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耳边的声音都变得不那么真切了,白应榆感觉到祁淮咄咄逼人的语气,他摇了摇头,求饶般地望向祁淮,那眼里朦胧的水汽中,他看不清黑暗中对方的脸。
蛋糕上的蜡烛的烛泪流到蛋糕上,剩下最后一点烛身。
也在录音中燃烧殆尽,蜡烛一个接一个地熄灭了,屋子里彻底暗下来。
在黑暗中,白应榆听着父母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精神终于快要崩溃了。
“你、你怎么总这么对、对我……”白应榆一边质问,一边捂住耳朵,那些声音还是会从各种缝隙中钻进他的耳朵里。
绝望是连绵不绝的阴雨,砸在他心上,变成了血淋淋的伤疤。
“祁哥,小结巴怎么了,你们这是吵架了?今天是他生日,还是别这样了。”周亦生帮忙打开了客厅的白炽灯,在祁淮身后说情。
他来的时候没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只能说一些中立的劝解的话。
“白应榆,你巴结我爸的手段,还真是和你妈如出一辙,这么甜蜜的夫妻对话,我还真想不到还能做出爬床这种事。”
祁淮完全是气疯了,在白应榆回来之前他喝多了酒,此刻额头的青筋绷起,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温情,即使是伪装的,此刻也都卸下了面具
他红了眼直视着白应榆,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
刚从祁廷韫那里他亲口听到了真相,心里对白应榆再多的信任,也都化成一捧随风散去的尘埃,了无踪迹了。
回想起从刘明杨那里离开后,他淋着雨去找了祁廷韫,本以为这次祁廷韫也不会承认任何事,却没想到,那人竟恬不知耻地承认了。
在祁廷韫张嘴承认这件事之前,祁淮一直都觉得如果这件事祁廷韫一直不说出来,他就可以永远这样装傻下去。
即使每天晚上闭上眼都是妈妈站在阳台坠下去的噩梦,即使这个噩梦的源头可能就是白应榆的母亲,祁淮还是觉得,他可以继续忍下去。
直到他亲耳听到祁廷韫说的话,也亲眼看到了白应榆拿到的国外offer,这个月就要离开。
一切都是有所预谋,那些喜欢,那些在被子里的亲昵都是假的。
祁淮身侧的拳头又松开,侧目瞥了周亦生一眼,周亦生后背都阵阵发冷,他拉着一块来的人,转身要溜。
“祁哥,我想起来我宿舍还有门禁,我先走了啊,改日见。”
关门声响起,屋子里更加安静了,只剩下行车记录仪录音里时断时续的说话声。
白应榆终于忍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来,耳朵上还有刚才自己留下的抓痕。
他看都没看祁淮一眼,惨白着脸色要往门外跑,祁淮面无表情,伸手轻而易举地一把将白应榆抓住了。
“想去哪儿?我现在就满足你的愿望不是更好吗?”祁淮用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白应榆眼里带着惧意看着祁淮,他抗拒地想要逃跑,却因为身体一直在发抖而动弹不得。
眼前的祁淮不再是那个深夜将他抱在怀里说情话,咬耳朵,陪他一起看小羊肖恩的祁淮了。
他是即将失控的野兽,白应榆看着他的眼神,总感觉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将自己撕碎。
“祁淮,你、你放开我!”白应榆挣扎着,祁淮要拉着他往卧室走时,他察觉到不安,心里一急,扬手在祁淮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突兀地打破氛围,却也让两人陷入更危险的沉默中。
白应榆和祁淮都没想到,这巴掌会落在祁淮的脸上。白应榆的手劲不大,只是在祁淮脸上留下一点红痕。
祁淮愣了两秒,舌头顶了顶左腮,抬手一把掐住了白应榆的后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装下去呢,想打就继续,我怕你一会没力气打,还会爽到趴在床上求我抽你。”
祁淮几乎要咬碎一口牙,他贴得离白应榆很近,呼吸交融在一起,冷冰冰的,透着寒意。
白应榆没听过这种话,此时听祁淮说出口,内心充满了屈辱,抬手又要打祁淮,却被抓住了两只手的手腕,动作粗鲁地往卧室里拽。
“还来是吧。”
喝多了的祁淮有些失去理智,他一把将人摔在床上。
他单手先脱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俯身抓住了白应榆的脚踝,猛地拉向自己的方向。
整个过程没有十秒钟,白应榆被摔得晕头转向,还没有缓过劲来时,自己湿漉漉的短裤已经被扯了下去。
白应榆淋了雨,裤子还湿漉漉贴在身上,此刻被扯下去,冷飕飕的空气让他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冷意让他从晕眩中清醒,抬脚踹向祁淮,拳头也跟上了。
“别、别碰我!”白应榆哆嗦道。
耳边还是爸妈的谈笑,白应榆诡异地感觉自己像是在爸妈面前做了这种污秽的事。
他不敢睁开眼,不敢出声,手也被祁淮用衬衫束缚住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不是我……不是……”
白应榆嘴里始终重复这句话,下一秒就被祁淮强硬地捏着下巴吻了上来,不能算是吻,只是惩罚性单方面的肆虐。
白应榆从嘴里尝不到一点柔情,血腥味蔓延开来,他只是哼了一声,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
撕裂的伤,流淌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