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出手
“我只是一个仿生人，按照生物学的解释，我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生命是由核酸和蛋白质等物质组成的分子体系，它具有不断自我更新、繁殖后代以及对外界产生反应的能力，而这些我都没有。”
停顿了很久，闫俊德才说道。
“谋杀议员是重罪，甚至不是一死就能解脱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愿意这样做，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可以说，我和人类使用的手机，电脑，或者一张桌子，一张化纤纸完全没有区别。”
闫俊德尚不能理解，为什么林风愿意为了自己做到这一步。
叶轻烟拍了拍闫俊德的肩膀：“我有时候也搞不懂他，但我绝对相信，如果今天是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哪怕丢掉性命，也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汤议员是不是他杀的，我都会站在他那一边。”
叶轻烟环视了众人一圈。
老a说道：“我认识林风的时间一定比你们长，我知道他的性格，我是一个不怎么喜欢交朋友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很合得来，这不是因为他曾经两次救过我的命，我只是知道，如果遇到什么事儿，他在的话，一定能解决。”
沈若溪说道：“不用看我，我和林风关系匪浅。闫俊德，我们知道你的程序经过了修改，老a口中的‘越狱’，指的是通过特定的技术手段，获取设备的最高权限，也就是说，你完全可以自行控制自己，而不用受奇点科技后台的限制。”
沈若溪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没有接听，而是继续说道：“但闫俊德，毕竟是奇点科技创造了你，那些议员背后站着的，就是奇点公司，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在林风和奇点公司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择站在哪一方？”
闫俊德并没有回答。
沈若溪继续说道：“不需要现在就回答我们，我是研究ioeh的，就连我也无法真正确定，仿生人脑是否在某一天能彻底和真正的人脑一模一样。但无论如何，闫俊德，我和林风不一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背叛林风，我会毫不犹豫摧毁你，尽管我知道，你现在拥有了伤害人类甚至杀死人类的权限。”
沈若溪看向老a：“我可以这么理解‘越狱’吧？”
老a点了点头。
沈若溪嘱咐道：“闫俊德，走出这里，你就不能叫这个名字了，你也就不是之前那个仿生人闫俊德了，以后还是以林风的手机联系，老a，联系他还是原来的内置号码？”
老a说道：“不一样了，我会把内置号码发给大家。”
“你可以自己给自己起个名字。”沈若溪的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我不能在这里多说了，唐议员的电话。”
“找你了解案情？”叶轻烟问。
“应该不是，他们的能量比我们多得多，她知道案情进行到了哪一步。我想应该是ioeh技术有了新的进展，死亡之塔在这一方面做得不错，我得去一趟了。”沈若溪又看向闫俊德，“你可以自由活动，我们需要的时候，希望你能帮忙。”
老a也说道：“我也要去奇点科技一趟，时间实验室有新的工作任务。”
“那我就继续调查了。”叶轻烟说，“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我设置了权限，这里你可以随便进出，就当是自己的家吧。”老a看向闫俊德。
三个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做，瞬间只留下了闫俊德一个人，现在他不属于总署的一员，甚至不能叫闫俊德这个名字了，他从没有试过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因为在他被制造出的那一刻，程序就安排好了他的一生，他只需要按照命令行事，他只需要二十四小时忙总署的事情就好。
如果自己拥有最高的权限，没有人给自己命令，要做什么呢？
他站在镜子前很久，看着这张陌生的脸，镜子测试是一个自我认知能力的测试，它基于动物是否有能力辨别自己在镜子中的影像而完成，能认出自己，说明有自我认知。
闫俊德自然能在镜子中认出自己，可他有自我认知吗？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走出了屋子，漫无目的在路上行走，他一路走，从上城区走到下城区，看着形形色色的人。
下城区依旧是那个模样，衰败、死气沉沉，走过一个转弯，他看到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正在殴打一个女人。
闫俊德下意识就喊道：“总……”
总署的“署”字还没有说出来，闫俊德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总署的人了，他喊道：“马上离开，你们涉嫌故意伤害他人。”
这些混混年龄看上去不大，似乎常年营养不良，身材十分消瘦。
和闫俊德外观充满“肌肉”的身材相比，这几个混混显得像是弱仔。
几个混混看到闫俊德，明显发怵，其中一个人谄笑着说道：“这位大哥，这不是真人，她就是个仿生人。”
此人一边说着，一边猛踹女人的脑袋：“你看，她是不会疼的，也没有什么反应，怎么打她，她都不会反抗的。”
几个人一起拳打脚踢，躺在地上的女人头上流出了仿真血液，但她并不挣扎，只是蜷缩起来，闫俊德知道，那是仿生人的防御机制，对于这些类别的仿生人来说，他们不能攻击任何人，哪怕是想要摧毁他们的人。
闫俊德握紧了拳头，他说：“我只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离开，要不然，你们能感觉到什么叫做疼。”
几个小混混不知道闫俊德是什么来历，见他如此豪横，为首的一人说道：“什么垃圾，就你正义是吧？你就等着，早晚收拾你！”
一边放着狠话，混混们溜得比飞行器都快。
闫俊德将女人扶了起来：“没事吧？仿生人的身份是保密的，他们怎么知道你是仿生人。”
“我们仿生人芯片没有受损，就不会有事。”女人说道，“谢谢你，我想我还是和真正的人类有所区别，他们能感觉出来吧。我现在要走了，我还有事情要做。”
“我……”闫俊德说，“我也是仿生人。”
“你是仿生人？”女人说，“为什么我没有感知到你的内部通讯，为什么你可以威胁他们？你是总署型的仿生人？但在我认知里，没有命令，你不能说这样的话。”
“我……”闫俊德说道，“我关闭了内部通讯，我想，我想像是人类那样过一天，没有过多的高科技，就像一个最普通的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