喝了一口，那茶水清澈甘甜，喝过之后唇齿留香；而坐在他旁边的冷浩才喝了一口茶，就皱了眉头，那味道看起来似乎并不好。
“怎么样，这茶不错吧。它叫浮生茶，味道是什么由喝的人的欲望决定。”汪钰放下手中的茶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它反应的就是你心里最大的欲望。”
“茶已经喝了，不知道汪婆婆有什么教诲吗？”向初没有接话，放下茶杯问，她。
“倒是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向初。这是我表哥，冷浩。”
冷浩没有说话，也跟着把茶放下了，算是默许了向初说的表哥二字。
“原来是表兄妹，怪不得长得都这么动人。我们能遇上也算是一种缘分，有什么想我这个老婆子的可以问了。”
一直接话的向初没有开口，反而是冷浩先说了话：“汪婆婆，能不能给我们简单告诉我们一些关于肆城的情况？”
“是该给你们说一下这里，毕竟肆城好久来过没有像你们这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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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有的人想出去。进来的人不多，出去的人也少。这里可以无限放大人的欲望，让人与欲望生活，密不可分。来到这里的人很少有能够抵挡得住诱惑的，当他们想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时候，就会纵容自己的欲望不断放大。
欲望的确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在肆城里，有许多的人反过来被欲望吞噬。每当有人被吞噬，这里就更加繁荣一分。随着被吞噬的人越来越多，城里的人害怕了。他们想要出去，离开这座城市。可是阻止他们离开的不仅仅是这里，还有他们自身。从开始放纵自己的那天开始，就注定他们出不去了。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出不去的。
肆城曾经来了个男人，还带着个昏迷不醒的人，听说那是他的女儿。他的欲望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就是让他的女儿再醒过来，然后可以永远生活下去。那强大的念头给了肆城足够的养料，所以它实现了男人的愿望。他们也不知道他的女儿到底有没有醒过来，因为后来没人见过他了。
城里的人渐渐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在这里结婚生子。于是城里的人口越来越多，为了自己的后代能够更好的在这里生存下去，他们想出了很多的办法。
他们找到了一种容器可以将欲望提取出来储存起来，并且没什么副作用。肆城的生活在他们的努力之下越来越稳定，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汪钰一口气说了许多，又端起了桌上的茶：“至于我说我这个别墅是挣来的，确实没有骗你们。我能够看到每个人的欲望，也能提取他们的欲望。”
向初和冷浩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本事，怪不得当时在街道上能一眼看出向初没有所求。
“我说过，没有欲望的人，或者其他任何生命，在这里都是活不下去的。因为，他们就是我说的容器，天然的容器。”
向初听着这话，由原本的怀疑变成了确定，汪钰的确知道她到底是什么。
“当然，我对容器没有任何想法，我不需要那个。”她看着向初，意有所指的说。
冷浩侧身，阻断了汪钰的目光。
“汪婆婆，不知道你听过欲珠没有？”冷浩问的欲珠是他的雇主所需要的东西，若不是为了这个，他不会来到这里。
“欲珠也是承载欲望的容器，不过是被人制作出来的。虽然是制作出来的东西，但是好的容器市面上不好买到，你要是想要的话，正好，我这里有。”
“那我若是想购买的话，需要多少钱？”
“我不需要钱。”汪钰伸手，指着向初，“让她留下来陪我，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向初还没说什么，冷浩听了这话对着汪钰说了声抱歉，就拉着向初想离开这里。他刚站起来，坐着的汪钰就又说话了：“年轻人不要心急，你要是只要一颗的话，还可以商量。”
“汪婆婆想要什么？”冷浩问。
汪钰刚刚带着笑容的脸瞬间变了神色：“肆城前不久有几个人，得罪了我，城内灯灭之前你们把他们带回来，欲珠我就给你。期间你们的花销记我账上就好。”
向初听着她说的那些人，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他们叫什么名字？”
“我只记得那个为首的人，跟冷浩差不多，也是个寸头。好像他叫什么，林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