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16章
是一名身着仙尊尊位法衣的男子,青梧很快看清其样貌,正是如今十二位仙尊之一的问天宗观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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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昭修的是清净道心,同凡人相比,顶多也就是少了些名利欲望而已。
清净道心的修为增长在仙界最为缓慢,根本无法同无情道相较。他之所以能修至仙尊尊位,全因其活的够久,如今已五千多岁。
听闻此人这五千年来共成过六次亲,但道侣都没他运气好,没能在绵延数千年的仙妖之战中活下来。据说他的道侣,基本都在寿元几百岁时陆续身陨于仙妖之战。
此人生得倒是还算不错,只是他一双眼,眼眶天生便有些红,看人总给人一种欲语还休的意味,是一双桃花眼,青梧不大喜欢。
观昭此时也发现一旁还盘腿坐着一人,转头望去。同青梧四目相对的瞬间,观昭神色微讶,随即抬手行平礼道“青梧仙尊,未成想您也在此处”
青梧站起身,只微一点头算作回礼,道“携徒弟前来历练。”
青梧年纪是不如观昭,但在仙界的地位无人能及,便是连观昭这等活祖宗,见他也得先行礼。
观昭不由上下扫了青梧一眼,这若是旁的仙尊,即便修为比他高,但多少会看在他辈分的份上,对他多几分尊敬,但这无情道的,还真是半点人情相关的牵累都没有。
再兼这些年三界和平全因青梧,观昭对他实有敬意,便也没多在意,笑笑道“那还真是巧,我近来也在摩崖石刻历练,已历练完三处。听闻风泉云壑设有九九八十一关,便想来见识下。”
青梧礼貌道“观昭仙尊精进,自叹弗如。”
“哈哈”观昭朗笑两声,跟着道“我再精进,又如何同你相较,我修五千年才修至仙尊尊位,得三种一境神通,但你入仙道不过三百余年,便已是三界第一,是真正的天纵奇才。”
青梧听闻此言,只道“过誉。”
自己说了那么多,青梧却只回两个字,观昭脸上微有些挂不住。
但他转念便意识到,青梧乃无情道中人,这些年更是连喜怒哀乐都没了,他着实没必要同会呼吸的死物一般计较。
念及此,观昭不禁笑着打趣道“青梧仙尊,您倒是比从前更显英俊,可这无情道心却愈发坚固,真不知有多少女仙为此黯然神伤。”
听着观昭夸赞外貌的话,青梧便想起梅挽庭那句“无论男女,媚骨天成”,心间窜起一股无名怒意,他淡淡移开目光,又只道“过誉。”
观昭闻言噎了一下,随即讪讪笑笑,眉宇间微有无奈,跟别的无情道中人还能聊几句,但跟这位青梧仙尊,是当真聊不起来。
观昭放弃了同青梧搭话,转而看了看摩崖石刻,问道“灼凰仙尊已经在里面了”
青梧“嗯”了一声。
观昭立时便想起灼凰那张天姿国色的脸,即便她身处无情道,也不妨碍他欣赏美人,尤其他们无情道的人还觉察不到。
念及此,观昭道那我便去同灼凰仙尊做个伴。说着8,观昭便朝前走去。
青梧在他身后,目光追着他,眼神锋利如刃。
就在观昭即将走进风泉云壑的瞬间,面前忽地打来一道灵气,观昭忙交臂阻挡,饶是如此,那道灵气,仍逼得他后退数步,双臂被震的发麻。
观昭愣了一瞬,似是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青梧,语气间隐含愠意,不解道“青梧仙尊这是”
青梧眸光淡淡从他面上扫过,只道“灼凰至今奏不响悲天,她需自行历练。”
观昭了然,强忍着怒意,阴阳怪气的笑道“青梧仙尊当真惜字如金,既如此,我过两日再来。”
说罢,观昭一步踏出去,消失在原地。
青梧眉宇间这才流出怒意,他只觉心口闷的厉害,不由伸手,以掌根按了下心口。
青梧重新坐回地上,平复心情后,他接着拿出书册,书写心要。
这一日仍旧是快到子时,他才朝摩崖石刻看去,灼凰今日倒是比昨日进了一关,现在在三十一关,但长进不大。
青梧再次送入一道灵气,将灼凰从摩崖石刻中带了出来。
灼凰一出来,只觉双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若不是手里还拿着悲天,在地上撑住,她怕是要直接摔下去。
