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她淡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然后弯腰胡乱的捡起书跟树叶,直接丢进了床尾的垃圾桶里。
慕凌琛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指,轻微的蜷缩了一下,心口又是一阵锥心的滞痛。
他存了这么多年的念想,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丢弃了。他仔细的看了秦晓晓一眼,从她的脸上甚至没有看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情感的宣泄,于是他的心,跟着冷了冷。
收起目光,慕凌琛的眼神冷到了极致。之前方文菁走了之后,他就觉得肠胃不舒服,从早到晚的气的米水未进,却还是在厕所吐了好一会儿。之后躺在床上,胃里面就翻江倒海的抽痛,疼的他后背全是冷汗,头也晕乎乎的,一阵阵的发蒙。
盯着秦晓晓看了一会儿,他大概知道她会为了什么过来。但还是故意当作不明白的问道:“还没回答我,你又来做什么?真的觉得我慕凌琛是你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秦晓晓站在床边上又等了一会儿,说真的,他们闹成这个样子,她真的什么都不想多说了。她甚至有种疲劳的想要放弃的打算,跟慕凌琛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越是觉得自己不由自主的陷进去越深。
但是,想到了林玖歌苍白惊慌的小脸,她又不忍心。玖歌是为了她,为了曾经的挚友安晓,才会一直挑衅挖苦慕凌琛。林玖歌的放不下,就是对她的真心纪念,所以她又怎么能够弃之不顾呢?
咬牙挤出笑容,对着慕凌琛低眉说道:“这次的事情,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林玖……嗯,林小姐,她不过是心直口快,我觉得你不应该……“
她还没说全,慕凌琛已经嘲讽的笑了笑。
果真是这件事情,他知道,她就是会为了别人的事情付出很多,可是唯独对他,为什么对他,她向来就是设计和利用呢?她如果能够给他,哪怕是一分真心,他慕凌琛便是愿意心甘情愿的娶了她,对她好一辈子的。
“我不应该?我什么不应该,什么又应该?你以为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做什么指手画脚的?“
慕凌琛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又是激动的调了起来,胃里像被钢刀抽过,痛的他额角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但房间里光线昏暗,秦晓晓看不见慕凌琛的冷汗,也看不见他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
她直直的站在那里,脑子里转动了千百万种词汇,拼命的想着,到底要如何才能让慕凌琛放过林玖歌。
她开始后悔了,后悔不顾及林玖歌,就把事情做到了这个份上。而她现在不能解释啊,她怕自己提到秦风,提到安踏,又会是新一轮的连累。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秦晓晓负气的低喊。
慕凌琛的低沉彻底让她害怕了,她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要崩溃,最可怕的就是慕凌琛的沉默了,她根本猜不到他要对林玖歌,对整个林家做什么。
她不怕死,不怕失败,不怕地狱。
反正她安晓只剩下一个人了,整个安家,空无一人。可是她不能连累林玖歌,不能害了秦风和秦沅陵。
慕凌琛淡淡的勾了勾嘴角,秦晓晓紧紧盯着他的面孔,然后忽然咬牙,声音也跟着低了低:“我承认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不应该利用你。“
慕凌琛的脸色凉了凉,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是什么反应。还未等到想清楚,秦晓晓又开口了:“如果我愿意放弃sa峰会的邀请函呢?“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失落到不行了。她根本舍不得这份好不容易要来的邀请函,这是她面对整个w市的商场,展露面目的好机会啊。
可是,什么样的好机会,比起林玖歌和秦风的安好,似乎都不重要了。
咬咬牙,秦晓晓看着慕凌琛,等待着他的回答。
慕凌琛状似平静而不为所动的看着她,可是心底滔天的怒意,以及好不容易有了渐渐平息下去的痛苦,开始一轮一轮的,铺天盖地的扬起来。
秦晓晓有多看重这个sa峰会的邀请函,有多么期待这个机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再加上,之前哪怕是他那样子的怒火中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她都不曾对他服软道歉过。
可是现在呢,她又是道歉,又是拿了这件事情来表示自己的退让。
慕凌琛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而凉薄至极的笑容,心,钝疼的都麻木了。原来,她这么在乎林玖歌,或者,也这么在乎这件事情背后牵扯到的秦家吗?
那么,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她为了林玖歌和秦风,可以毫不犹豫的对他示弱,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已经到手的利益呢?
为什么,她为了这些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却不能够为了他,做到哪怕是十分之一呢?
慕凌琛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指,还带着之前伤口的刺痛,但是他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了,指尖死死而决绝的揪住床单。
他恨不得此刻能够感受到巨大的疼痛,以此来压制住他心口就将要蓬勃而出的压抑和难受。
他不只是嫉妒秦风,他也嫉妒了林玖歌。他嫉妒那些,一个个能够在她心底占据一个位置的所有人!
他忽然觉得很可笑,他很想问问她,亲口来问问她,在她秦晓晓的心里,他慕凌琛究竟算是个什么人?
这念头本来也只是在慕凌琛的心底横冲直撞的,可是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竟然真的直接问出了口。
“对你而言,我到底是什么呢?“
他愣在那里,等着她。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对她而言,他不过就是个有利可图的物样,是慕家的接般人,是慕氏的总裁,是一个富有的男人,是个最合适的攀上的高枝子。
呵呵,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啊。
秦晓晓,愣愣的看着慕凌琛,她不敢相信他问出口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