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20章
顾行野今早下楼特意走得那么快也不等乐清时,就是因为顾行野有着谜之心虚,避免被家里人误会,结果没想到他们昨晚睡在一起的消息还是被捅出来了。
果然小作精真的很能作,才短短一天,兴风作浪的体质已经初现端倪了。
男人抿了抿薄唇,长腿一迈,走得飞快。
走到庭院大门了,顾行野倏地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他侧过身回望。
穿着单薄柔软的家居服的少年气息微喘,因为跑动的缘故,淡淡的气血色涌上少年白皙的脸颊,眸子清透水润。
从客厅到庭院这一路距离不算短,乐清时这么快就追上来,难免呛了风。
顾行野蹙眉,在原地站定发问“怎么了”
乐清时微微懊恼自己目前薄弱的体能。
他从前作息习惯良好,晨起会跟着大哥二哥做锻体提气操,虽然比不上身为武将的兄长们,但身体还是很好的,不至于这么急促的跑一下就脸上冒热气。
少年蹙眉,以前的习惯也要一并捡起来了,不可松懈。
这么弱不禁风的,以后若是有需要自己陪同参加的筵席,精力撑不完整场可就给老公丢人了。
见少年垂着有些凌乱的脑袋不吭声,顾行野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催促“不说我走了。”
闻言,乐清时连忙抬起头,用刚喘匀的气口回答道“老公,你忘了一样东西了。”
顾行野“”
听见少年用微颤的声线喊他老公,顾行野的后背还是不可避免的蹿起一道电流爬过般的酥麻感。
即使小作精已经喊了很多声了,他还是无法适应。
但有些东西你一开始没有制止,之后就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改变了。
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公文包,确认里面好好的放着iad,眉头也疑惑的蹙起来。
顾行野做事追求效率和简洁,尽量用最少的工序完成最复杂的工作,每天出行携带的东西都很少,一般不存在遗漏的可能性。
男人板着脸,不为所动般“什么东西”
听见男人按照他所想的轨迹答话,乐清时红着脸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很好,没有别人在场
几步远处停了一辆不会动的车,司机看样子还没来。
乐清时忍着羞意争分夺秒道“老公,你忘了还我早安吻了。”
昨晚的晚安吻虽然是老公主动,但却是他先提出来的。按道理,老公今天也要主动回吻才行呢
视频号里的妙招姐说了,婚姻不能只有一方在付出,爱情一定是双向奔赴才能开花结果的。
然而,不远处的黑色宾利慕尚内并不是没有人。
车子贴了单向防窥防紫外线的隐私膜,乐清时眼熟的那位司机好巧不巧就坐在车里目睹了全程。
司机“”
每次见到少夫人,他都会给他带来一点心灵震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少夫人居然公然向顾总索吻这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
妈的,顾总好大的福气呀。
他一个年逾四十的老司机都微微脸红了,小年轻真会玩。
少夫人这么会撒娇,怪不得一贯冷漠不体恤人的顾总会让他在车上补足物资时另外添置一些小蛋糕之类的零食呢,感情是为了少夫人准备的。
啧啧。
乐清时说完这番对他而言十分大胆的话,不待男人反应,自己先红了耳朵尖尖。饶是如此,少年也不退缩,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只眨巴一双含着秋水般的眸子看起来很好欺负似的。
他的内心活动可没有司机先生那么丰富,他觉得他只是在履行新婚夫妻甜蜜和谐相处的义务。
本来夫妻同房后的第二天,妻子就应该服侍丈夫更衣的。但他既没有真的跟老公同房,只是简单的进行了“肌肤之亲”,也因为动作匆忙而没有给老公更衣,那起码这点出行的小小仪式感还是要给足的。
经过昨晚,乐清时已经摸清老公和自己一样是个没实战经验的雏儿,甚至比自己还要青涩些,既好奇又害羞。他还信誓旦旦且不害臊的说自己会教他,那么从今以后,自己就要负起责任,把自己会的东西都一点点教给男人。
