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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真拿勋贵不当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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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建君主专制阶段的很多边界地区,一个地名带着“宣慰司”后缀的,往往不是直接中央政府直接统治,而是所谓的羁縻制度。当地名义上归中央,实际权利掌握在土司的手里。

    这一阶段的南亚,真正的“小霸王”不是印度,而是缅甸。(ps:为避免影响阅读,直接用现名。)印度这个词出现的时候,不是一个国家的名字,而是西方人的一个地理概念。

    大周朝面临的问题就来自缅甸的不断武装袭扰,导致几个宣慰司态度摇摆,有的甚至干脆就私下里劫掠边境百姓。安全出了问题,滇铜的生产直接停滞,导致内地几个宝泉局停工。明朝使用白银为货币,实际是一种迫不得已的选择。

    根据地方奏报,缅甸从欧罗巴商人手里大量采购了火枪,加之熟悉地形,地方驻军防守有余,进剿有心无力。滇省巡抚推测,应该是有欧罗巴人在后面支持缅甸。具体原因不清楚,从历史渊源看,前明时期弗朗机人被明朝水师打败,就此不敢再犯沿海。

    承辉帝已经责成两广总督探明此事原有,目前还没有回复。

    即便探明了,其实也没有太多办法,大周朝现在最大的边患还是西域叛乱。西域叛乱最大的特点就是反复无常,打一次,归顺一次,过一段时间又反叛。具体的说,这些地方甚至都不愿意接受名义上的头上有个君主。每次叛乱,都会大规模的侵扰劫掠陕甘、辽东等地。

    这是游牧民族的一个特点,一旦遭遇白灾,来年必定要南下劫掠。

    承辉帝运气不好,登基后遭遇了最大规模的一次叛乱和越境劫掠,叛军以骑兵为主,来去如风,边境线又极为漫长,五万边军打正面不怕,这种情况则左支右绌,难以应对。

    要解决问题,就直奔问题的根源,直接打到叛军的老巢去。这也是承辉帝哪怕朝廷没钱,咬牙也要抽出银子,排除京营精锐进剿的原因之一。当然在承辉帝看来,此番进剿,一旦获胜,可谓一举三得。一是试试京营的成色,看看战斗力如何,二是平叛,三是平叛之后,京营大部分将领都将被留在西北,名义上是轮戍。

    这是阳谋,京营的兵可以回来,将来则大部分都得留下。以边军将领代替京营将领,最大限度的削弱军事权贵集团对京营的影响。承辉帝不是要灭了权贵集团,这不可能。他的目的是压制,分化,削弱。中心思想是集权。

    张廷恩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在怀疑,承辉帝让自己去清欠的目的,可能仅仅是试探。

    是不是试探其实也不要紧,无非就是君王有命,臣子服从罢了。

    正廷恩沉寂多年,他需要一个机会重新站起来。这个时代的文臣,想要有所作为,都过不了君王这一关。君王能用你,你的才华才能展露,不用你,用别人,这国家依旧在运转。

    对于承辉帝而言,大周帝国所有问题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但是没用啊,解决不了。究其根源,内外合力。外是外患,内则是文武臣子们为了各自代表的利益集团在撕扯内耗。

    大周帝国这块蛋糕,经历了一百年之后,该分的已经分完了。

    这就是大周帝国的现状,接下来还有人想进来分蛋糕呢,就必须有人被取代。

    科举作为唯一的上升通道,其内卷程度超过了其他任何领域。

    历代帝王也很清楚,别的问题可以姑息,科举作弊的问题绝对不能姑息。

    留下“难啊”两个字,承辉帝也走了,虽然没说啥,但张廷恩已经很清楚,清欠的事情必须暂停了。君王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对于内部环境的要求基本一致,那就是稳定。

    不稳定的东西,统治阶级最讨厌。皇帝和官僚们都是人,是人就会躲懒图省事。只要不是立刻危及到政权稳固的这一类事情,统治阶级的态度基本都是无视。

    承辉帝看到了很多问题,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非常的难受。原因也很简单,钱不够用。清欠的举动,说是试探不假,万一成功了呢?

