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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河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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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苏聿离去甚久,三大阴帅才敢喘了几口大气,不知不觉间额头挂珠,衣衫尽透。

    黄老板望在眼中,笑在心里,这几人自命不凡,与叔叔一殿为臣,向来对自己就鄙夷的很,如今见吃了暗亏自是喜不胜收,可惜不能宣之于口,若不然真想大笑三声。

    其中一位阴帅擦了擦汗珠,径直来到黄老板面前,将声音压的低沉,询问道“黄胖子,这位公子究竟何人?你还想要瞒到什么时候?”

    黄老板一听爽到了眉梢,这几个老家伙几时变得这般知礼熟性了?以前不都是对自己呼来喝去的么?休说他不知道苏聿究竟是不是大帝的儿子,就算知道也决然不会说出来。

    接着嘴角散着一丝莫名的笑意,阴阳怪气道“您老都不知道又何必问我呢,不过这种事心里有谱就好,实在不宜讲出来,再不然您将他擒回去,亲自严刑拷问?”

    阴帅心中盛怒,这黄胖子分明就是挤兑他,可越是这样就越觉得不安,按理说那大帝之光是一脉相传的,自己不该认错才是啊。

    想到这里,他决定回去亲自询问一下鬼帝大人,若是真的,自己可就闯下大祸了,再也顾不得计较,甩了甩衣袖,哼然一声,带着手下一干人急匆匆的去了。

    就在这时,回香堂内轰然炸起了锅,来这里吃饭的都是熟客,与黄老板相识已久,此时蜂拥一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乱作一团,有的打听起苏聿的身份,有的赞叹着黄老板的睿智,有的憧憬回香堂的未来。

    黄老板腆着肚子哈哈大笑,一一作了回礼,对几个亲厚的甚至做出了介绍苏聿的承诺,忙得不亦乐乎,很久之后才缓缓散去。

    小二站在一旁,早已累的筋疲力尽,但一双锐利的眼睛却藏着深意,嘴唇张了张又将话语咽了下去。

    黄老板何等精明,强将手下更无弱兵,这小二是他亲自选的,肚子里有几幅肠子都知道,何况是心思?眯着眼睛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过于冒险,也过分世故了?”

    小二眼球一转,慌忙应道“小的不敢,但是小的认为您这么利用那位公子实在是不妥,就算现在能带来巨大的利益,以后难免恶了他就得不偿失了。”

    黄老板淡然说道“他知道,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为了这种人物是值得冒险的,一旦成功就会带来无法预计的利益,就算失败也不会牵扯我们,你有大局观是好的,日后还须将眼光放远一些。”

    小二浑身一震,心悦诚服的谢了一声。

    接着黄老板抬起头望着远方,嘴里却喃喃不休道“其实我更愿意结交他这个人,总觉得他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一旦爆发或许比他的身份更加令人惊惧,到那时,九幽冥界怕是也要随之颤抖了。”

    苏聿离开回香堂,几经打听之下才弄清了彼岸河的方位,据悉这彼岸河乃是九幽冥界三大河流之一,也是无间鬼城内部的第一大河,更是贯穿了酆都城和阎王殿,像是一根丝带将这三方最强的势力串联到了一起。

    彼岸河从无间鬼城的中心直流而下,同时也将其分割开了两半,河宽约有百丈,东西来往通行全靠渡船,因此,摆渡这一行业也越发的抢手,可惜并不是所有人能做的好的。

    彼岸河虽然风平浪静笔直通畅,但深有经验的摆渡者都知道一个规则,就是不能在河的中流摆渡,只因在中流有一座神秘的小岛,时常喷发着黑色的火焰,沾之既死,触之必亡,同时在中流的两岸生长着一种诅咒之花,名曰彼岸,相传一旦碰到这种花,便会诅咒加身,噩运纠缠。

    当然,不管是什么样的诅咒和凶险都绊不住苏聿的脚步,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思,便是要看看这彼岸花和忘情花是否一样?从黄老板那里得知的只言片语,又在路上询问了几次,总觉得这两种美的令人着迷,恶的令人恐惧的花朵不是那么简单。

    只身行了三日,终于是来到了彼岸河的中流之地,愈行愈近,路上往来的身影也愈加淡薄,或许都在惧怕彼岸花的诅咒,所以尽量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

    虽然还未到了尽头,但苏聿已然嗅到了一股甜香之气,钻入鼻中不禁令其灵魂一荡,除此之外,还有一丝丝的阴冷之感,不是阴风那般猎猎刺骨,反而像一个个绵密的细针,透过表皮,缓缓渗入肉体,防不胜防。