反正最后也是会用在他身上的,也算报之以桃投之以李了。
乐清时站在原地,脑袋微微仰起,乖巧等亲。
顾行野愣在原地。
他不是都给他卡了吗,怎么还要人亲
爸妈也不在这里,不需要做戏啊。
男人的喉结轻轻上下滚动了一下,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他不得不承认,小作精这副皮囊还是很有些诱惑力的。尤其是少年穿得白白净净,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只要是个男人都很难不心动。
但不凑巧,顾行野不是一般男人。
他冷冷地咳了一声,表情严肃,腰都不带弯一下的,跟庭院门口两侧的石柱子一样伫立得笔直“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无聊就自己在家找点事做。”
乐清时“”
又是这么冷冰冰的
索吻碰壁,别说是乐清时了,这种情况就算是个脸皮厚的也会感到窘迫。
但乐清时已经有了被男人凶哭过的经验,知道老公并非像表现出来那样的可怕和冰冷,现在已经不太怕他了。
是,顾行野没有经验,害羞,他可以理解。但他都主动教他了,他还这么油盐不进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学习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于是乐清时眉头一蹙,唇角轻轻抿起,有点不高兴了。
少年倏地伸出手,在顾行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揪住了他的领带,然后朝自己的方向一拽
顾行野“”
万幸他及时反应了过来,脚底用地,只在一开
始晃了一下就稳稳地定在了原地,就如同在地底下扎根数十米的千年老树一般,纹丝不动。
偷袭失败,乐清时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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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乐清时转而双手揪住男人两侧的衣襟,主动踮起脚,一副强人锁男的姿态恶狠狠地在男人淡色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因为速度过猛,还发出好大的一声“吧唧”。
顾行野笔直的身形终于被打败了,他惊愕地后退两步,嗓子半晌才找回声音“你”
男人那双格外深邃的瑞凤眼都极罕见的瞪圆了,俊美的脸上由下至上泛起红意,气愤地口不择言“你不知羞耻”
顾行野原本都下定决心忘掉昨晚发生的意外,并且打定主意不会让这种离奇的意外再次发生,谁知道小作精竟然强买强卖
顾行野惊愕得都顾不得形象了,当即就抬手用布料昂贵的西装袖口狠狠地擦拭嘴唇。
男人淡色的薄唇都被摩擦得发红微肿,本来还好好的,现在看着活像是被人亲肿了。
因为擦得太用力,加上情绪起伏太大,顾行野耳根都不自觉染上一层薄红。
被小作精给气的。
乐清时更气。
他老公也是哪个朝代穿过来的吗,怎么比自己这个老古董还要保守
他穿过来后早就敏锐地发现现代社会的风气很开放了,女性可以穿露肤度很高的美丽服饰,自信大胆地展现自己曼妙的身材曲线,旁人也不会因此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守妇道。所以他也在努力把自己的思想维度拓宽,好尽快地融入新环境。
他在绿泡泡上刷到过一些小短剧,那两个主角有时刚认识没几集就抱在一块啃呢,甚至都还没成亲。
而他们都成亲了,夫妻亲密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叫不知羞耻呢
乐清时可是忍着打破古代条规桎梏的羞耻心去要亲亲的,老公竟然这么不配合。
退一步越想越气。
乐清时揪着男人衣襟的双手并没有放松,甚至紧了紧,再度发力,踮起脚又在男人刚擦完的嘴唇上啃了一口。
少年像一头横冲直撞、气得后腿直跺的小野兔,毫无预兆的往顾行野怀里冲去。乐清时勇气可嘉,但技巧不足,没来得及变化好角度的贝齿一下磕到了男人的下唇。
