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没错，我只关心任务和积分！
孙嬷嬷被关进水牢的第二天，忍受不住酷刑，咬舌自尽。
曾管家担心的问：“孙嬷嬷死有余辜，可这件事该如何对皇后娘娘交代，王爷可想到了良策？老奴虽然已经严令府内众人不要乱嚼舌根，但孙嬷嬷和绿珠一夜之间同时不见，难免会引起下人们的猜测，时间长了只怕瞒不住的。”
赵熙自然知晓这点，他这恕王府本就不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走漏个把消息实属寻常。
然现在并不是与皇后撕破脸皮的好时机，所以最好想个万全的法子，处理好这件事。
赵熙动作缓慢的把桌面上的佳肴依次放入操作栏“餐桌”这一图标的十个格子里，仿佛并未看到垂手等候指示的曾管家，直到钟意在四合院内的大餐桌再也放不下，才停下手。
他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敲击膝盖，道：“你且回去，稍后自有吩咐。”
曾管家心道只要王爷有章程就行，见他从容不迫，心头大石也放下了些，立即拱手退下，并扯走了在门口候着的八斤。
八斤被曾管家拷问了半个多时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可他听到的动静有限，实在推测不出绿珠刺杀王爷的全部过程。
曾管家凝眉思索，哀叹：“王爷以后怕是更不愿亲近女人了……”
八斤老实的点点头，“那就不亲近，王爷马上就要娶王妃了，房里没有女人是好事。”
“唉，你懂什么！算了算了，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个。”曾管家是看着赵熙从小长大的，以前在宫里他是赵熙的贴身太监，赵熙被封恕王后他便跟随他来到甘城，替他管理王府，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赵熙的性子越来越冷，话也越来越少，身边连个可以信任的暖床女子都没有，怎能不叫他揪心。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王爷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女子，偏偏还是个杀手，换了谁心里都会膈应。
曾管家唉声叹气的离开，朝着膳房走去，打算让厨子这些天多炖点汤水，好好给赵熙补补身子。这心病难解，但至少要把身体照顾好。
赵熙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用午饭，顺便打开空间，和钟意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钟意大快朵颐，左手猪肘子，右手酱香牛骨，啃的满嘴流油。
“你是饿死鬼投胎么，别光顾着吃，想到主意了吗？”
赵熙看她吃得这样香，也渐渐有了点胃口，夹了几筷子猪肉皮，觉得味道勉强过得去。
钟意咽下一口大肘子肉，说：“绿珠死了，孙嬷嬷也死了，您担心皇后娘娘会追究，解释不清对吧。”
“皇后是个笑面虎，向来左右逢源，大方得体，不论宫里宫外，妃子或朝臣无不对她交口陈赞。换句话说，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没有污点的女人。她派孙嬷嬷把绿珠亲自送到西南，对我是施恩，单是这番举动足以让世人赞赏她一句宽厚慈爱。但绿珠和孙嬷嬷却在我府中死了，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很难说得过去。更何况，绿珠是北戎杀手这点，除了王府的人，无人可以作证。皇后如果抵死不认，仅凭我一面之词很难取信于人。”
赵熙对越黛的行事作风格外忌惮，概因这女人做事滴水不漏，处处谦顺仁爱，很多事只需三言两语点到即止，自然会有人甘愿为她赴汤蹈火。
孙嬷嬷虽说绿珠是她亲自挑选的，可谁知道越黛是不是真的见过绿珠，万一绿珠是经由其他妃嫔举荐到她眼前的，要推脱责任简直轻而易举。
钟意点点头，啃完了整个猪肘子，才又开口：“既然如此，那干脆以退为进，隔山打牛，不要去攀扯她的过失，把这件事推到其他人头上便好。”
