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橘日向还活着。
然后死在了花垣武道的面前。
——本来他也是要死的。
但因为他怂了，去上了个厕所，所以逃过了一劫。
花垣武道对已经快失去意识的橘日向发誓，自己一定会拯救他们。
橘日向的葬礼不久之后举行，武道满脸沉重，却没有哭出来。
他知道自己应该振作起来。
“结果我们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什么都做不到，根本改变不了命运。”
橘直人无比的绝望，他因为武道的能力知道所有的改变，正因为如此才如此的痛苦。
“不是的，直人。”
花垣武道却没有绝望，橘直人还活着，这就说明命运并非不可改变，最大的可能，便是draken的死并不是东卍极恶化的原因。
“不从根源消除问题，结果就不会改变！我要成为东卍的首领，从根源改变这一切！”
花垣武道并不觉得自己的信念荒谬，无论重来多少次，为了橘日向，他都一定要去做！
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那就什么都不会改变了吗！
橘直人因为武道的‘大话’而笑出了声，可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做到的话，那就一定是武道了。
“你这主意真是有够夸张的，但是，谢谢你。”
橘直人的消沉一扫而空，是啊，如果他们都不去做，不就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吗。
“除了调查draken的事情，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直人。”花垣武道没有忘记这一次自己回来的另一个目的。
“什么？”
“帮我调查一下予樱的过去吧。”
这几次与橘直人的相见，他都忽略了予樱的存在，花垣武道莫名的觉得，东卍的变化一定与予樱有关。
“予樱…姐姐的好朋友…为什么要去调查她？”
橘直人知道予樱和橘日向的关系非常要好，是可以穿同一件衣服，睡同一张床的好闺蜜，但是这些年，她们似乎都没有联系过。
“因为…”花垣武道双拳紧握，将予樱的情况告诉了橘直人。
予樱与东卍的关系，公安都没有注意，更别说橘直人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予樱和mikey，draken的关系非常好，而她是那么善良的人，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东卍走向极恶。”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花垣武道一定要知道。
“好。”橘直人一口答应下来，这是一个契机，而他的余光看见了一个靓丽的身影。
花垣武道顺着橘直人的视线看过去，那不正是予樱吗？
她穿了一件素黑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件披风，头发也被规规矩矩的束在身后，用一朵黑色的花做装饰。
将手里的花放在台上，予樱闭上眼默哀着。
予樱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橘日向，自从她踏入那个世界，一切就都变了。
“日向，对不起，对不起…”她小声的说着，泪如雨下。
走出祭典的大厅，予樱就要离开。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停留，还有更多的…
“予樱酱！”
予樱愣在了原地，她转头看向叫她的人。
啊…是花垣武道。
“武道君，好久不见呐。”
女孩在十二年后变成了极为可靠的大人，唯一的稚嫩也消失，如今光彩照人，每一寸都诠释着美丽的含义。
武道想要问些什么，予樱却不给他机会，“那个…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以后再聚吧，我有点事…”
于是武道也不好说什么，他点了点头，接过了予樱写有自己号码的纸条。
随后，她快步走出去，上了一辆极为低调的黑色轿车。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追上去吧。”橘直人也和花垣武道有着同样的疑惑。
花垣武道本来并不想跟踪予樱，可在看见她独自一人走进这栋位于繁华街区，却已经处于半废弃的大楼时，开始神情紧绷。
“直人，在最开始的时候，予樱就是跳楼自杀的！”
“！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便立刻下车悄悄的跟着予樱走上了楼。
停在他们前面的小轿车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没有注意到武道和直人也偷偷的溜上去了。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天空开始衍生出黑色的‘帐’，将整栋大楼笼罩在其中。
而作为普通人的武道和直人都看不见‘帐’，只能注意到天空似乎变暗了，但他们也无法去在意，焦急的爬着楼，生怕晚了一步就无法将予樱救下。
他们都以为予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予樱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站在楼顶，‘看’着远方。
