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车夫
慕容雪脸色忽青忽白,紧咬着下嘴唇,眼圈里含着泪水,“我就是道个歉,秦大夫何至于如此为难人,说这样的难听的话呢?”
“我说的难听?那你别做难堪的事啊。不是都已经死了吗?那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还怎么站到太阳底下去!”
“那不用秦大夫操心,我自己的事,我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那我也明说了吧,我相公和我一体同心,他的事,我说了算!”
“你……你怎么这样跋扈?我原以为,秦大夫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却不想竟是个如此不晓人情世故的蠢妇!”
她话音未落,就听外面一道清寒的声音:“雪郡主在说谁是蠢妇?”
“我……我……我没有说谁,你听错了,忱卿世子。”慕容雪坐起来,泪水在眼圈里晃,“忱卿世子,对不起,今日上午,差点铸成大错,虽非我本意,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终究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忱卿世子。”
墨忱卿冷着一张脸,“既然不是你本意,那本世子也与你说不着,本世子自会去找当事人说此事。”他凉凉一笑,“原本这件事本世子不打算追究的,既然
雪郡主上门来,那本世子说不得要去帝前讨要个公道。”
慕容雪一惊,急要下床,不想中毒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住,一骨碌滚下床来,狼狈不堪。
秦桑和墨忱卿并肩而立,连动一下都没动。
“忱卿世子,能请你听我说说缘由吗?说完了,若你还执意要讨个公道,小女子绝不会再阻拦。”
墨忱卿凉声:“你的缘由,等将来到殿前再说吧,本世子没有兴趣听你说什么缘由。娘子,走了。”
他握了秦桑的手,就要往外走,慕容雪急道:“忱卿世子!诈死并非是针对你的阴谋,只是我不想嫁给傅一亭,所以想要诈死逃离这个京城!谁曾想,我父王竟然利用我死了这个事情,去忱卿世子的婚礼上捣乱。我也不是想给自己开脱罪责,但我真的没想到,会给世子造成困扰。忱卿世子,你若是要怪,就怪我吧。”
墨忱卿哂笑,“那不然呢?不怪你,我还能怪别人吗?”
慕容雪愣怔了一些,“不……不是,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只希望,你不要去责怪我父王,有什么责任,我都担着。”
“你担着?也行,明日随本世子到殿前说明白此事
。”
墨忱卿再不给她留说话的机会,拉着秦桑径直出了西厢,直奔浴室。
“热水给你烧好了,好好洗洗你身上的晦气。”墨忱卿语气还带着凉意。
秦桑扁扁嘴,一点都不给他脸,“洗就洗呗。你不说我也是要好好洗洗的。跟我一起,你也要好好擦洗一下吧,今天忙了一身臭汗,我在这里都闻到臭味了。”
墨忱卿低头瞧瞧已经擦洗完并换了一身软袍的自己,略有些无言以对,但还是默不作声跟着她去了。
今晚是新婚之夜。
大概率他们夫妻俩是这世上独一份儿,新婚之夜在别人家坟墓里过的!
看看天上月亮的位置,也就子时左右。
新婚之夜差不多就过去了。
墨忱卿有些好笑。
秦桑把自己洗了三四遍,确定身上没有墓地里那种怪味了,才拿了条毛巾来给墨忱卿擦洗。
她把毛巾打湿,拧得半干,嘴角勾起邪魅狂狷的笑,眼睛里还带着点涩涩,“相公,我最最亲爱的相公,我来给你擦洗咯。”
墨忱卿浑身一哆嗦:“……还是我自己来吧。”
“新婚之夜,娘子我理当好好伺候相公的哦,我来了……”
“……”
他家娘子简直就像她自己讲过的那种永动机一般,有使不完的精力!
折腾了一天又一晚,竟然还这么有活力!
“今晚怎么说也是洞房花烛夜,你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不能让你留遗憾啊!”秦桑继续靠近他。
墨忱卿哭笑不得地杵在那里,“遗憾点就遗憾点吧,为夫以后补给你。”
“那不行,我不能让你留遗憾啊!”
墨忱卿望着自己的伤口,“这个遗憾,恐怕真得留了。”
“相公你真笨!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可以帮你的。”秦桑笑嘻嘻的,一脸不怀好意。
墨忱卿瞧着她,瞧着瞧着,他忽然一把将她拽到身边,揽住她腰肢,精准吻住她唇瓣。
“娘子,求你。”他唇瓣贴着她耳际,嗓音暗哑。
秦桑的脸唰得红了。
逞能的话是她说出来的。
现在要食言吗?
其……其实好像也不需要食言哈,洞房花烛夜,是不该留遗憾的。
秦桑这样想着,胆子就大了一些。她踮起脚尖,吻了他唇瓣一下,“好。”她轻声答,“今晚我做车夫。”
墨
忱卿:“……”他喉结禁不住蠕动了两下。
秦桑勾着唇角,故意拿毛巾帮他
擦洗他其实已经洗过的脸,“这是奖赏,奖励你今晚英雄救美。”
墨忱卿后背倚上墙壁,撑着身体,手摸向她脑门儿,“你不会是在墓里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秦桑推开他的手,“你才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呢!别破坏气氛,再乱说话我可就要撂挑子不管啦!”
“管管管!”墨忱卿一把拉住她,“不怀疑你了,才逗你呢,别不管我。”
秦桑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一把推开墨忱卿,“你等我一下,我得先确认一件事。”
她飞快朝小厨房走去。
墨忱卿不明所以,愣了一下之后,赶紧跟了上去。
穆萧正在给慕容雪煎药。
秦桑走到他面前蹲下,把手腕递给他,“替我把把脉。”
穆萧愣了一下,“啊?师父你病了吗?”
“你才病了!快给看看!”
“没病你把什么脉啊?”穆萧嘟囔着,还是很准确地把指腹搭在了她脉搏上。
片刻,穆萧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秦桑一眼,换了一只手,更细致认真地把了起来。
墨忱卿跟进来,一脸着急和懵逼,“阿桑,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