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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美香菱屈受贪夫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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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贾瑞成功的忽悠能力,索菲亚果然在小汤山贷款买了一套独门独栋的别院。

    然而她相中的却是一套毛坯房,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还是喜欢在遥远的东方住上一套略带自己家乡风格的房子,所以这装修还是要自己来,并且慢慢来。

    这样一来,自己便有了长期赖在贾瑞的别院里蹭吃蹭喝的籍口。

    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要监视贾瑞同西洋人的往来。

    让她失望的是自打上次来过两个不列颠人之后似乎再没有其他国家的人来访。

    贾瑞依旧是每天上朝摸鱼,回家摸人,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当然,偶尔也会给凤姐宝琴两个秘书上上课,讲一讲他的“大格局”。

    每次上课的时候宝钗也会来听一听,惜春也要凑凑热闹,就好像来听故事一般。

    当然,贾瑞授课并没有什么系统的大纲,更没有什么教义,多半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想到什么就从一件小事发散开来。

    尽管后事他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痞子,多少也懂得大航海和殖民给全球的未来造成的影响,再加上他出色的忽悠能力,也把大大小小几个美女说得一愣一愣的。

    同时她们也对贾瑞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这家伙野心很不小啊……

    浪够了的永康帝终于在八月份回神京了。

    贾瑞自然也不好把索菲亚留在小汤山。更何况索菲亚表示也想在神京买一块地皮盖房子呢?

    抱着粘着贾瑞不放的目的,索菲亚跟着住进了宁国府。

    然而到了宁国府她就发现自己上当了,自打回了神京,贾瑞便开始一天天的不见人影。或者是在内宅或者是在大观园里,长期几天见不到一次人影。

    眼看八月十五在即,贾家又要着手准备元春的省亲了。

    甚至连贾瑞的一秘凤姐都请了假帮着料理。

    这种大事探春怕应付不来,贾瑞自然也不好拦着。

    薛家这边薛蟠在出门一个月之后也回来过中秋节了。

    夏金桂似乎安生了两天,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准备过节。

    薛姨妈和薛蟠都以为真的是小别胜新婚的原因,是夏金桂刚出阁做奶奶未免有些不适应。

    这回小夫妻两个乍一分开才知道家庭和睦的重要性,因而转了性子。

    唯独宝钗因知道了夏金桂在小汤山企图勾引贾瑞,可这种事她毕竟也不好说出来,只得暗中提防。

    他本天性是个得陇望蜀的,当初娶了金桂进门的时候就惦记着她的丫鬟宝蟾亦有几分姿色,且举止轻浮可爱。

    以往在家时也常趁着金桂不着眼的时候故意挑逗宝蟾。

    宝蟾也是水性人儿,做陪房丫鬟的哪个不想当姨娘?

    二人眉来眼去早已有情,只是都惧金桂淫威不敢挑破。

    薛蟠因见金桂这两天都没有吵闹,不免心里又不安分起来,开始打起宝蟾的主意。

    金桂也早察觉二人之心,只是当时一心想要压服薛蟠及薛姨妈,哪里肯把宝蟾给了薛蟠顺了他的意?

    如今她心里头又想着贾瑞,又想着再搬弄出点是非来把薛蟠挤兑走,又想着宝蟾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若要成事不免还要拉拢她一回。

    还想着顺便再打压打压香菱,如此思忖几日就生出一条计来。

    这日晚间薛蟠又吃了醉醺醺的酒回来,命宝蟾倒茶与他吃。

    薛蟠接碗时故意捏他的手,宝蟾又乔装躲闪,连忙缩手。

    两下失误,豁啷一声茶碗落地,泼了一身一地的茶。

    薛蟠不好意思,佯说宝蟾不好生拿着,宝蟾说:“姑爷不好生接。”

    金桂冷笑道:“两个人的腔调儿都够使的了。别打量谁是傻子!”

    薛蟠低头微笑不语,宝蟾红了脸出去。

    一时安歇之时,金桂便故意的撵薛蟠:“别处去睡,省的得了馋痨似的。”

    薛蟠只是笑。

    金桂道:“要做什么和我说,别偷偷摸摸的不中用。”

    薛蟠听了,仗着酒盖脸,就势跪在被上,拉着金桂笑道:

    “好姐姐,你若把宝蟾赏了我,你要怎样就怎样。你要活人脑子,也弄来给你。”

    金桂笑道:“这话好不通!你爱谁,说明了,就收在房里,省得别人看着不雅。我可要什么呢?”

    薛蟠得了这话,喜的称谢不尽。

    是夜曲尽丈夫之道,竭力奉承金桂。

    金桂则是满脑子仍是贾瑞别院后院啪啪的掌声和呜咽声。

    次日薛蟠也不出门,只在家中厮闹,越发放大了胆了。

    至午后,金桂故意出去,让个空儿与他二人,薛蟠便拉拉扯扯的起来。

    宝蟾心里也知八九了,也就半推半就。

    正要入港,谁知金桂是有心等候的,料着在难分之际,便叫小丫头子舍儿过来。

    原来这小丫头也是金桂在家从小使唤的,因他自小父母双亡,无人看管,便大家叫他做小舍儿,专做些粗活。

    金桂如今有意,独唤他来吩咐道:

    “你去告诉秋菱,到我屋里,将我的绢子取来,不必说我说的。”

    小舍儿听了,一径去寻着香菱,说:

    “菱姑娘,奶奶的绢子忘记在屋里了,你去取了来,送上去,岂不好?”

    香菱正因金桂近日每每的挫折她寻她是非,不知何意,正要百般竭力挽回讨好,听了这话,忙往房里来取。

    不防正遇见他二人推就之际,一头撞进去了,自己倒羞的耳面通红,转身回避不及。

    薛蟠自为是过了明路的,除了金桂,无人可怕,所以连门也不掩。

    这会子香菱撞来,故虽不十分在意,无奈宝蟾素日最是说嘴要强,今既遇见香菱,便恨无地可入,忙推开薛蟠一径跑了,口内还怨恨不绝,说他强间力逼。

    薛蟠好容易哄得上手,却被香菱打散,不免一腔的兴头变做了一腔的恶怒,都在香菱身上。

    不容分说,赶出来啐了两口,骂道:“死娼妇!你这会子做什么来撞尸游魂?”

    香菱料事不好,三步两步,早已跑了。

    薛蟠再来找宝蟾,已无踪迹了。于是只恨的骂秋菱。

    至晚饭后,已吃得醺醺然,洗澡时,不防水略热了些,烫了脚,便说秋菱有意害他。他赤条精光,赶着秋菱踢打了两下。

    香菱虽未受过这气苦,既到了此时,也说不得了,只好自悲自怨,各自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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