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他才是真正可怜的人
秦晓晓心情复杂的想着这些问题,混乱到以至于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了。
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有些麻木,什么阳光啊空气啊,平凡的生活啊,好像到了慕凌琛出现的跟前,都跟烟消云散了一样。
但,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她有些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了。
在回国之前,她就已经不知道预想到今天的这种状况多少次了。他会失去一切的,他会一蹶不振的,他终于也有了自己掉进地狱里的那一天。
她清楚自己盼着慕凌琛的这一天,多少个日日夜夜了。
可是,为什么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些见证,却并没有让她获得透彻完整的快乐呢?
为什么,她的心里,仍旧是隐隐的酸疼呢?
慕凌琛盯着眼前的女人,沉默苍白的面孔,他的心,跟被她扔在了刀尖上了一样。
他用力的深呼吸几次,手指的颤抖才微微停止,然后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我来,就是要一个回答。江岸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顾墨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罗勇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
说完这些,他沉默下来,只剩下目光落在她的眼睛里。
慕凌琛心口有着巨大的腥气在翻腾着,他恨不能透过这双美丽的,似乎有着雾气的眼睛,看见她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在等一个答案,只是想要她一句实话。
就算明明早就知道答案,却竟然还是在期待着她能够坦诚一次。哪怕只有这么一回也好,她能够不要骗他了。
不是为了任何理由和目的,站在他的面前。
秦晓晓心头巨震,她仔细的打量慕凌琛的表情,那双眼睛里,似乎有着某种决绝的光芒,她不敢细想那令人心痛的光芒,究竟代表了什么。
她发觉自己不是不明白,只是隐隐害怕,那光芒假若是情感,她已经没有面目面对,也没有理由承受了。
“我不知道。”
可是,她还是这么回答了他。
慕凌琛眼睛里的那种光芒,前一秒如同星河般璀璨,后一秒就彻底的消失殆尽了。
他猛然低头,粗抱的撕扯开她的衣襟,露出白皙光滑的肩膀。
秦晓晓惊慌的喊出声:“你干嘛?”
慕凌琛现在的眼神,简直比刚刚还要吓人,她真正觉得由心底生出了害怕来。如果他现在手里有刀子的话,秦晓晓丝毫不怀疑,那刀子是能够立刻没进她身体里的。
他们进来的时候,慕凌琛连车门都没关好,只顾着人欺身压在她身上,现在衣襟被扯了,秦晓晓只觉得凉意从肩口蔓延着,一直行遍了全身。她仍不住打个冷颤,听见慕凌琛压抑了万千情绪的低吼。
“我也不知道我要干嘛。”
然后他闷头,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
疼痛令的秦晓晓紧紧咬住嘴唇,寒意的交织,此刻却被他口中喷射来的热气给抵消了去一般。
明明仍旧是赤果着肩膀的,明明寒气还是灌进来的,可是她却觉得脸颊和耳根都不自觉的烧红了去。
秦晓晓忍不住闭了眼睛,紧紧忍耐着,渐渐觉得,心口也开始疼痛了,那毒素一定是从他的牙齿间传染进了她的血液之中,在身体里贯穿流淌。
现在,她中毒了。
慕凌琛紧紧压在秦晓晓脸颊两侧的手泛白了,手指又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他始终睁着眼睛,竭尽全力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不然,他恨不得直接咬开她的血肉,然后将那纤细的骨头也咬碎了去。
胸前的疼痛,逼的他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低头,目光锁住秦晓晓紧闭着眼睛的小脸,她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就像他的手指一样,只是看上去更加的楚楚可怜。
可是,他知道,真正可怜的人,不是她,是自己才对。
他一直骄傲的活着,却到了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真正的可怜。
为什么,只是要一个真相,只是要一句真话,哪怕只是这么一句,从头到尾就是这么一句也无所谓啊。
之前的,过后的,他都已经想好了,全部都抛弃掉。
只要她现在承认了,他可以什么都忘掉,一切从头开始。
他都已经做好了这种打算了,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退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了。
可是结果呢?
还不是换来了一句谎言,就像她过去所表演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谎言一样,如今这张脸上依旧充满了虚假的伪装。
他下意识的用力,腥气,在口唇之间弥漫开来,终于跟胸口蔓延上来的腥气,融汇到了一起。
她的表情,是在痛苦的意思吧?
她现在,也会疼吗?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她也感受一下,什么叫疼!
一直以来,疼的人,为什么只有他?
从三年前开始,她就在伪装,或者,从更早之前开始,从她开始习惯性的刻意性的要待在他身边开始,她就已经开始照着安道和给她的剧本演戏了。
他疼了这么些年了,她这点疼,算什么!
慕凌琛心里恨得发抖,可是渐渐的,却感觉眼眶酸涩的厉害,他做不到继续这样咬她了,她越发泛白起来的小脸,她痛苦的紧紧闭着的仿佛是垂落的天鹅翅膀的眉眼,这一切,只让他原本就难受的心脏,更加的收紧。
他知道,结果就会是,她用了自己的一点血,拖死了他的一条命。
他输了,早就输了。
他爱她,光是这么一个理由,就已经造成了非输不可的结局。
慕凌琛猛然松口放开她的肩膀,伸手随意的擦掉嘴角留下的她的血迹。眼神冷的如容夜色里的寒冰,没有温度也没有光明。
秦晓晓惊痛的睁开眼睛,刚刚一直咬着似乎到没有现在他离开了她的身上而痛冷的厉害。
她裹好身上的衣服,脸上仍旧带着白惨惨的看向慕凌琛。
慕凌琛似乎站不稳身体,扶着车门靠在那里,看都不看她一眼,喘着气。
秦晓晓眼神闪烁了好一会儿,自己坐起来,肩膀还疼,但她已经快要麻木了。
他在疼吗?
她不用问他,都能够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