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谁也替代不了
这些话，断断续续的，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她自己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那时候，她还是一头清汤挂面的黑长直，虽然，现在似乎也是。但那张脸，已经在记忆里变得模糊了起来。
她现在是秦晓晓，不再是安晓了。
那是她还是安晓的时候的故事了。
她可怜巴巴的求他相信，她毫不隐藏的告诉慕凌琛，她爱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他不相信呢？
如果那时候，他信了她，如果他们从始至终没有分开，如果他没有残忍的夺走了她的一切，那么现在，他们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这味药。
酒吧，顾墨坐在包厢里，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酒。
他一杯一杯的，如同喝着白开水。
他向来冷静自持，他这幅样子，秦晓晓永远不会见到。他也，不会让她见到的。
唐糖过来的时候，顾墨已经醉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而叫她过来的人，是林纾。
进来之后，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在国内，糖果小屋发生的一切，似乎就在眼前。唐糖什么都没有说，扶着顾墨离开了酒吧。
她是知道顾墨现在住在银座的，不过，她没把顾墨送过去，而是带回了自己暂住的酒店。
顾墨躺在床上，浑身瘫软，脸颊带着酒精的荀红，却还是那么的美好温柔。
这样的男人，应该被女人深爱着。
唐糖伸手，抚摸了顾墨的脸，他的脸，现在很烫。
昏沉沉的顾墨皱了皱眉头，口中说了些什么，唐糖没有去听，她知道，肯定不会跟她有关。
唐糖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种渴望，一种决绝的赌注。
她不愿意放弃，她还是要飞蛾扑火。
于是，她弯腰，抱住了顾墨。
学校的操场上，来来往往有许多情侣，说着不是秘密的悄悄话，天空很黑，看不清楚星光，夜风不凉，慕凌琛半靠在主席台的边缘下，眼神迷醉。
杨倩一坐过去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她皱眉看了看周围的草坪上，到处都是散落的酒瓶。
她伸手抓住了慕凌琛的手。
慕凌琛回头，眼神已经不大清醒，但仍旧辨认的出来，眼前的人，不是秦晓晓。于是，他眼底的光芒，再次暗淡下去。
“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杨倩道。
慕凌琛叹口气，似乎很疲累，最后答非所问：“别在我身上浪费力气，你看到林纾的结果了。”
杨倩有些难过的眨了眨眼睛：“我跟林纾不一样，林纾靠的是创尔的背景，而我，是因为跟她，有些相像。”
慕凌琛的表情微微凝固了一瞬。
杨倩继续说：“如果我说，我愿意做她的替代品呢？你愿不愿意，勉强看看我？”
慕凌琛继续喝酒，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杨倩说的话。杨倩看了他一会儿，索性也靠着主席台，拿过边上的酒瓶子，一起喝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慕凌琛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说了句：“谁也，替代不了。”
杨倩抓着酒瓶的手颤抖了一下，有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
那天之后，秦晓晓跟顾墨两个人，有种心照不宣的苍白，两个人彼此之间都没有提起过见到了慕凌琛的事情。
可是顾墨心里明白，秦晓晓虽然心里只是有所怀疑，却也不敢擅自去拆穿那种不安。
慕凌琛没有再出现过，虽然她知道，慕凌琛经常去图书馆。有时候她刻意绕过操场的时候，会不小心远远的看见在操场边上停着的黑色路虎。但是，她一次都没有走近过。
而慕凌琛在这所校园里，光是这个事实，就已经让秦晓晓经常觉得，呼吸不畅心绪不稳了。
有几回，秦晓晓看见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背影看着身材很好，穿着也很干净简单，跟在慕凌琛的身边，两个人一起逛操场。
秦晓晓说不清楚那个女人的样子，到底像谁，但似乎就是在哪里见过。
她不敢多想，也不敢理会心里那种淡淡的，不舒服的感觉。
自从在图书馆那次的事件之后，秦晓晓刻意避开了林纾，即使必须在一个办公室里，她仍旧低头不说话，没有课就回家，要么就去上课，尽量不在办公室里多待着。
林纾请办公室里的同事一起吃饭聚餐，唯有秦晓晓找了托词不去。
回去的时候，林纾走后面叫住她。
秦晓晓想当做没听见，可是林纾却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听见你叫我。”秦晓晓淡漠着表情说道。
但那一福样子，明显就是故意的。
林纾心里有数，也并不介意的说道：“你是故意躲着我吧？“
秦晓晓皱眉：“没有。”
林纾轻笑出声：“是因为慕凌琛，是不是因为我曾经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你不待见我？”
秦晓晓马上回答：“当然不是，这跟这件事情没关系。你是不是他的未婚妻，是曾经是还是现在是，都跟我没关系。”
林纾脸上的笑意不减：“那你到底在不自在什么？”
秦晓晓有些恼火的说道：“林纾，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自认没有得罪你，我现在也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对慕凌琛早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你可以不把我当做假想敌才是真的。”
“假想敌？”林纾品味了一下这个词汇，好笑的道：“我要是把你当做假想敌，为什么骗你去图书馆？”
秦晓晓气愤道：“你倒是承认了，是你骗我过去的！”
“嗯，是啊。”林纾一脸的坦然。
秦晓晓只觉得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烦闷：“林纾，你有意思吗？”
她已经不是当初柔弱的任人欺凌的安晓了，慕凌琛的出现，重新调动了她身上的战斗基因，林纾的挑战，不会让她畏惧。
林纾双手环胸，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真不明白，你这么愚蠢，他怎么会对你一往情深？”
他是谁？秦晓晓明白。
“他没有一往情深，不过是别有用心罢了。”
林纾好笑的看着秦晓晓：“你还真是薄情，我一直以为是他冷漠，没想到最残酷的人，是你。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竟然到了现在还在说他，不是一往情深。秦晓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