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发疯
夏知霜
又是她，他们准备旧情复燃吗？
既然如此又为何对她这么好，白梦清看着桑书白着急离开的俊脸，苦涩地笑了笑，“好，改天。”
桑书白对她点了点头，一刻没有停留，转身就要走，却再一次被白梦清拉住了手臂，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又犹豫：“桑书白，祝你新年快乐。”
桑书白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白梦清很快别开了眼，有些失态地跑开。
桑书白顿住了脚步，她，认出他了吗？
时间等不及他多想，桑书白还是转身走了，朝跨年晚会的现场驶去。
他一路车速都很快，两个小时的车程被桑书白硬生生缩短了一半，可尽管如此，待他来到会场后还是只看到夏知霜车子离开扬起的尘埃。
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桑书白几乎是下意识地跟过去。
本以为夏知霜要回家，可跟了一段距离桑书白才发现这不是回阮家也不是回她房子的路，她要去哪里？
桑书白一直跟着，直到看见夏知霜在安宁疗养院的停车场停下。
她来这里干什么？
桑书白没有过去，下意识地躲了起来，看到夏知霜一个人下来锁车，原来是她自己，还以为是白宇然来接她。
跨年夜这么重要的日子来疗养院？
桑书白悄悄跟了上去。
夏知霜手里拿着夜宵，都是一些稀饭，宋锦蓉现在还不能吃太硬太干的东西，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宋锦蓉仿佛没有听到声音，连头都没抬起一下，她还是坐在窗下，呆呆地看着外面，和上次的状况一模一样。
夏知霜端了一碗粥走过去，仔细地吹着，蹲在宋锦蓉身边，“妈妈，饿了吗？”
妈妈！门外的桑书白身躯一震。
夏知霜见宋锦蓉没什么反应，舀了一勺递过去，“医生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喝一口吧。”
宋锦蓉的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她僵硬地扭过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年轻、貌美，眼睛嘴巴都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忽然什么东西在脑海炸开，宋锦蓉只觉头痛欲裂，眼前的脸颊变成了20年前的那张脸，一张一合的嘴唇吼道：“我要让她偿命！”
“啊——不！”宋锦蓉忽然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站起来直接掀翻了夏知霜手中的粥，滚烫的热粥滴落在两人脚边，宋锦蓉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疯狂地叫喊，“不可以，不可以，我要杀了你。”
说着宋锦蓉随手抓起一个花瓶，就要朝夏知霜抡去。
“妈”
“霜霜”
桑书白惊呼一声冲进来，死死地抱住夏知霜扭过身。
砰！
花瓶直接砸在了桑书白的后背上。
桑书白发出一声闷哼，眉目露出痛苦的神色，夏知霜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抽出身扶住桑书白，甚至来不及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样，没事吧？”
“啊——”宋锦蓉还在嘶吼，桑书白的后背见了血，似乎刺激到了她，她惊恐地后退，整个人撞到墙上，无力地蹲下，抱着脑袋嘶吼，脑子里一团乱麻。
痛，好痛，她只有这一个感觉，宋锦蓉拿头去撞墙。
“不”夏知霜眼疾手快地过去，用手掌挡住了她的脑袋，掌心的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夏知霜死死地抱住宋锦蓉的脑袋，将她按压在自己胸前，“妈妈，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怀中的女人剧烈地颤抖着，但是却不再挣扎。
夏知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只能随口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宋锦蓉由颤抖转为剧烈的喘息和干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窒息。
桑书白见状强忍着疼痛按下呼救铃。
医生过来时，宋锦蓉憋得面颊绯红，几乎没有了意识。
跨年夜，她再一次被推进了抢救室。
夏知霜和桑书白被拦在外面，夏知霜回头一眼看到桑书白苍白的脸色，急忙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样？”
桑书白摇头，夏知霜自顾自地扒掉了他的西装外套，里面的白衬衫都染上了红，花瓶的残渣碎片还扎在肉里，看起来触目惊心。
“走。”夏知霜拉过桑书白的手就往楼下走。
她没有注意到此刻的他们正十指相扣。
夏知霜将桑书白拽到了医务处，幸好还有值班的大夫，对他做了简单的处理，“还好，伤口都不深，没有感染，不过这几天要注意，睡觉的时候不能压到，也不能碰水，三天后再换一次药。”
夏知霜一一记下，一张苍白的小脸仍是焦急万分，握着桑书白的手不停地问：“还疼吗？如果疼的话你要说，我们要不要回市区的医院再去看看，感染了就麻烦了。”
“……”桑书白望着夏知霜，一言不发。
“你说话啊，是不是很痛？”
忽然，桑书白嘴角轻轻勾起，他伸手拉过夏知霜的手，握在掌心，“没事，我没事。”
掌心传来的温度提醒着夏知霜她失态了。
夏知霜几乎是下意识地挣脱了他的手，背过身去，天呐，她刚刚在干什么？
桑书白笑了笑站起来，对医生点点头，拉着夏知霜出去了。
回到急救室外，夏知霜再一次松开了桑书白，已然恢复了冷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桑书白拽着夏知霜坐下，也不知什么时候在哪里要了一个冰袋，抓过夏知霜的手给她轻轻地敷上，一边检查她的手有没有受伤一边说：“下了戏我本来想去晚会现场找你的，但是去晚了一步，看到你走了，我就跟着到了这。”
“……”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
她只是问问，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夏知霜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急救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夏知霜急忙迎了过去，焦急地问：“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患者应该是受到了强烈刺激造成的窒息假象，她现在身体和精神都很脆弱，需要静养，绝对不能再刺激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