男人闷哼一声,登时就被磕出了一个小口子,立刻冒了血珠。
顾行野“”
堂堂顾氏集团掌权人在光天化日下被强吻到飙血,是说出去都没人敢信的程度。
乐清时闯祸了。
顾行野捂着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罪魁祸首反倒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委屈上了。
少年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睁得很大,嘴角抿着往下坠,像玩闹时不小心挠破了主人的手的猫咪。想上前讨好安慰一下受伤的主人吧,又怕挨揍不敢接近,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了,怯生生地窝成一小团。
这副样子,
倒是让人不好苛责了。
顾行野有心晾晾他,于是故意沉着脸不出声,好让小作精知道自己错在哪,下次不再这样胡闹。
男人不理他,乐清时就有些慌了。
少年头顶无形的小耳朵都像耷拉了下去,尾巴也怂怂的缩起来。
老公好像真的生气了
乐清时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了,酸酸的疼。
他闷声道歉“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顾行野的唇内侧好像也磕破了,一嘴的血腥味。
乐清时愧疚地抬眼,不再抓着他的衣襟,只再度踮了踮脚,讨好般地在自己磕出来的那道口子上亲了亲,吮掉了那点血珠。
少年的动作轻巧又讨好,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般轻轻划过。没有留下痕迹,却过电般激起了顾行野后颈的一片鸡皮疙瘩。
顾行野反应很大的后撤两步,板着脸想说点什么,却又怕乐清时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
他哽了半晌,最后冷冷地丢下一句“我走了。”
然后就干脆利落地上了车。
男人惊愕之下甚至没坐进以往坐的后座,而是随便拉开个车门就钻了进去。
司机一脸懵逼地看着坐在身侧副驾驶位的英俊男人,欲言又止。
从他刚刚看见少夫人撒娇索吻时,就识趣地低下了脑袋关严了车窗,以至于没看到后面的场景。
司机只见一贯沉稳冷静的顾总耳根微红,向来一丝不苟的着装今天稍显凌乱,衣襟皱巴巴的。昂贵的面料不禁造,即使被人用力抚平,仍旧布满了突兀的折痕。
男人那形状冷淡优雅的淡色唇上还破了一个小口子,红肿得很显眼。
可见战况之激烈。
司机傻愣着半天不发车,直到顾行野板着脸斜睨过去,他才如梦初醒地发动了车子。
见车子驶远,留在原地目送的少年脸皮微烫。
啊原来刚刚司机在车子里啊,怪不得他老公这么害羞呢。
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举动好像确实有点不知羞耻了啊啊啊qq
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他吧,老公为什么不跟他明说呢,如果说了的话,他肯定不会那么任性的。顾行野那么没头没尾的拒绝他,他肯定会不高兴呀。
乐清时抿了抿唇。
不过,老公这次没有凶他了。明明很害羞,还有外人在,但也只是躲避而已,没有再用那种冰冷的视线和语气来吓唬他了。
少年很好哄。
即使没有人管他,他也可以从细微处自己品出那点甜来。
乐清时回到客厅,却发现大家都已经用完餐了。
顾家人忙碌,今天就是抽个空一起吃个饭罢了,吃完就得分道扬镳。顾父去忙生意,顾朗则要去上金融课,先走了一步,只有林相雨还留了下来。
乐清时抱歉道“对不起妈妈,我送得有点久,没好好陪你们。”
林相雨的两个儿子脾气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是不长嘴,一个是嘴里没好话,几乎没听过这样柔软熨帖的一声妈妈,顿时心里一软。
她招呼乐清时坐过去,笑眯眯地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首饰盒“爸妈还没给你改口费呢,来,打开看看。”
乐清时一怔,愣愣地接过来“是给我的”