青梧见此手下意识一抬,但念及自己在灼凰眼里的无情道身份,他只得生生忍住,如往常般淡然问道“今日如何”
灼凰喘息着,抬眼看了她一眼,眼里藏着些许不满,她道“比昨日还累,且没有多大进展。”
说罢,灼凰盘腿坐好,闭眼调息。
浑身的酸痛劳累,叫她对青梧充满怨念。她当真是多一句话也不想跟师尊讲,莫名其妙把她扔进这么难得摩崖石刻里,两日累死累活,但她却还是没有找到半点能奏响悲天的法子。
灼凰很快进入调息之境,青梧唇微抿,便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第三日寅时,灼凰再次被青梧叫醒,送入风泉云壑,子时带出。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仍旧如此。
而灼凰在如此高强度的历练下,在摩崖石刻中所过关卡不进反退,第三日退回第三十关,第四日退至第二十八关,到第六日出来时,她竟然只过至第二十四关。
这就叫她的信心大幅受挫,再加上身体上的劳累,情绪也跟着愈发烦躁。
直到第七日,酉时刚至,她发觉自己又退步了,昨日此时已到第二十关,但今日居然才到十七关。
对自己不争气的懊恼,再兼频繁使用灵力的透支,灼凰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她连今日都坚持不完了灼凰结千刃破军印,将一道破军符打了出去,击退关卡中的虾兵蟹将,趁机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摩崖石刻。
见灼凰忽然出来,青梧即刻收了心判和书册,站起身问道“今日怎这般早”
灼凰并不想对师尊不敬,但她是真的熬不住了她必须
严肃起来,必须说话重一点,叫师尊知道这法子对她来说当真不妥
而且她现在,真的一点不想看见他。
灼凰撇头,把脸转向没有青梧的一侧,没好气道“我当真不明白,师尊你为何忽然要这么做你明知不可急于求成我是真练不动这风泉云壑,你若再送我进去,我就躺地上任由里头的妖物将我吃个干净。”
说罢,灼凰生怕青梧再给她扔回去,直接一步跨了出去,以神境离开。
下一瞬,她便出现在一处江边,江面平静开阔,又逢酉时日落,江上浮光跃金,远处群山秀丽,好一派撩人绝色。
灼凰这才觉心情舒畅不少,随即周身灵气浮动,灼凰双脚离地而起,御风飞向江面,在江上探寻各种角度的黄昏之景。
青梧尚站在原地,他以天眼望向灼凰,夕阳暖黄的光染了她一身,衣上织金在夕阳光照下闪闪放亮,她在江上翩飞的模样仿佛翩翩起舞的洛神,平日的曳地裙摆此时长长拖于身后,当真宛如游龙,美不胜收。
青梧心口却再复传来气闷之感,他不由蹙眉垂首,复又以掌根按了按心口,只是这次比上次用力更重一些。
他确实是逼灼凰太紧,也确实适得其反,看来这个法子行不通。但若要以更平稳的法子,少则数十年,多则数百年,他的时间根本不够。
且容他先跟灼凰道歉,待回无妄宗后,他再去青云阁寻更好的法子。
青梧正欲前去找灼凰,去跟她道歉,可耳畔却忽地传来一段感心动耳的笛声,宛转悠扬,游鱼出听,主人奏乐之艺以入化境。
听着笛声传来的方向,青梧似是意识到什么,他踟蹰着缓缓抬起眼,循声望去就在这一瞬间,他见到了此生最刺眼的一幕。
但见远处江上,灼凰依旧御风翩飞,而观昭亦出现在江上,临风立于空中,横笛在手,奏曼妙之乐与她相合。
仿佛,他们是多般配的一对璧人。
青梧只觉气海内的灵气,忽有一股不受控制的钻出,顷刻间遍布他周身经脉,化成无数根尖锐的针,齐齐朝他心口而来。
青梧一声闷哼,疼得他意识暂失一瞬,左膝重摔在地。他手下意识按住心口,撕住衣服,手背上的青筋紧紧绷起。
三百余载之寿,他濒死过,亦受过伤,可却从未感受过如此难以忍耐之痛。
怎会如此
但此刻他哪有心思管自己,强忍着心口气闷剧痛,再复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灼凰和观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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