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孙应珍的脑回路
第二天,沈昭和刚醒,就听冬梨乐不可支的进来说:“娘娘,不,公主,奴刚听到一件好笑的事”,沈昭和起身披衣疑惑问:“何事这么好笑,瞧你乐的”,冬梨扶着沈昭和于妆台前坐下,一边拿起梳子给沈昭和梳发一边说:“就昨天那个何夫人嘛,她昨夜可能是遭报应了,倒霉的很,好好的在自己寝室里走路都能摔倒就够离谱了,还摔了个四肢朝天,把宫人都看愣了,可惜她住的清逸阁离御医院近,御医来的太快了,多让她疼会才好呢,省的又端着架子来凤仪宫摆谱,真把自己当太后娘娘了”。
沈昭和若有所思,又示意冬梨别再说了:“罢了,那何夫人一介女流,能将染雪男扮女装的抚养大,与吴家搭上线,很是不容易,看她那面容上的刀疤,定是受了不少苦楚。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们便不理她”,冬梨点头:“公主说的有理,如今这何夫人势头大的很,现下后宫空无一人,先帝的那几个妃嫔都入了掖庭,这何夫人居然打算亲自操持帮陛下选秀。奴说句不敬的话,纵然陛下对她有愧疚有尊敬,但绝对不是把这何夫人当母亲看待的,这种事真是越矩了,还有昨日,公主您再怎么着,也是陛下亲封的义妹静安公主,真真是有品级爵位的,那何夫人居然敢上门挑衅,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正聊着,就见紫宸殿的宫人进来请安:“奴见过静安公主,陛下说昨日公主受惊了,特意亲自下厨为公主做了些小吃,请公主享用”,亲自下厨?沈昭和讶然,李染已经不是当初的吴染雪了,现在还为自己亲自下厨,这是何苦,宫人将一食匣子打开,一面往外端一面介绍:“陛下知道公主喜好肉食甜食,特意做了这些,这是糖蒸酥酪、这是羊奶糖粳粥、还有菌子炖火腿,还有最后这个玉兔软糕,陛下请娘娘务必尝尝”,冬梨上前塞了两个银锞子:“有劳您跑着一趟了”,那宫人推辞了一番笑眯眯的收下了:“不劳烦不劳烦的,如今满宫里谁不知道陛下爱护公主,舍不得公主受委屈,奴能跑这一趟是奴的福分”,那宫人朝沈昭和一拱手后退下。
沈昭和没碰别的,夹了一个玉兔软糕,瞬间联想到当日在奉天殿遇见琬儿的事,想了想还是问了:“如今琬儿可还好?”,冬梨给沈昭和盛了粥,然后回答:“如今各世家都没受牵连,琬儿姑娘有沈家庇护,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就是陛下登基,吴家势头大的很,听说吴家那素日里沾花惹草的三公子有意求娶琬儿姑娘呢,后来夜半吃完酒回吴府时,被几个人套了麻袋狠狠揍了一番,现在还没下床呢”冬梨说到这轻笑出声:“这吴家有从龙之功,居然到现在都没查出来是谁干的,不得不忍了这口气”。
沈昭和暗自怀疑打了那吴家三公子的莫不是李染派的人吧?他好像爱慕琬儿,但是琬儿又不喜欢他,当时琬儿提起这事时,沈昭和还误以为染雪身为妃嫔,居然喜欢姑娘,身为女子喜欢姑娘也没啥,可是琬儿已经心有所属,怕是要让染雪伤心了,最后没想到吴染雪是现在的帝王李染,身为帝王,不知道会不会强行接琬儿进宫。
沈昭和有些为琬儿担心,当时琬儿提起忠义侯家的世子时,是那样的羞怯,如果被李染强行接进宫,恐怕琬儿会想不开。沈昭和叹气,略吃了几口就起身给沈家写了封家书,写琬儿如今大了,到了议亲的年纪,听闻忠义侯家世子相貌堂堂,才高八斗,年纪也与琬儿相当,如今吴家势大,不如问问琬儿的意思,与忠义侯家结为姻亲,两家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写完家书让冬梨立马托人送出去,快刀斩乱麻,琬儿早点定下来也好绝了李染的心思。
等冬梨托人送完书信后,又回来禀报:“公主,刚才掖庭那边的宫人说,那孙应珍以死相逼想见您一面”,沈昭和皱眉,自认为和那孙应珍没什么交情,怎么就以死相逼非得见面呢?不过见就见吧,看看那孙应珍打的什么算盘。沈昭和如今身为公主,以前的皇后时期衣服饰品很多都没法穿戴了,尚宫局按照公主品阶送来的衣料饰品她又瞧不上,就从以前的衣服里挑挑捡捡,选了一件粉雾软纱料子的宫装,层层叠叠的粉纱似雾般堆积,又有银线在裙摆处绣有绣球花,云鬓上簪了赤金莲花红宝步摇,显得整个人娇艳欲滴。坐上步撵,去掖庭看孙应珍。一路上宫人都小心避让行礼,待步撵走远后,有宫人小声嘀咕:“静安公主如此貌美,怪不得陛下这么爱护,连何夫人都弄了个没脸”,“小声些,那位可不是咱能议论的”。
掖庭里人杂得很,看管掖庭的大宫人唯恐有人冲撞了沈昭和,特地整理出一间小屋让沈昭和等着,令人把孙应珍叫来,不过几日,孙应珍就憔悴的宛如中年妇人,但是眼里一直漾着满足惬意的光,沈昭和询问掖庭的大宫人:“她为何如此憔悴,可是衣食上苛待了?”,那大宫人连道不敢,孙应珍冷哼:“他们没胆子苛待我,是我思念先帝茶饭不思罢了”。
沈昭和闻言表情复杂:“本宫记得你与先帝好像没有什么情分,进宫后一直没有得到召幸,最后更是被禁足,怎么就茶饭不思的思念先帝了?”,孙应珍笑出声:“所以说你蠢啊,先帝不召幸我,冷落我,是因为他想保护我啊!他怕我得宠被别人算计,禁足我更是为了担心我会被你这个毒妇害死,我知道的,先帝是那么看重我,可怜你锦衣华服,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可怜虫!”,掖庭的宫人忙摁住孙应珍让她住嘴。
沈昭和从来都没有想过孙应珍看着聪明,怎么脑子里是这样想的,不由气笑了:“好好好,你从进宫后被冷落是先帝喜欢你,我这个先帝亲自迎娶后万般溺爱的妻子是不得先帝喜爱的可怜虫,你可知道如今我这可怜虫正是因为先帝的嘱托才被新帝格外照顾,而你这个所谓的先帝真爱却被关在掖庭里不见天日,若这是真爱,那着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