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问心无愧
林风这才意识到，自己脑袋里还有高睿的芯片，他说道：“什么事儿？”
“好消息。”高睿说道，“奇点科技一名叫做老a的程序员，已经攻破了梦行芯片的防火墙，得到了芯片内的所有信息，他找到了你的芯片置入资料，也就是说，随时都可以进行摘取了。”
林风说道：“是老a就不奇怪了，重点找两个人的信息，一个叫做王良，之前和我们是同事，你认识，另一个是叶轻烟，你也知道，他们两个的脑部也被置入了芯片，得取出来。”
“我现在就通知闫探长。”高睿说。
“听你这个意思，闫俊德的芯片也取出来了？”林风问。
高睿说道：“没错林科长，他的芯片目前在一台备用终端上，还没有制造身体，听闫队长的意思，好像上面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林风问。
“这个不清楚。”高睿说，“闫探长将信息发到沈若溪终端上了。”
话刚说完，沈若溪的手机响了起来，林风心想，仿生人芯片之间的通讯仿佛要快一些。
沈若溪拿起手机点开信息，认真看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林风，我看过了，你刚从一台手术中醒来，身体比较虚弱，等叶轻烟收尾后，你让她和王良一起过来吧。”
林风点了点头，对沈若溪说：“恐怕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你刚才说，金钱对你来说就是一串数字……”
林风凑到沈若溪耳边说了些什么，沈若溪说道：“嗯，我明白了，我就按照你所说的办。”
“高睿。”林风问道，“梦行芯片的里，肯定有其余人的资料，对于那些人，议会那边有消息吗？他们准备怎么处理？都取出来？”
沈若溪听到了林风的话，她直言道：“我觉得不可能。取出芯片需要免开颅微创技术，利用纳米级别的手术刀，轻轻将芯片和人脑之间的神经切断并且缝合，之后再用滴吸仪器将芯片吸出来，这一套流程下来，费用不低。”
“我看置入好像没那么复杂。”林风说。
沈若溪说道：“这就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在理想的情况下，也就是不开启芯片，他们或许能活更久，不会五年后就进入梦行状态或者死去，但个体差异大，毕竟脑子中有异物，或许某日就会压迫神经，谁也说不准，像是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炸弹。”
“高睿，梦行组织或许百分之九十的人是下城区居民和被收编的掠夺者，肯定还有百分之十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我都见过梦行组织地下老巢，缺了一个部门。”林风说道。
“什么？”高睿和沈若溪一同问。
“研发部门。”林风说道，“我对ioeh技术不懂，但我知道，要研发并生产这样的芯片，其所耗费的资源和资金，肯定不是他们控制几个工人就能搞出来的。”
高睿说道：“闫探长没有回复，根据数据分析，应该是我和他都没有这个权限知道，我想得林科长您去问问副署长或者署长了。”
“嗯。”林风应了一声，“联系一下叶轻烟，他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议会大厦附近，总署各个部门几乎都来了，罪案科，巡查科，后勤科，交通科，经济科，行动组等等，众人各司其职，有的救人救火，有的疏散群众，有的计算损失等等。
机械人的“尸体”被从坑洞中抬了起来，奇点建筑公司正安排机械工人以最快的速度填埋坑洞，修复路面。
远处那栋大楼以微妙的平衡保持着矗立，机械工人们正在抢修。
受伤严重的居民被送往各个医院，暂时死不了或受了轻伤的居民，则被安排在道路两旁休息。
叶轻烟从这些人中走过，心中五味杂陈。
她听到路上有人争执。
“让我去下城区医院，我不去，我死都不去，谁知道下面的医院用的什么烂药。”
“我老婆还埋在楼下，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她。”
“老铁们，我现在已经来到了事发现场，大家小红心点起来，我给大家拍拍那个机械人。”
“有人抢东西，有人管吗，抢东西了。”
“死得好，死得妙，高兴得我们呱呱叫！”
这是下城区的人在集体呐喊。
叶轻烟走到高架的栏杆边往下看，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大帮人，他们看起来比老鼠还要小，正扯着嗓子喊咒骂的话，似乎很是痛快。他们不知道，如果不是林风顶住压力，如果不是沈若溪利用化学方法，恐怕死的人就是他们了。
正在叶轻烟往下看的时候，身后有几个人冲了过来，他们大喊着：“你们这些总署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有什么屁用。”
“还我的家人！”
叶轻烟眼疾手快让开了位置，否则真有可能被这几个疯狂的人推下去。
周围巡查科的同事冲来，控制住了几个人。
“叶队长，没事吧？”
叶轻烟摇了摇头，她其实知道在行动组，死亡如影随形，这一刻或许还在喝酒吃肉，下一刻就再也醒不来了，可看着自己的队长以那样一种方式死去，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雨中，除了雷霆小队，没有人会记得她，更没有人会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牺牲。
周围嘈嘈嚷嚷，该哭的哭，该笑的笑，咒骂的咒骂，跳舞的跳舞，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叶轻烟只觉得吵闹。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风打来了，她听后说道：“我这就去找王良，然后一起回去。”
王良此时正茫然地往家里走，他今天差点死去，他今天杀了一个人，他只觉得无比的疲累，城市里的人似乎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氛围中，有些人看着手机火急火燎，急匆匆地往议会大厦赶去，生怕去得慢了就看不到什么好戏。
剩下的人则一脸冷漠，抱着公文包一头扎进写字楼里，他们还要上班，哪里有什么闲情逸致看什么新闻。
管乐捧着手机不断拨打王良的电话，无限之城里发生了大事，王良说自己出去工作，可一直都联系不上，这让她十分担心，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她甚至求自己的父亲托人问问王良的情况。
忽然间，门铃响了，站在她面前的是满身狼藉的王良。
王良说道：“对不起，那份兼职工作可能丢了，我们的买房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管乐抱紧了王良：“人没事就好，房子不重要，飞行器不重要，人最重要，只要人能回来，我们就算去下城区住，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