    他一步一步甚是有力,每每前进一分,心中的渴望都会滋生一截,不停的再告诫自己,彼岸花就是忘情花,只要拿到了花叶,锦素的诅咒就会破除了。

    短短的距离苏聿走的很是费力,随着最后一步的踏出,眼前豁然一亮,只见一片殷红妖异的花枝正随风摆动着,沉甸甸的花朵压弯了枝头,红的那般艳丽,红的那么惊人,红的灼烈如血,宛如一位娇俏的仙子,怀着满腹的心事在低着头怅怅哭泣,无可倾诉。

    花心悲苦,仿佛正在一寸寸的侵蚀着他的心田,原来这彼岸花果真不是忘情花,虽然大体上有些相似,但从锦素眉心浮现的影迹来看,彼岸花缺少了几分湛蓝之色,多了几许妖媚之气。

    当满心期冀与渴望瞬间化作懵懂绝望之时,苏聿整颗心也随之蜷缩一团,望着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彼岸长河,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叶小舟,陷入了潺潺的旋涡之中,来回得打转却终究到不了彼岸。

    就在此心绪离散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琴声,越过彼岸之河,穿过诅咒之海,泠泠悦耳,动人心魄,只是淡淡几声,就将苏聿拉回了现实。

    他侧耳聆听,放目远眺,只闻得声音正是从河中的一座小小孤岛上袭来,孤岛上不见灯火,一片黯然,但胜在有妙音婉转,与热情似火的彼岸花形成了鲜明的对峙,一静一动、一明一暗。

    玄音入耳,不觉间让苏聿躁动不安的心神缓缓定了下来,初始如洪波怒浪,为音符浸漫之后,恰似平流如镜,至此,无意之时又向前挪移了几步,想要一看究竟。

    哪知道琴声未断,又起劈裂之声,原本安然不动的小岛突然摇晃了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火焰喷流,滚滚而下的火焰冒着咕噜之声,吞吐着气泡一泄而下,但奇怪的是流进彼岸河后,分毫没有减弱威势,反而顺着流水攀爬到了岸上,顷刻之间就把满岸的鲜花烧成了枯萎之状,继而又退回了岛上消失不见。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也大是出乎了意料,根本来不及阻挡,观望着眼前一片荒芜,苏聿心中也平添了几分哀然,许是那受尽诅咒的彼岸花与锦素同病相怜之故,不免生了些爱屋及乌的心事,但这道尽苍凉的遍岸疮痍实在是令其心伤不已。

    苏聿叹息一声正要远去,忽而岛上琴声转调,顿起温暖之意,时而如春风拂面,时而像酥雨润田,仅仅在眨眼之瞬,化作灰烬的妖艳之花破土而生,又恢复了原状。

    他见此满面愕然,心中如是起了浓浓烟雾,再也分不清哪是梦幻,哪是现实。

    就在迷茫之时,只觉身后传来一阵紧迫之感,像是自己置身于一张凶兽之口,一个呼吸便会被吞进肚里,兀的转身,乍见身后站着一个人影,却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得,或许是一直就存在。

    苏聿惊慌退了一步,稍稍拉开一点距离,警惕道“你是谁?来这里多久了?”

    不得不让他惊觉起来,只因为这人给他的压力实在太过巨大,虽然对方生着一张稚嫩的脸庞,却顶着满头的银丝,就连眼睛都是银白色的,加上一身漆黑如墨的衣衫,怎么看都怪异的很。

    这人见苏聿满怀防备,也不甚在意,薄薄地嘴唇扯出一丝笑容道“你可以叫我天齐,一直就在这里,只是你未曾发现罢了。”

    苏聿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抓到了什么又飘然远去,不解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不会是专程等我吧?”不知为何,见到此人后突然生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天齐呵呵笑着,一双银色瞳孔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苏聿,缓缓道来“等与不等只在缘分,来与不来但看天心,所谓天心难测不就是这个理嘛!你对刚才一幕有何看法?”

    苏聿眨了眨眼睛,打个哈哈道“事不关己何必求深探究,再说我为什么要说与你听?”

    天齐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答得好,答得妙,好一个事不关己,那你又何必不辞万里从洪荒来到九幽呢?”

    一语道出却是石破天惊,险些连他的元神都惊出体外,自从来到九幽冥界之后,这是第一次被人轻而易举的看出了来历,天齐那一双银色眼眸似乎能将他的灵魂看透。

    苏聿全身紧绷不敢丝毫放松,暗中蓄起法力集中在身上,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又是如何看破我的身份?”这一刻是他从未经历过的难关,也是第一次活的这么透明。

    天齐依旧是一幅笑脸相迎,言辞漠然道“你用不着如此紧张,说起来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洪荒之人,或许是你们身上的气息相似吧,又或者是我从未放下过这种奢求。”

    苏聿神情微微一松,疑惑道“你说还有洪荒之人来到这里?他是谁?”

    天齐笑容顿逝,一双银色眸子像是弯弯的月轮一般,深深地注视着小岛,口气森寒道“她叫九天玄女,你可曾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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