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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我怕她不想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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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绿灯。

    轿车启动。

    由于惯性, 商从洲猛地往后倒,安全带收紧,勒的他锁骨疼。与此同时, 容屹把手机扔向他怀里, 与其说是扔,砸可能更准确些。

    商从洲放在腹部的手,被手机砸中, 骨节都快断了。

    “我靠——”以儒雅随和著称的商二少爷, 极难得爆粗口,“你发什么疯?”

    容屹一言不发。

    仔细看, 他侧脸线条紧绷的近乎凌厉。把着方向盘的手,五指收紧, 隐约可以看见手背处迸裂的青筋。

    商从洲扬眸,猜测:“姐……”

    话出口, 又被他强制截断,修正:“方清漪给你发什么了?”

    容屹沉着张脸,“你自己看。”

    得到许可, 商从洲才捡起怀里的手机, 看完里面的聊天内容后,笑得胸腔发颤。

    “她这是在玩儿你啊。”他得出结论。

    “……嗯。”容屹知道,但还是生气。

    “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

    “对于她玩你这事儿,你是什么想法?”商从洲语气幽幽,半提醒半劝告的口吻,“大名鼎鼎的容四少, 要是被圈内人知道你被人这么玩儿,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你?”

    “随便他们怎么想,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落雨天, 街道马路上已无行人走动,一辆辆车飞驰而过。

    发动机轰鸣声穿梭于呼啸风声中,雨刮器认真工作,发出沉闷声响,犹如时间流逝的点滴声。

    沉默片刻。

    商从洲总算听到了容屹的回答。

    他声音低哑,带点自嘲:“我怕她不想玩我。”

    商从洲盯着容屹,一瞬间,眼神复杂。

    容屹神色淡然无异样,平静地转移话题:“送你回大院还是哪儿?”

    商从洲:“去你家。”

    容屹默了默,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满:“为什么?”

    商从洲轻啧声:“容四,你好像很不欢迎我和你住啊。”

    容屹递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商从洲哽住,僵硬地扯了半边脸颊,颇为无奈地开口:“商司令最近回家了,一见到我就开始催我结婚,我这阵子被催的脑袋瓜子嗡嗡的。容四啊,收留一下二哥,行吗?”

    容屹反问:“二哥,我什么时候在你眼里,有乐于助人的形象了?”

    “……”理直气壮的态度,商从洲气结反笑,慢条斯理道,“我能去的地儿就那几个。你想想,大哥那儿我肯定是去不了的,齐三刚订婚,你是希望我去齐三那儿住打扰他新婚生活是吗?如果你不怕死,现在就把我送到齐三那儿去。”

    “……”

    “……”

    四兄弟里,容屹是下手最狠的那个,手段狠戾,置之死地。

    而齐聿礼是最阴险毒辣的那个,最喜欢做的事,是慢慢折磨一个人,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容屹其实挺怕齐聿礼的。

    要知道,齐聿礼好不容易把养了这么多年的南烟给娶回家,最近春风得意的不像话,说一句夜夜春宵都不为过。容屹把商从洲送去齐聿礼那儿,万一打扰了齐聿礼的夫妻生活,齐聿礼第一个治的是商从洲,第二个就治容屹。

    容屹眉头皱起,憋屈又烦躁地说:“真麻烦。”

    商从洲知道,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容屹洁癖严重,商从洲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他家住一晚,然后把他家客厅弄得一团糟。简而言之,就是惹容屹生气。

    一想到明天容屹生气的画面,商从洲开心地吹了声流氓哨。

    容屹已经预料到明早醒来会看到的场景,此刻太阳穴突突直跳。

    回到家后。

    容屹不想搭理商从洲,直接进了浴室。

    商从洲语调很欠揍,嘚瑟的贱兮兮:“我怎么多了个好友申请?我看看是谁加我,哦,原来是正鼎集团的千金,方清漪啊。”

    浴室的门,合上,又被暴烈地打开。

    容屹面色冷凝,走到商从洲面前:“她哪里来的你联系方式?”

    商从洲:“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她爸给的?”后半句话,煽风点火得不像话。

    容屹眼帘一压一抬,胸腔一起一伏,显然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见状,商从洲顿觉好笑。

    他一字一句地念着手机里,方清漪发来的消息。

    “商总,你能不能帮我转达一句话给容屹?”商从洲摸摸下巴,不无疑惑地望向容屹,“你俩没有微信吗,为什么要我转达?”

    话虽如此,商从洲还是慷慨地表示:【可以,什么话?】

    方清漪回得很快,商从洲重复着上面的内容:“让他别不……理……我?”

    越说,他脸上的笑渐退。

    而商从洲脸上消失的笑,逐渐出现在容屹的脸上。

    商从洲掀起眼皮,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不是,她这是什么意思?”

    容屹语气很淡:“看不出来吗?”

    “?”

    “她在和我调情。”

    “……”商从洲嘴角抽了抽,“你俩调情为什么要通

    过我?”