林相雨笑着点头。
乐清时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
少年在面对恶意和讽刺时能面不改色,熟练地竖起铜刺来保护自己,但在遇到难得的善意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天然紫罗兰翡翠手镯。
这手镯明艳度极高,色也正,虽是紫翡翠,但行里有话曰“七位数的玻璃八位数的糯”,一看顾母就是真心选的礼物。这样好的成色,一般想买也买不到,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乐清时也被惊艳到了。
乐清时一时感动得说不话来。
顾母取出来给他戴上,柔声问“喜不喜欢”
紫翡不显白,寻常人戴容易显得肤色不好。但乐清时生的白,戴起来竟然仙气飘飘的,显得气质本就脱俗的少年更加矜贵了起来。
乐清时摸了摸,心里暖融融的“喜欢,谢谢妈妈。”
打扮得大气端庄的林相雨笑得温婉,竟让他看出了几分自己的母亲的轮廓,少年差点鼻尖一酸落下泪来。
少年皮肤白,眼眶一红便楚楚可怜的。
林相雨摇头“不要那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
“顾朗这孩子从小都有他哥撑在前头,和同辈相比成长过程中没什么压力,心直口快惯了,说话不经大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乐清时连忙摆手,“没这回事。”
弟弟虽然说话语气怪怪的,还让人听不太懂,但他的眼神中并没有跟乐家人一样尖锐的恶意。
林相雨道“那就好。”
她其实对乐清时并没有多大的不满意。
这门婚事其实是顾行野的爷爷顾家的上任掌权人指配的。
因为顾家其实一直流传着一个骇人听闻的传说,传闻顾家每隔几代就会出现一位天资极高的继承人,带领家族地位走向新的高度,但每一位这样的天才都活不过三十五岁。
林相雨没有亲眼目睹过,过去一直以为是子虚乌有的传闻,直到顾行野的诞生。
她的大儿子自从懂事起就表现出了对数字和贸易的浓厚兴趣,知识也学得很快,优秀得引起了顾爷爷的注意,决定要把他送出国外进行封闭式的精英教育。
她明白,身在顾家这样阶层的家庭势必要舍去一些东西,于是她和丈夫狠狠心放手了。是她自己选择错过了孩子成长的关键几年,所以看着儿子如今冷淡疏离的样子,也没资格谈论后悔。
但顾行野从小就没有在正常应有的成长环境中待过,于是长大后似乎也在感情上缺根筋,迟迟不开窍。眼看他马上就要三
十岁了,随着顾行野性情暴戾偏激的说法传出,众人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传闻。
就在这时,顾爷爷突然放出要让顾行野和乐家的孩子联姻的消息。
老人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在他的一再坚持下,顾行野就当是完成老人的心愿,便妥协了。
想到这些,林相雨心情颇为复杂。
所以她对乐清时的态度并不怎么抵触,毕竟自己也称不上是个合格的母亲。
童年一旦缺失,便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上了。
因此,无论乐清时是不是顾朗口中说的装模作样都没关系。只要他能一直装下去,陪伴在她儿子身边,她也愿意活得糊涂一些。
她勉强笑了笑,拍了拍乐清时的手便站起身来“好了,妈妈也要去忙了。你无聊的话可以去逛逛街对了,行野有给你家用吗,没有的话妈给你打点钱。”
乐清时连忙答道“不用了妈妈,他给了我卡了,我有钱花的”
林相雨微微一愣,有些惊讶。
她那木头一样不顾及人感受的大儿子居然知道要给老婆钱花吗
林相雨应了好,想起那个传闻,隔了一会忍不住又道“对了清时,你偶尔可以多关心关心行野的身体吗我们平时不住一起,他又太忙,总是碰不上面。他工作太拼了,一忙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乐清时闻言也蹙起来眉,告状道“我知道了。我们昨天一回来他就去书房忙工作了,晚饭都没吃,以后我会多督促他。”
林相雨叹了口气,叮嘱了他几句就走了。
不过林相雨随口一提,乐清时倒是真的听进去了。