    现实给了承辉帝一个教训,尤其是贾琏说的那句特别让人破防的话。

    “凭本事借来的钱,为何要还?”

    荒谬不?荒谬,非常荒谬!但现实就是这样的荒谬,哪怕这钱是借来的,当我有不还钱的能力和可能时,我也不愿意还。

    这就是人性!

    因为院试的缘故,青云书院参考的学生可以请假,不考试的学生还得正产上学。

    事实是没有人不参与考试,科举三年一次,错过一次机会都是对自己的犯罪。

    院试结束后的第三天,书院恢复上课,一直要上到腊月二十。

    贾琏很自然的是要上课的,不过嘛,一场院试下来,还能安心在丙级班上课的学生,都是院试中的失败者。贾琏这种情况,明年春天就要进入乙级班上课了。

    乙级班有什么区别呢?贾琏有所耳闻,最开始听到相关消息时,还以为进了毛坦厂。

    乙级班只上半天课,剩下的时间就是做题,十天一次小考,一月一次中考,年底大考。

    总而言之,题海战术!

    还有就是甲级班了,这个甲级班又不一样了,这是所谓的尖子班,学习上完全考自学,老师基本不上课。不定期的会从翰林院请一些翰林来讲课!讲科举心得和敲门。

    能进这个班的学生,在县学里随便都能考个廪生。实际上这个班里头,一个廪生都没有。这个班的情况最为复杂,绝大多数人家里条件优越,不用为廪生那点米的事情操心。家里情况不好的,还能进这个班,往往是天才,这一类人现在只有两个,费用全面,书院每月发钱。

    站在书院的门口,贾琏看着牌匾很是感慨,自打进了青云书院,贾琏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具体体现为,没人管他了。

    早先贾赦是管贾琏的,这个管主要体现在看见就骂一句“小畜生”,或者打一顿。

    进了书院后,贾琏特殊的身份导致了,贾赦不管他,二房那边也没法管,贾母那边无非是派人来嘘寒问暖,具体到细节上也没人管。也就说贾琏的自由度非常高。

    和往常一样,长随小安在外面候着,贾琏一个人从侧门进去,熟练的往门房窗户里放一坛子老酒,靠在躺椅上的刘老头睁眼闭眼,没有说话,谢谢都懒得说。

    收我的消费,喝我的酒,谢谢都不说,气抖冷!

    想到这里的贾琏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老头可不是谁的银子和酒都收的。、

    别的学生就算跪下,柳老头都不带收一点土产的。

    也许一开始这老头有故意为难的意思,现在很明显的态度变化了。

    但怎么说呢,老头的骄傲还在,我不理伱总行了吧?消费照收,酒照喝。

    长期生活在京城的柳老头深知,大周朝的勋贵们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巨大的屏风前迎面撞上四个人,贾琏认识其中的一个是老冤家郭松,另外三个不认识,应该是另外两个班的学生。居中为首者是个脸色不那么健康的白的少年。

    “你就是贾琏?”居中少年穿着湖蓝色长袍,腰间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不屑意味。另外两个则一左一右的护着他,郭松则落在侧后,假装很勇敢的看着。

    “啊,我是贾琏,有事?”贾琏没啥雄心壮志,但怎么说呢,不惹事,不怕事。因此非常的淡定,在书院里头,这些人搞不出大名堂。

    “在下方少白,祖父是内阁首辅,恭喜阁下院试高中,窃以为,阁下也该离开青云书院了。主动退学吧,国子监更合适你。”这个叫方少白的家伙一开口,那味道可是太熏人了。什么意思呢?你占够了书院的便宜,可以早点滚蛋了。

    好像贾琏能过院试,全靠着青云书院,跟他自己没啥关系一样。更有一层意思是,即便大家在一个书院里读书,我们也不认可你这个同学。

    一番话贾琏听着就荒唐,自觉脾气还算不错的他,此刻心头生气一股怒火,脸上本来就没笑容,这会更是直接拉长了脸,阴冷的眼神对着方少白等人道:“想找麻烦么?”