赵熙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不但不追究她的责任，还主动帮她找只替罪羊？”
“对！就是要帮她找个替罪羊，主动担下这件事。”钟意乌黑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的暗芒，“绿珠和孙嬷嬷死在恕王府已是既定事实，掩盖不了的。如果拿不出他们要暗杀您的铁证，很容易被皇后倒打一耙，冠上一个多疑弑杀的罪名。但如果他们是被越氏的死对头买通好了，故意暗杀王爷未遂并打算嫁祸给皇后的呢？您猜这个消息一放出去，越氏和皇后会有什么反应？”
赵熙沉吟了良久，忽然间恍然大悟：“他们首先会查证，调查绿珠和孙嬷嬷是否和对方私下里有来往。就算确定孙嬷嬷是皇后的心腹，也难免怀疑这件事真的和对方有关。另外因为做贼心虚，皇后不可能找我对质求证！”
钟意笑眯眯的喝了口竹荪鸡汤，舒服的叹了口气，继续分析：“皇后和越氏会自乱阵脚不说，更重要的是其他人的反应。越氏的死对头是谁，应该不少吧？”
赵熙点头：“京城世族和言官都看不过越氏在南部的作为，弹劾过多次，要说死对头，这些人都能算上。”
“很好，有一个算一个，足够他们查上一阵子的！您再派人搅浑这滩水，在京城和南部散布越氏准备排除异己的流言，让双方真的针锋相对起来，事情闹的越大越好！这件事拖得时间越久，就越难查的清楚。皇帝见此局面，您说他会不会忌惮越氏庞大的势力和嚣张气焰？”
赵熙扬眉冷笑：“当然会！父皇一向刚愎自用，最厌恨有人觊觎他的皇位或者结党营私，越氏以前在南部嚣张跋扈他可以睁一眼闭一只眼，但若闹到京城一带……呵呵。”
钟意一拍巴掌，接着说：“只要皇帝对越氏有了忌惮，还怕今后找不到机会让他和皇后离心吗？至于太子，他表面上对您一直挺好，对吧。兄友弟恭的人设倒是不错，但我们有红莲呢，可以在这期间把红莲随身的信物送到他手上，他势必会胡思乱想，担心自己设计杀害定安候嫡次女单夙云的事情暴露了。”
赵熙禁不住在心里赞叹“好计”，嘴里却说：“你打算把太子也捎带上？未免太贪心了吧。”
钟意撇嘴：“不是您说迟早要让太子好看么，红莲现在完全归顺我们了，不怕她不听话。送信物的人最好能是南部越氏的人，务必要让太子相信他私下里做的这些肮脏事，越家人都知道，而且想要用这件事来掣肘他！”
“想要他们窝里反，仅仅用这个法子还是不够的。”赵熙摩挲着下巴，心思迅速转动着。
钟意：“当然不够，但现在这个阶段只要埋下怀疑的种子，等着它慢慢长大就够了。南部越氏不是分支众多么，主公只要许以重金，暗地里寻觅一个落魄又无脑的越氏族人去做这件事，就够了。”
“这人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肯定要故作伪装，但留下蛛丝马迹会让太子的人在不经意中找到，从而怀疑到南部越氏的头上。”钟意只指出第一步怎么走，赵熙却已经从这一步思考到了后面的三步，甚至四五步。
“主公聪慧，后面该怎么做自然不用我说啦。”钟意擦了擦油乎乎的手，打了个饱嗝，“这顿饭太丰盛了，是因为要庆祝杀死了绿珠和孙嬷嬷吗？”
赵熙迟疑了片刻，声音略带低哑：“你不觉得我很残忍吗？”
钟意惊讶的眨眼，沉默了一会儿，蓦然笑了：“主公要杀谁，自然由主公说了算。再说，绿珠死有余辜，孙嬷嬷又是咬舌自尽，都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同情。”
赵熙定定看着她的眼睛，“这么说，你并不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我不高兴，我哪里不高兴了？她们是死是活本就和我无关，我只关心空间的任务和积分啊！”钟意十分意外，没想到赵熙还能注意到她的情绪。
赵熙有些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了，是该庆幸她和自己一样冷心无情，还是庆幸她没有因为自己的残忍和冷酷而面露惧意？
“主公，冬小麦应该出苗了吧，您去看过了吗？”钟意生怕他追问，连忙转移了话题。
“哦，是出苗了，早上田师来禀告过。”提起这件事赵熙脸上浮现出惊喜，“你所言不假，绝大部分种子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