    “她大概猜到你欺负我,所以她帮我——”容屹拉长声调,轻描淡写地落下三个字,“——捉、弄、你。”

    “……”

    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捉弄,商从洲气不打一处来。

    他又不能和方清漪计较,于是想从容屹那儿找回场子。容屹却心情大好,任商从洲怎么胡作非为他也无动于衷,一副“你把客厅翻个底朝天也没有关系,我的好哥哥”的宽容姿态。

    商从洲无言望天,呜呼哀哉:“你迟早死在她手上。”

    容屹想了想,发自肺腑的渴望:“我希望能够死在她床上。”

    商从洲:“?”

    商从洲:“……”

    ……

    或许也算是缘分,他和方清漪同在华清府的别墅,都卖了。方清漪是自己卖的,容屹的房子……那本就不属于容屹,不过是他生理上的父亲,施舍给他住的地方罢了。后来容屹惹恼了他那位父亲,房子直接被收回,他被赶了出去。

    别墅太空太大,一个人住着实在寂寥。

    容屹本身不排斥寂寞,只是住在别墅,总会让他想起和方清漪的曾经,也会让他无法控制住去找她的念头。

    一半理智被情欲燃烧,一半灵魂随昼夜狂欢。

    要忍耐。

    她最喜他隐忍不发的姿态。

    容屹回房,躺在床上。

    他解锁手机,入目的是和方清漪的聊天界面。

    半小时前。

    容屹回了方清漪那条消息:【我不想给。】

    方清漪问:【为什么?】

    容屹:【你爸爸好像在撮合你俩。】

    容屹:【二哥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向来聪慧,敏感,能够从他简单的话语里,读出深层含义。瞬间明白,商从洲让容屹不爽,至于为什么不爽,她无需知道。

    她护短。

    无理由无原则的护短,才是护。

    所以她问:【要不要让你看热闹?】

    这条消息发得晚,容屹当时想去洗澡,并没看到。原来她口中的热闹,是这个意思。

    思及此,容屹敛眸,敲字:【你怎么加了他微信?】

    方清漪回得很快:【我想加谁的微信就加谁的。】

    容屹问得更直接:【谁推的?】

    方清漪哑然失笑:【你可能误会了,不是我加的他,是他通过你的名片分享,加的我微信。】

    容屹一愣。

    随即,想到刚才在车里,商从洲拿着他手机。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把方清漪的微信名片,发到自己的微信号上的。

    但容屹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

    想不明白就去问。

    容屹起身,敲开客房门:“二哥,你为什么加方清漪的微信?”

    商从洲语调懒洋洋:“还能为什么?帮你谈合作呗。”

    容屹一愣。

    “咱们哥俩就别说那些矫情话,听着烦,”商从洲翻了个身,真丝质地床单发出细微窸窣声,他语气吊儿郎当的,带着一贯的浮荡不羁,“哥能帮的尽量帮,追女人这事儿,主要还得看你自己,懂?”

    “……知道了。”

    “知道就滚回去睡觉,别打扰我做春梦。”

    温情霎时溶蚀在春夜里。

    容屹面无表情地退出客房,关门,回屋,睡觉。

    一夜无梦到天明。

    客厅里,是意料之内的凌乱无章。

    容屹眼底一道冷光闪过,怒气快要喷涌而出时,商从洲忽地说:“我约了方清漪吃午饭,你要不要一块儿?”

    容屹拿毯子的动作停住,他直起身,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要。”

    商从洲笑得很不客气,却也没说什么。

    -

    浮光。

    南城的高档会所。

    方清漪将车钥匙递给泊车人员,而后,侍应生前来接她:“方小姐。”

    午餐见面的地点,是商从洲定的。方清漪没有想到他会定在浮光,转念一想,浮光是霍氏的产业,他们谈事,总归想要找个舒服的地儿。

    侍应生带她到了一间包厢外:“商二少和容四少还没过来,劳烦方小姐再等一会儿。”

    方清漪淡笑:“嗯。”

    落座后,不到五分钟,商从洲和容屹便到了。

    像是为了区分出,甲方与乙方的关系,他们坐在方清漪的对面。

    敲门声再度响起,是会所经理。

    经理说:“现在可以上菜了吗,还是再等一会儿?”

    商从洲绅士询问方清漪:“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方清漪想了想:“我蛋白过敏,鸡蛋、乳制品、海鲜等蛋白质高的食物不吃。”

    商从洲眯着眼,研判似的观察着方清漪。

    方清漪毫不避让他的打量,微微笑:“怎么了,商总?”

    商从洲一脸若有所思,有些微妙的刻意:“没什么,容屹,你呢,你有什么忌口的?”

    被点到名的容屹,此刻正静静看着桌子另一边的方清漪。

    两人对视,眼神均没有移动半分。

    会所经理尽职尽责,贴心提醒:“容四少忌口的东西,后厨都记着。”

    方清漪双唇翕动,似乎要说些什么,只是齿间还没发出成调的话,就被打断。

    容屹:“她什么都吃,按照时令菜单上菜就行。”

    两方说法各执己见,会所经理一时间不知要信谁。

    商从洲优哉游哉地欣赏着这一幕,指尖无规律地敲着桌面,有着隔岸观火的闲适,“到底过不过敏?怎么你俩说法不一样啊?”

    容屹垂在桌下的左手,不着痕迹地按住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右手。

    他语气冷静的听不出一丝异样:“她不过敏,蛋白过敏的那个人,是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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