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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把小偷交给别人，追在身后。
“老大，电话……”
“打出去就好，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早点休息。”
砰的一声响，高飞再次看到房门紧闭，盯着近在咫尺的门板，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们丢掉的资源都还没补给，小偷这事还没有结果，明天就走？
高飞抓了抓短发，心中猜测，难道还是放不下之前的阴谋，想要早点去到帝都？
乔木胡杨坐在窗边，能看到门口高飞还没走，视线从窗户看到后院，已经安排人亲自看着树苗，只是围观的人却没消失。
安稳躺下，乔木胡杨翘着二郎腿，用脚趾在空中画着圈圈，透过窗户看到天色亮起来的第一时间起床出门，转到隔壁敲响高飞的门。
“谁？”高飞昨晚想太多，这会还迷迷糊糊的。
“起来，马上就走。”
乔木胡杨手刚放下，房门就被打开，高飞顶着一头鸡窝，眯着双眼走出来，“老大，我想明白你非要今天一早走的意义，是不是想勾引出背后的人，你是不是怀疑偷树的人跟之前那事有关系。”
“？”
高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双手一拍，“既然昨天铺垫好，那咱们今天走的时候就应该动静大点，让被人都知道！”
“……”乔木胡杨沉默两秒，小心翼翼地问，“我要说不是，会不会打击到你的自信心。”
“不、不是吗？”高飞确实有点失落，“除去这个，我也想不到其他。”
“也不全错，对一半。”她到底还是不忍心打击孩子。
“那是错哪了？”
“错在结果，因为咱们今天根本走不掉。”
“为什么？”高飞见她信誓旦旦，总觉得没道理。
“嘶，真怀疑你怎么考上大学当上公务员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要学会自己思考。”
“什么是考上大学？当上公务员又是什么。”高飞忽然自行惭愧，“老大你懂好多。”果然齐教授说的没错，跟在老大身边有惊喜。
乔木胡杨脑袋上缓缓冒出一圈问号。
“你故意的？”
“没！我是真的不知道。”
乔木胡杨仔细打量他，“大学是上学的，公务员是上班的，不过两个也有共同点，就是都得考试才能通过。”
话说完，她就瞧见高飞满眼疑惑，“可知识这种神圣的东西，难道不是世家才拥有，珍藏的传家宝，怎么需要大学考试？”
这下轮到乔木胡杨懵，“你没上过学？”
“没有。”高飞认真说，“从小就是我父母教导我。”
“没有九年义务教育。”
高飞迷茫摇头。
“没有初中高考。”
高飞更加迷茫摇头。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滞凝。
“老大。”高飞尝试打破安静，悄悄问，“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
乔木胡杨双手一拍，清脆的巴掌声响亮震耳。
“感情全是文盲。”
文盲这俩字高飞听懂了，且很生气。
“老大，我敬重你，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我们家传文化。”
乔木胡杨这才回过神，见他这么激动，放下双手，“我道歉，对不起。”
这么痛快，让高飞刚提起来的那口气卡在嗓子里，不知所措的憋红脸，好半响才喘匀，就听到她还在问。
“没有学校学历，你们教授都是怎么来的？”
高飞在生气跟不生气中间纠结一下，最终选择继续生气，但不妨碍他回答问题。
“那是国家所授予，最尊敬的称号，是自古老祖宗传下来的，流传到今，基本只有各地拥有文化流传的大家族才能培养出来。”
乔木胡杨脑海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一闪而过，快到让她抓不住。
“老大！老大！”高飞一连叫好几声。
“没聋。”她伸手一巴掌推开高飞凑近检查的那张脸，放弃那没抓到的灵感，“不是让你去通知人，怎么还在这。”
高飞哑口无言。
“快去。”
“哦。”
高飞一步三回头，就瞧见老大站在房间门前继续发呆。
他心里也更加确定，她绝对不是古东国的人，与此同时，却又无比认可齐教授说的另一句话。
不管是不是国人，只要心向着国家，就应该大方接纳。
他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理解。
这份平稳的心境还没保持两秒钟，率先起来去后面收整骆驼的人飞奔过来。
“不好了！后院几板车的树苗，全部都消失不见！”
高飞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不是让人守着。”
一把推开眼前，高飞冲到后院，不仅是树苗没看到，板车连带看守的人都消失不见。
“这么多东西！两个大活人，我不信凭空会消失。”高飞板着脸回头一把抓住跟来的人，“去，去把驿站负责人叫来。”
高飞说完瞧见老大走过来，脸上一点都不惊讶。
恍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做完的猜测，结尾错在哪了。
想动手脚的人根本没必要等到上路，边漠前后到处都是平川，路上动手，随手都有可能会被发现。
在城里就不同。
高飞主动迎上去，“老大，你既然敢放他们动手，是不是有什么后手。”
乔木胡杨盯着现场，轻嗯一声。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当然是报官。”
“就这？”
“恩，这批树苗很重要，价值连城，应该够金额报官。”
“不是，老大，咱们不仅仅是丢掉树苗，还丢了两个人。”
“人在房间睡着呢。”乔木胡杨听着后院墙根地下的小草说，顺带将话转述出来，“昨晚有人冒充驿站的人给送过吃的，饭菜下过药，迷晕之后的搬走，你其他房间找找，应该能找到。”
队伍的人逐渐凑来，听见后第一时间就去抓驿站的工作人员找人。
乔木胡杨抬起头，余光看到高飞很疑惑，“怎么还没去报官。”
“可是……”
“不相信我？”
高飞没说话。
“放心，你现在乖乖去报官，赶着吃完中午饭，咱们还能出发。”
丢下这话，乔木胡杨就不管他，走到后院上锁的门，直接卸掉门栓走出去，临了还不忘叮嘱。
“记的赔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