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确定
吃了饭，陆程又陪了优优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原本他想许美书送他下去，许美书借口说太累了不想动，他也就由她去了。
临走前，叮嘱她早点休息。
许美书则提醒他，不要忘了曹大姐的事儿。曹老头的事情拖不得。
陆程说，他一定，有了消息立即通知她。
他倒是说到做到，第二天下午，李仪正在跟许美书汇报应在面前完成的几个工程项目设计方案，比如篮球场的改造、儿童娱乐设施的安装，还有市场的改造。
没哪样不重要。
通过了设计方案，才能进行招投标。
认真仔细地看了以后，许美书对设计提出了几个修改意见。
其实，她提了还没完，后面还要再给领导再过一过，用了钱，至少要让领导这钱花在哪儿了，花得值不值？如果他们不满意，这方案还得修改。但至少，这一版，连许美书这一关都没有过。
许美书把稿子递给李仪，说：“告诉他们，时间紧迫，抓紧时间修改。改了以后你先过一过，进行初审，不要那边直接转给你，你就转发给我。实在不懂就多问问老同志，让他们给你把把关，出出主意。”
李仪应道：“好的，许书记。”
许美书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星期三，最迟周五我要看到第二版。”
李仪刚出去，许美书正准备翻开资料，陆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带来的消息，不好。
很不好。
陆程说，曹大姐的丈夫死了。
三天前。
而杀死他的人，正是曹大姐。
许美书听后，震惊不已，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怎么会这样？消息属实吗？”
曹大姐成了杀人凶手，那那么……曹老头怎么办？
儿子死了，女儿成了杀人犯，剩下他一个，又得了老年痴呆，这后面的日子怎么过？
还有曹大姐的孩子……爸爸没了，妈妈又真是凶手的话，那他以后又当如何？
太多现实的问题了。
陆程说：“消息确定，当地派出所给的消息。错不了。至于原因，暂时还不清楚，还需要详细的调查，只说是曹大姐自己报的警，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救护车去了直接就走了。”
许美书揉了揉眉头，“虽然我跟曹大姐没见过几面，但在我印象里她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应该有隐情。”
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因为曹老头意外住院遇见曹大姐的那一次，她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她一定要回去，她老公催了她很多次了。
在她的心底，她老公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她是畏惧他的。
不过有时候，有的人会做出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来。
这一次，曹大姐或许也是。
许美书只希望曹大姐这件事有回旋的余地。
陆程：“放心，案情具体是什么情况，警察一定会还原，如果曹大姐是事出有因，比如正当防卫，警察一定会还她公道。”
许美书：“嗯。”
她又问了他们的孩子现在怎么样，陆程说孩子初二，接到消息就回去了。
因为曹大姐的原因，他的爷爷奶奶看见他就心生厌恶，现在他不敢去爷爷奶奶那边，出去招人指指点点，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许美书听了，心头一紧。
一个初二的孩子，正值青春期，面临这样的处境他心理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陆程接着说，村委会那边已经了解情况，对这个孩子很同情，已经安排人对他进行情绪疏导。
许美书听了这话，她才稍微放了心。
眼下这种情况，曹老头那边可能只有先送养老院了。
至少，那里有专人照看。
有了这样的打算，许美书便叫上颜雪，一起去曹老头家。
这事，至少也要得到他本人的同意。
她们到的时候，曹姨正在给曹老头熬粥，老爷子说他想喝粥了。
皮蛋瘦肉粥。
听说是曹大姐以前最喜欢吃的，小时候他常常给她做。
今天的曹老头是清醒的，一起来就说想喝粥。
他原本是想要自己做，恰好曹姨上门，曹姨怕他有个万一，就把活儿抢了过来。
对于昨天的事，曹老头是一无所知，看到许美书她们来了，热情地招呼着，许美书让颜雪坐在跟他聊聊天，她则到厨房找曹姨问问曹老头的情况。
曹姨把火关到最小，然后又准备小菜。
她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一边笑着对许美书说：“老爷子昨天睡得还不错，没怎么闹腾，今天起来看精气神也挺好。我看呀，这情况不是太严重。”
这一观点，许美书并不赞同。
这谁又能预料得到他什么又糊涂了？
患了老年痴呆的人，他就不能离人，防止的就是他犯糊涂做傻事。
许美书没多说，问：“今天早上的药吃了吗？”
曹姨点头，“放心，已经吃过了。”
许美书：“他没问什么吧？”
“没有，我没让他发现，担心他又胡思乱想。”
许美书点点头，这一点没错。
曹姨走到灶台前，回头对许美书问道：“对了，许书记，你们今天来是有消息了？”
许美书说：“有了，不过曹大姐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所以我想是不是先将曹老头送到养老院？一直由你照顾始终不是法子。”
曹姨一听，手上搅拌的动作一停，回转过身，噼里啪啦一顿输出：“送养老院？这这能行吗？那里的人能照顾好吗？还有呀，老爷子都这个样子了，她也不回来？这闺女就是这样当的呀？真是太不像话了！”
“许书记，你说她嫁得远，回来一趟不容易，我们都理解，但是呢，这他们结婚也二十年了吧，我硬是没见过她男人长什么样儿，这当晚辈的也不是这样当的呀。她小时候老爷子对她多好，要什么有什么，能满足的都满足了，就亏的我们那时候条件不好，有时候呀也没有办法。”
“但是将心比心，如果老爷子身体好，那什么都没问题，但是现在老爷子这种情况了，需要有人照顾了她还不回来？这闺女呀，算是白养了！”
曹姨是越说越生气，越说越为曹老头觉得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