毕竟在他这个小古董眼中,管理好家宅、照顾好丈夫,原本就是妻子的责任。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透支身体可要不得呀
教引嬷嬷在教他理论知识的时候也曾嘱咐过他,不可索取无度让丈夫太劳累。要是伤了本元,亏空身子,之后房事就会变成不和谐的。久而久之,丈夫就容易变心。
这足以说明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多么重要的事。
为了经营好家庭事业,乐清时也会重视起来。
不过乐清时冥思苦想了一会,觉得以他老公那种拧巴的性格,光是口头督促对他应该也没什么用,索性将陶管家叫了过来。
“有没有忌口”陶管家听了乐清时的询问,纳闷地反问道。
穿着优雅合身的马甲管家套装的陶伯顿了一下,大惊“您是想给少爷送饭吗”
少年乖乖地点头,神情认真。
他刚刚收了顾母一副价格不菲的紫翡翠镯子,不对老公好一点,他过意不去。而且老公似乎还有点生他的气,他想去跟人道个歉呢。
所以他想自己做点好吃的带过去。
别的不说,乐清时的厨艺那可是受过皇帝的赞许的,称其手艺比起御厨也不遑多让。不过因为他是个
未出阁的哥儿,所以不好常常下厨,露手机会不多,通常都是研究出一些小点心做给家里人尝尝。
现在老公也是他的家里人啦,他就不信顾行野吃了还会生他的气。
得到肯定的回答,陶管家连忙阻拦道“公司里有食堂的,小少爷您还是歇着吧,别累着了。”
乐清时疑惑“食堂,好吃吗”
陶管家“这”
其实是好吃的,顾氏集团的员工餐一度被评选为“别人家的员工餐”,色香味俱全,价格还实惠,但对于在吃食上很挑剔的顾大少爷来说确实一般了。
姜秘书通常事先询问好顾行野当天想吃什么,并且在饭点前预订好。可如若碰上顾总开会或者外出洽谈,错过时间的话,顾行野就会随便对付一下,或者不吃。
乐清时不赞许的蹙起眉头。
这样太伤身体了。
可管家一再阻拦,他也觉出不对来,问道“我去了他会不高兴吗”
他大哥每日晨起上朝,结束后便去武场练兵,练完兵还要列阵,忙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他大嫂心疼,就日日到武场送饭,那些兵将们别提多羡慕大哥了。
妻子贤惠,大哥只需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上,晋升很快。当然大哥也很好,每每拿回来的赏赐统统都上交给妻子挑选,剩下的稀罕物再让人拿来给自己,自己是一分也不留的。
乐清时可向往哥嫂间这种伉俪情深、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了呢,早就想学学看来着。
但如果老公会不高兴,他就不学了。
陶管家语塞。
少年问的直白,他却不好说得太直接,只好委婉道“少爷忙,应该没什么时间招待您,您去了也是无聊。”
顾大少爷工作时的状态不苟言笑,很冷漠的,都不用开口说话,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就能让人噤若寒蝉。
别说是刚娶进门根本没感情的媳妇儿了,就算是他的亲弟弟顾朗不打招呼的上门找他也会吃一顿闭门羹要不然顾行野那些说他性情阴郁、阴晴不定的名声都是怎么广泛的传出去的呢
陶管家担心乐清时贸贸然上门,会被不讲情面的大少爷训哭。
新婚第二天就当众落妻子的面子什么的,传出去对顾家的形象也不好。
然而少年却没听懂暗示。
乐清时笑开,嗓音温软“那没关系,我不用人陪的。”
说罢,少年就往楼上走去。
他要上去拿手机查一查现代炉灶的使用方法,免得一会生火都不会,让人笑话。
看着少年快乐离开的背影,陶管家叹了口气。
他招来一旁的保姆低声叮嘱,“你去告诉一下厨房,一会小少爷出门后,就做一碗甜羹温着。”
保姆恭顺地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乐清时笑着出去多半会哭着回来。
不过这也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
他家小外孙哭了就能被一碗甜羹给哄住,也不知道这招对小少爷好不好使,唉。
陶管家忧愁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