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选择
拿起电话的瞬间，她突然灵光一现，拍了一下脑袋，苦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傻？这不是现成的电话？我干嘛还要跑出去找老百姓？我用这个给剑荣打个电话试试……”说完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声嘀咕着：“这个该不会是内线吧！她们一个组织不会做的这么不严谨的。”田园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飞快地用细长的手指在电话上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电话里传来人工台的声音。
田园不服输似的又拨打了陈晓路的电话，果然得到了一样的结果，她叹了口气，接着拨通了于妈的电话，于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会找我的，我马上就上去啊！”
于妈这脾气一点没变，还是像刚才一样没等田园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只留下电话里的嘟嘟声。
田园挂断电话，不甘心地又各自拨打了两遍剑荣和陈晓路的电话，根本打不通之后才有点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于妈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你这么快就想通了？”于妈笑眯眯的。
“什么想通了？”田园一脸不解。
“我们这里啊，是个好地方，但是啊，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于妈嘿嘿一笑，捂住了嘴。
“什么意思？”田园越发好奇了起来。
“小姑娘，你多大了？”于妈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22。”田园说。
“哎呦，正是好年龄呢。”于妈说。
“跟年龄有什么关系？”田园问。
“我们这工作啊，跟年龄可有大关系了！”于妈说。
“什么工作？我不想工作，我研究生还没读完呢！”田园说。
“这工作啊，不影响学习，不影响读研究生。”于妈眯缝着眼睛笑着继续说：“哎呦，昨天我还没细看，这小姑娘长得真不错，还有那么高的学历，真好，唉对了，你是哪个大学的？”
“我北大。”田园回答道。
“哎呦，北大好，北大好，啧啧啧，这可太好了！”于妈不时地发出赞叹，这种赞叹让田园觉得头皮都发麻。
田园自从姐姐去世以后就立志要做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从小得到过无数人的赞叹，但是没有一种是今天于妈的这种赞叹，给田园的感觉就仿佛要把她扒光了让众人欣赏的感觉，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总之她觉得于妈看她的眼光都带有穿透力，仿佛是透过衣服看到她的五脏六腑般让她难受。
“咱们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在这里工作也能回北京读研究生吗？”田园问。
“能，只要你愿意配合，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还能赚大把大把的钱。”于妈喜上眉梢的感觉让人看着真心不舒服。
“真的？”田园的眼睛亮了起来，听到可以回北京，她觉得前面的世界都明朗了起来。
“我还能骗你？”于妈笑了笑：“不过有个前提，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你要是答应呢，你还能恢复以前的生活，你要是不答应……”
“什么前提？你说说看。”还没等于妈说完，田园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于妈的话。
“这个嘛……”于妈开始支支吾吾了。
“你赶紧说。”田园有点不太耐烦的感觉，她特别讨厌这种被吊着胃口的感觉。
“那我可说了啊，我觉得你条件太优秀，我都不太好意思了……”于妈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答应了不是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吗？那条件我要是不答应会怎么样？”田园有点好奇地问。
“这个条件对于你这种人来说，不太容易答应，而且你要是不答应……唉”于妈长叹了一口气，“不答应你就永远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田园有点急了，“你说话能不能好好说，说能让我听懂的话？你把条件说明白，我答不答应是我的事情，行不？”
“行，姑娘是爽快人！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于妈清了清嗓子，却没有把声音抬高八度，反而降低了不知道多少度，凑近了田园说道：“咱们这个地是个援助交际的地，援助交际你懂吧？”于妈说着朝田园使了使眼色。
田园呆萌地看着于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于妈看田园那个样子就没听明白，于是接着解释道：“就是男人和女人那个的地方，懂吗？”
“什么？”田园叫了出来：“坐台吗？”
“有那么一层意思，但又不完全是那个意思。”于妈意味深长地笑道：“这里的花样多着呢！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但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也包含在内。”
这于妈的语言表达能力一定没学好，说了半天田园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田园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不是个好地方，不是她原来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相反更加复杂，但是说来说去，到底要满足什么条件才能回到她正常的生活呢？田园最想知道的是这个话题，而不是于妈到底是干什么的！于是田园继续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这个嘛！”于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管，“你要是把这个打进身体里，就可以给你自由了！”田园虽然年纪不大，没怎么踏入社会，可是她也知道这针管里的不明液体可是不能随便打到身体里的，尤其是陌生人的陌生针管，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这里面是什么？”
“这个不能告诉你！”于妈神秘地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于妈这一笑让她想起了公安局里的那个陌生男人，她突然觉得后背发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只有这一条路才能放我走吗？”
“是。”于妈态度很坚决。
“那我要是不打呢？”田园问。
“那你就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要在这里工作，封闭式工作。”于妈说。
“那我要是也不想在这里工作呢？”田园问，凭她聪明的大脑和她的一点点的社会经验都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她按照自己的意思自然是不想听于妈的，她既想回到以前又不想跟这里扯上关系，虽然她自己都知道她问的问题有些可笑，但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想回去就要打这个针。”于妈晃了晃手里的针管。
“我累了！”田园突然不说这个话题了，“我想休息休息，明天告诉你我的选择行不行？”
“嗯？”于妈有点疑惑，但没说什么，把针管放进裤兜，转身出去了。
田园听到了于妈锁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