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遗书
墨如海手腕感受到巨大的阻力,惊讶地微眯了眯眼。
这女子不过一介乡下妇人,怎生这么大的力气?
秦桑表示,力气大真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也没有练什么内力气功,纯属是承接了原身的力大无穷。
但她的力气到底只是蛮力,和墨如海那种练家子的内力无法同日而语,所以她及时开口,阻止墨如海在她面前杀掉陆东。
“那你也不能因为她不开口而枉杀无辜吧?”
“我可以不杀,那就要陆东开口了。”
墨如海深吸一口气,“陆东,你还不开口?你都连累好几个人丢掉了性命!”
陆东咬着嘴唇,似乎是在思量,良久,她吐出一句:“我说了,你就不杀人了?”
她是对着秦桑说的。
秦桑点点头,“你说了,我又怎么会杀人?”
墨如海怒道:“你快说!”
他似乎是急了。
但为什么急,就不知道了。
陆东大喘了一口气,刚要开口说话,忽然有破空之声传来,秦桑只看见银光一闪,那银光以极快的速度奔向陆东!
另一个方向上,亦有一道银光破空而来!
只听一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火花一闪,暗器落地!
墨平走过去,用一块布包着捡了起来,呈给秦桑看,其中一枚是星状的,另一个只是一块碎银。
那星状暗器上隐隐绿光,一看就是淬了毒的。
墨如海大惊失色,怒道:“什么人?”他随即命令自己的人去追。
十几人朝着暗器发出来的方向追去,场面有一点点小混乱。
秦桑却是纹风不动,墨平也没有动,令副将和他的兵也没有动。
“有人要暗杀你封你的口,你还不说?”秦桑冷冷道。
一旁的墨如海微微眯起眼眸。
这小妇人,果然是不可小觑!
“是墨二夫人!墨二夫人给我的!”已经奄奄一息的陆东,忽然很大声地说!
几丈内的百姓为数不少,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场面立刻炸了!
墨如海似乎是早有预料,此刻惊也不惊了。
他只是神色冷酷地道:“陆东,你要为你自己说的话负责!”
“二爷,我本不想说,可今日之局面,您觉得我还能不说吗?”
秦桑道:“二叔,纵然补品是二婶给的,也不代表毒就是二婶下的,何不把二婶叫来问个清楚?”
墨如海冷着脸,道:“侄媳,你放心,如果这事真是你二婶做的,我必不姑息!按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秦桑道:“二叔,我只是想要问下毒之人拿解药,至于下毒之人该怎么办,那是您这个代城主的事。”
墨如海深深看她一眼,随即命令人去将他的夫人请过来。
只是,他刚下完命令,就见远处疯狂跑来一人,嘴里喊着:“二爷,二爷!不好了二爷,夫人她自尽了!”
秦桑眸光一凛。
墨如海则是急得腿脚都不利索了,跌跌撞撞奔向那报信的人,“什么?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若敢骗我,我会要了你狗命!”
“二爷,小的岂敢骗人?夫人她……服毒自尽了!”
墨如海跌跌撞撞就往墨府方向奔去,他的贴身跟班阿焰急急跟了上去。
“墨平,将她先押入囚车,我去看看。令副将,这里你先照看着。”
秦桑迅速吩咐完,赶紧追上去了。
墨平解开绑缚陆东的绳索,往囚车押解,陆东贴着他耳边,低声道:“你快跟去看看!她功夫不高,恐有诈。”
“先送你上囚车。”
“你脑子有病?把我扔地上,自然有人来押解我!”陆东不由动怒。
墨平这才将她往地上一扔,喊了一声令副将,追着秦桑去了。
令副将自然过来将陆东押入囚车,命人看管。
秦桑心中怒火燃得泼天般旺。
墨如海,这也太豁的出去了!
赶到墨府,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在哭丧,还未换上麻衣素服,穿着锦衣的人们哭得各有各的特色。
墨如海疾步进门,“人在哪里?”他急问。
“在卧房。老爷,夫人她……呜呜呜……”
墨如海不理会爆哭的下人,一路赶往卧房。
秦桑随后跟着进来,只见墨如海已经坐在他夫人旁边痛哭了。
一个大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任谁看了也要为之动容,但秦桑了解这其中的门道,所以,她并没有感动,而是在心中嗤之以鼻。
“二叔,我能看看二婶吗?”
她问。
墨如海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警惕地质问:“你要看什么?看看她有没有死透吗?”
“我只是出于大夫的本能,希望能救回每一个可以救得回的人。二叔若觉得我多此一问,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秦桑冷了脸,语气亦不好,墨如海心情差,她心情同样差,为什么要给他好脸子?
她又没有长着一张圣母脸。
墨如海怒斥:“如今她人都没了,就算补品是她给的,一死也足以谢罪了吧?!”
秦桑对于他的强盗逻辑无言以对。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火气,道:“二叔,茂茂还活着,我需要解药救茂茂。”
“补品虽是她给的,你有证据证明毒是她下的吗?就算你真的能证明毒是她下的,她现在人已经没了,又如何给得了你解药?秦桑,你果真要让人死了也不得安宁吗?”
墨如海字字血泪地控诉。
“二爷,这好像是夫人写的遗书。”
阿焰忽然在桌上发现一张信笺。
他把信笺递给了墨如海。
墨如海看完,仰天长叹,“造孽啊,造孽!”
他手一垂,信笺飘落,刚好掉在秦桑脚下。
秦桑捡起遗书,扫了两眼。
遗书中写道,她因记恨墨忱卿杀了她的儿子,故给墨秦下毒,替儿子报仇。如今大仇得报,她要去陪自己的儿子了。
好,很好。
这理由简直天衣无缝。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二叔,二婶给茂茂所下之毒称为孩儿蛊,蛊术在我中原大地早已绝迹,如今只有东夷尚存。二婶为何会有孩儿蛊这种歹毒的东西,忘您还是查明,否则遗祸无穷。”她顿了一顿,神色淡得看不出情绪,“逝者已矣,二叔节哀。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