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今天是你的生日
远远立即将针管和药瓶藏起，随后医生就闯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值班大夫一边进行抢救一边问道。
“我是她的护工。”
远远倒是面不改色，夏知霜也没拆穿他，时刻关注着女人的情况，一颗心始终悬着。
女人似乎情况危急，医生进行了一番简单操作后便被推进了急救室。
夏知霜默默地蹲在走廊，沉默无言。
远远原本就站在她对面，见夏知霜似乎没有心情搭理自己，他悄悄转过了身。
“站住。”
夏知霜冷厉的目光刺来，“如果你敢走，我马上报警。”
远远背对着夏知霜低着头。
滴答
很轻很轻的一个声音，他脚下的大理石地面被一滴鲜血晕染，夏知霜并未看见，远远胡乱擦了一把，转身走到夏知霜身边蹲下，和她保持
同一个姿势。
走廊里忽然传来脚步声，随即夏知霜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几楼的手术室，五楼的吗？”
二叔！
夏知霜一把攥住远远的手腕将他拉到一边，躲在了角落。
夏知霜秉着呼吸悄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阮盛空风尘仆仆地赶来，神色焦急，一个人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
很快，手术室的灯就熄灭了，阮盛空立即迎上出来的医生，直接就问：“情况怎么样？”
“患者植物人状态多年，身体极度虚弱，按常理讲是不会对外界有多反应的，但是刚刚在手术中我们发现患者对仪器的刺激有了些许回应，这是一件好事。”
阮盛空面露喜色。
快二十年了，她还能醒来吗？
医生看了眼四周，忽然话锋一转，“哎，他们呢？”
“谁？”
“你请的护工，刚刚他们还在这里。”
顺着医生的目光，阮盛空朝夏知霜的方向看去，夏知霜急忙躲开，隐约中听到脚步声从那边传来，夏知霜一把拉住远远的手，跑出了疗养院。
远远亦步亦趋地跟在夏知霜身后，似乎是怕他半路跑掉，夏知霜脱下外套一只袖子绑住他的双手，夏知霜拽着另一只袖子往前走。
路人的行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远远终于忍不住了，“你能不能把我放开，我不跑。”
夏知霜没理他。
“你以为你在遛狗吗？”
“狗可没你这么恶毒。”夏知霜朝他瞪去，格外认真地道：“如果你今天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会把你送进警察局。”
她可以收留一个混小子，但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杀人未遂的罪人。
“霜霜”
远远还未来得及回答，桑书白忽然朝远处跑来。
夏知霜下意识地把远远挡在身后，将手背到后面，“你，你怎么来了？”
桑书白举起了手中的蛋糕，“今天是你生日。”
夏知霜一愣，今天不是她的生日。
小时候她是孤儿没有生日，孤儿院也不会给他们过生日，后来嫁给桑书白后，桑书白常常不回家，夏知霜为了能让他多陪自己一会儿，有一天就随口胡说那天是她的生日希望桑书白留下陪她，可是那一天桑书白并没有留下。
至于那是哪天，夏知霜已经记不清了。
桑书白注意到夏知霜身后的人，“他，你们这是……”
“姐夫你好。”
远远一张口桑书白就听出来了，是那天夏知霜要去催眠时跟在她身边的小男孩儿，不过那天他不是拿钱走人了吗？两人怎么又搞到一起去了。
夏知霜怕远远趁机逃走，将他和桑书白一起带上了楼。
一进门，夏知霜就将远远关进了厕所。
桑书白看愣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夏知霜转身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回答桑书白的问题，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蛋糕，其实她回到阮家后也没有过过生日，二叔和白宇然都是大男人，公司又那么忙，不会这样细心。
可是桑书白……
见她不想说，桑书白也没有勉强她，在旁边坐下，握着夏知霜的手，温柔地道：“那今天我们就先过生日。”
夏知霜冷静地抽回了手，身子也向旁边挪了挪，“今天不是我生日。”
桑书白愣住了，“不可能，我没记……”
“你没记错。”夏知霜打断了他，“可是那天是我编的。”
“你编的？”
夏知霜看着他，唇边带笑，“我是一个孤儿，哪来的生日。”
不知为何，桑书白觉得此刻的夏知霜格外悲凉，很想把她抱进怀里哄一哄，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伸手长臂将夏知霜的头揽了过来按在自己胸前，五指轻轻地摩擦着她的头发，“那以后今天就当作你的生日好不好？十二月十五日。”
今天是十二月十五？
如果他不说，夏知霜真的不会特意去记，但这个日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
“四年前的今天我们分道扬镳。”
桑书白的动作顿住，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固执地将夏知霜揽在怀里。
夏知霜知道此时她应该推开他，将他推得越远越好，可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在严寒冬季格外让人沉沦。
“喂，你们谈恋爱能不能先把我放出来，我都要饿死了。”厕所中传来的声音唤回了夏知霜的理智，她急忙推开桑书白，有些慌张地站了起来，语速很快，“我不想过生日，你走吧。”
桑书白朝厕所瞪了一眼，多嘴！
“没事，那就当吃点甜品。”桑书白就要去切蛋糕。
“我也饿了，我也想吃甜品。”
这回不止是桑书白，连夏知霜都朝厕所瞪去。
“你们两个不能吃独食啊，把我饿昏了你们负责吗？”
桑书白啪的一声将刀叉丢在桌上，大步朝卫生间走去，直接一把拽开了门，原本靠在门前偷听的远远顿时失重直直地朝地面跌去。
砰！
夏知霜捂着耳朵走过去，抱着肩膀居高临下地瞪着远远，“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别想吃东西。”
“……”回应她的是一室寂静，远远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说话啊，别装死。”
还是沉默。
桑书白和夏知霜互相对视一眼，桑书白踢了远远一脚，远远的身体顺着他的力道翻了过来，鼻尖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