她叹了口气，举起了匕首。
“予樱酱！住手！不可以！”
在匕首即将刺下时，武道出声了。
见予樱停了下来，武道猛地松了口气。
“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呢！予樱，你不要想不开啊！”
予樱知道他们误会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现在不太好解释，她面前站着的可是一级的咒灵。
匕首划过了她的手掌。
鲜血猛地涌出，然后变成了可操控的利刃，刺向了另一边的空气。
虽说是空气，武道和直人都感觉那血之利刃刺中了什么。
“你们为什么会跟来，快离开这里。”
她轻盈的跳了起来，将看不见的东西踹了出去，然后借力跳到了他们的身边。
花垣武道和橘直人都麻了，这属于是知识盲区了。
刚刚的非自然现象是什么？！为什么她能操控鲜血？！
不过非要说起不科学，武道本来就不科学。
“…你们先去楼下等等我，好吗？”予樱分心阻挡了一次咒灵的攻击。
花垣武道傻傻的点点头，“好的。”
——
解决一只一级咒灵对予樱来说还是很简单的，她很快的将咒灵祓除，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绷带，一边缠着绷带，一边下楼。
花垣武道有很多想要问的，却在看见予樱缠满绷带的双手后哽住了。
在葬礼上，予樱是穿着黑色披风的，根本没有看清手臂的机会。
“对不起啦，让你们久等了。”
这个笑容多么熟悉啊，可花垣武道却止不住的难过，眼泪就这么滴落了下来。
予樱知道武道在为自己难过，但这只是一点小小的代价罢了，“不用担心啦，我只能操控脱离了身体的血液，我划伤的不深，很快就会止住的。”
可这样根本没有办法安慰他们，只能让他们更难过了。
两个大男人了，却比予樱还悲伤。
“予樱小姐已经结束了吗？这这两位是？”
虽说监督辅助有责任确定现场没有普通人，但他们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找出每一个闯入者。
“是不小心误入的，咒灵已经消灭了，可以把‘账’解除了，一会儿新田先生先离开吧，我和他们聊一聊。”
通常警告目击者保持沉默的工作都是辅助监督来做，不过咒术师也不是不可以做，予樱小姐可比那个不良教师靠谱多了，“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予樱小姐保重。”
‘帐’接触，天空重新放亮。
“今天算是结束了，我们找个地方叙一叙吧？”予樱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这让花垣武道也吃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予樱才会从那栋高楼坠落。
——
“日向的事情，我恨抱歉。”
一旦闲下来，予樱就止不住的去想，为什么身边的人都一个一个离去呢？
而她也有自己的责任，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去保护他们。
连祭奠，她都只能匆忙的来，再匆忙的离去。
“予樱酱，是…”
花垣武道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尽管他的视线就没能从予樱露出的那节手腕上移开。
予樱的手往后缩了缩，“是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但你们要答应我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关于咒术界的冰山一角，缓缓的展现在了花垣武道和橘直人的面前。
“咒灵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如果不祓除他们，就会有更多的人失踪。”
“失踪？”
“死无全尸。”
……
“那，一定很危险吧？”
橘直人这也才想起，自己这些年一直在追查东卍的事情，不怎么去管东卍以外的事，但他的同事是谈起过一些‘非自然现象’的。
只是当时的他没有在意。
而花垣武道想的更远，他记起了那叫自己救救她的声音，以及draken的伤。
那本就是不同寻常的现象。
“是很危险，但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予樱虽然一直在笑，可她的眉间是无法抹去的愁绪。
光是支撑下去，似乎就已经很累了。
“总而言之，这是你们不应该踏足的领域。”予樱喊来了服务员，然后将茶水费给了他，“以后，便不要再见了。”
“那mikey呢？！mikey在哪里？”
花垣武道站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予樱停下了脚步。
“mikey不愿意见我，但他每天都会和我通话。”
每天一次的通话，是他们唯一的联系了。
佐野万次郎最常说的一个词便是她的名字，其他的东西，予樱也打听不出来。
“那可以将mikey的手机号码告诉我…”
“不行。”
予樱摇摇头。
“武道君。”
“什么？”
花垣武道以为予樱要给自己说些什么，可她只是微微的一笑，“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