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祁淮被问得愣住了,手被夹伤的地方也不管,就用那双丹凤眼注视着白应榆,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车钥匙丢了,我又喝了杯酒,回不去酒店,能不能……”
白应榆是个心软的人,可就算是,他也不想再次招惹上祁淮,还没等祁淮说完,白应榆便一口拒绝道:“我还有事,帮不了你。”
祁淮顿住,看着白应榆的眼睛,喃喃自语:“是吗…”
白应榆眼底一闪而过轻蔑, “几分钟就醉,和你以前一点还真是也不像。”他心里别扭,即使害怕祁淮,也没忍住对祁淮阴阳怪气。
说完,白应榆又怕祁淮生气报复他,这次手疾眼快关上了车门,再没有给祁淮机会多说一句。
车身开出车位,白应榆打开车里的空调,冷透的身体才一点点回温,离得远一些了,他才敢透过后视镜看向祁淮
祁淮身侧的手终究是垂下了,紧紧攥成拳,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
白应榆这才想起刚才那杯酒,离开前似乎看到祁淮将学弟那杯酒喝下去了,恍然明白了什么,脚放在刹车上始终没有踩下去,终于长吸一口气,踩下了油门,扬长而去。
第80章 满脑子都是克制不了的东西
白应榆的脚放在刹车上始终没有踩下去,终于长吸一口气,踩下了油门。
站在原地的祁淮在白应榆的车子驶离停车场后,身体愈发觉得燥热,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车钥匙,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坐上了副驾驶。
等待代驾来的时间里,祁淮整个人倚靠在座椅上,太阳穴直蹦,借着车里的光,他看到自己手上的淤痕,指腹摩挲,抬手捂住了眼睛。
‘你、你到底要欺负我到、到什么时候,我已经躲得够、够远了……’
白应榆刚才湿着眼睛像是小鹿一样惧怕又倔强的眼神,再一次回想起来,祁淮还是会觉得心绞在一起痛。
明明是该心疼,不知怎么,皮带下的西装裤却被撑起来了……
“我脑子里真的没想欺负你的事……”祁淮语气有些懊恼,声音很轻,克制着更深的欲念。
越是克制偏是疯狂,那些从没敢想过的,通通在脑子里幻想了个遍。
这三年的每一天都是折磨,他都在愧疚和后悔中度过,祁淮想念白应榆,不单单是白皙柔软的肌肤和被欺负时含泪呜咽的眼眸。
最想念还是白应榆朝他灿烂笑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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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应榆从停车场一路回家,放在副驾上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马骏的,白应榆还生着马骏的气,手机响了一路都没接。
回到在外面合租的一室一厅的房子时,马骏还没有回来,白应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上到自己床上躺下了。
灯还没来得及闭,白应榆就疲惫地睡着了,也又一次地做起了这三年里做过无数次的噩梦。
梦里爸爸妈妈围在蛋糕前在给他庆祝生日,刘明芳的脸在烛火后笑着看他:“我们小洋芋,要许一个什么愿望啊。”
“哎,你别问,孩子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爸爸在一边拦住了刘明芳,和蔼笑着对白应榆说:“想不想要电脑啊,儿子。”
“你不是说不能把愿望说出来吗?你这样直接问算什么?”
“电脑我这不是都买了吗,逗他玩呢。”
“……”
听着爸爸妈妈的拌嘴,白应榆闭上了眼准备许愿。他想要自己能够一直留在梦里,不要醒来就好了。
可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好像思想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清晰听到自己耳边有一道声音在说:想要和祁淮在一起久一点,祁淮对他好一点。
不!不要!他不要这个愿望…
梦境扭曲,白应榆眼看着爸爸妈妈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取而代之是从门口冲进来的祁淮,走过来掐住他的脖子骂他是爬床的,说他拜金。
“对不起,别、别这样,祁哥,我错……呜呜疼,我错了……”
白应榆呜咽说着梦话,从出国那天开始,他的噩梦就都开始和祁淮有关,本以为离开刘明杨就离开了深渊,却没想到他只是从一个深渊跳入了一个更深的无底洞。
梦中他怎么都醒不过来,直到有人开始推他的肩膀。
“白应榆,醒醒,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是马骏的声音。
噩梦终于找到逃离的出口,白应榆瞬间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变得真实且清明,呼吸由急到缓。
看到马骏那张脸,白应榆的心才踏实下来,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袖口。
“吵醒你了吗?”白应榆呼吸平复下来,开口道。
“什么啊,都已经快下午了,再不吵醒我,咱们俩讲座全都要迟到了!”马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脏辫,一看就是刚醒。
白应榆闻言瞬间清醒了,今天有国内黎市建筑设计院的三位老师来学校演讲,其中一个还参与中川银行大厦和黎市博物馆的设计。
但是设计院的成员对外保密,设计师也是可以选择是否以真实照片出现在新闻上。
以前黎市设计院是从不对外演讲的,偏偏今年第一次开始全国开始演讲,第一站还就是白应榆的学校。
所以除了一些国内圈子里的人了解,像白应榆远在国外是不知道设计院的建筑师都有谁的,这场演讲他也是期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