    众人没动,方少白只是维持虚伪的笑容,略带迟疑的语气道:“贾琏,何必呢?此地容不下你。”这下贾琏明白了,抬手指着方少白道:“谁给你的勇气来安排别人的事情?是你那个首辅祖父么?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方少白本能的重复,贾琏露出狞笑:“大周朝荣国公爵位继承人贾琏,听清楚了没有,滚蛋!别在这碍手碍脚。”

    贾琏说完往前走,方少白伸手来拦:“且住,今日有我在,你别想进过去。”

    拳头捏紧的贾琏正准备动手,身后有咳嗽声,贾琏回头一看是柳老头,露出笑容:“不管管?”没等老头动手呢,一直躲在后面的郭松突然冲出来,对着贾琏就是一脚,没有防备的贾琏被踹了个结实,好在这厮的力量有限,,贾琏被踹的往前扑出去好几步才站稳。

    可气的是,对面的柳老头不说扶一下,反倒很嫌弃的往边上躲开。

    吃了亏的贾琏怒火中烧,但还是强忍着压住马上爆发的怒火,缓缓转身时,看看对面四位,也不管柳老头是不是公正了,贾琏盯着一脸得意的郭松,无视其他人,猛扑过去。

    “住手!”方少白一个上步张开双臂拦着,贾琏想都不想,对着肚子就是一拳。方少白入虾子弓腰,贾琏挥手推开,一往无前。

    俩根本急眼了,赶紧上来扶着方少白,总算是把郭松露了出来。

    这一下郭松慌了,掉头就跑,根本没有对战的勇气,他是没想到,贾琏一对四还敢上。

    贾琏追上去,一个飞踹结结实实,郭松一个狗啃屎。没等他爬起来,贾琏已经扑上去,左手忍住他的脖子,右手一顿王八拳招呼过去,集中对着脑袋打。

    这一幕,站在一边的柳老头看笑了,并没有上前制止,而是笑眯眯的继续看戏。

    方少白这边缓过来了,看着贾琏按住郭松猛打,郭松在下面嗷嗷惨叫,方少白急道;“赶紧去帮忙啊。”俩跟班犹豫了一下,互相看看,又都看看在边上看戏的柳老头,方少白见两人迟疑,怒道:“动手!”

    两人冲上去,对着贾琏挥拳就打,拳头落在背后头上,贾琏却丝毫没有感觉一样,依旧挥拳猛击下方的郭松,大有要给他弄死的意思。这一下柳老头看不下去了,猛的上前,伸手揪住两个正在贾琏伸手抬脚踹的跟班的脖子,一手一个,往后一拽。

    哎哟,两人一个屁股向后,四脚朝天的摔倒。柳老头不屑的扫了一眼躲在五步外的方少白,继续一伸手,抓住贾琏高举的拳头道:“行了,再打要打死人了。”

    贾琏不想屈从,但这老头的力气太大了,手腕如同被鉄钳子夹着一般,不由自主的往后倒,柳老头再往前一送,贾琏被拎起来站稳了。

    回头一看是柳老头,贾琏狰狞表情缓缓收起,不过眼珠子依旧是红的,看着柳老头的眼神也是阴森森的,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他们偷袭的时候你干看着,现在出手拦着,一伙的是吧?我知道你是个老卒,荣国府别的没有,找几个沙场老卒拆了你这老骨头,不难!”

    没错,贾琏连柳老头一起恨上了,柳老头的本意是看着两边狗咬狗一嘴毛,左右有他在也出不了大事情。没想到被贾琏记恨了,他也懒得解释,斜睨众人:“都到办公房等候处置。”

    “等一下!”贾琏开口打断柳老头的话,眼神冷冷的看着他道:“你还真拿勋贵不当干粮!他们挑衅你不管,他们偷袭你也不管,我反击得手了,你却要出手来管。在书院呆久了,把脑子呆坏了,还是你觉得我看着像个傻子?”

    柳老头只是默默的看了一样贾琏,没有解释的意思。其他几人倒是看出端倪来了,方少白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柳教习是我们这边的,优势在我!

    “你不解释也行,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今个儿让你见识一下,啥是一门双公的贾家,谁是荣国公的继承人。”贾琏说完一个健步蹿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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