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蒙混过关
哭，是悲伤情绪的一种自然宣泄，更是女人的致胜法宝！
在凄凄厉厉的哭声面前，善良心软的男人根本无法抵挡。
呜呜呜！
“我长得漂亮有错吗？我是孤儿有错吗？我有个破相机有错吗？”
幻燚鼻子一酸，嘴角一撇，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嘤嘤的哭诉顿时让苍慌了手脚。
“你，你别哭啊！我，我相信你了！”
他抓耳挠腮苍白无力的安慰着。
“算了！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不打扰你了，我还是走吧！吃了你家一顿饭，等我以后赚了钱一定会还给你。”
幻燚捂着嘴冲出了房间，此时此刻她必须赌一把，不然难消苍心中的疑虑。
虽然人性不能用来赌，但是她吃准了苍，他的心纯净而又善良。
“诶诶诶！四火，大晚上的你去哪？我们深山野林晚上常有野兽出没，小心把你叼走了。”
果然！
苍心软跟着追了出去，挽留之中还不忘吓吓她。
六月的夜空，漫天繁星，灿如星河，新峨眉月下朦朦胧胧的美感婉约而又柔媚。
苍追至院坝，拉住了幻燚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家真的太穷了。还有咱们孤男寡女，也不方便。如果你真的和我一样凄惨的话，大不了我以后带着你就是啰。不过我没办法保证有好日子过，你得做好吃苦的准备，而且我能活到什么时候，我自己都不晓得。”
苍无奈又沮丧。
“真的吗？是真心话？还是敷衍我？”
“哎！你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嘛？”
呜呜呜呜！
她又开始哭泣！
“好啦好啦！我这个破地方，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行了吧？只要你自己不介意，我一个大男人有啥子好介意的？再说我们第一天认识，你对我，我对你都得有个了解是吧？万一我是坏人呢？”
苍无奈到了极点。
“我已经知道你了啊！你是个孤儿，还有痨病，穷得叮当响，还爱赌博！”
幻燚收住眼泪，如数家珍。
“错！那不叫赌博，那是做善事的同时顺便试试运气！”
他极力的狡辩着。
“对了，既然你都了解我了，那说说你自己吧，让我也了解了解你！”
苍见她情绪稳定下来，转身进屋拖出一条小长凳，横在院坝中间。
“前面我说的都是真话！再说，我讲了，你会相信吗？”
她怯怯的试探着。
“这就要看你的良心了，天上的神明和繁星，地上的鸟虫野兽都听着呢！说不说真话你看着办吧！”
苍仰望星辰，嘴里幽幽地说道。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的？我真的是在一个岛上活下来的。只记得是个老人家养育了我！”
幻燚其实说的是实话。
只是此岛非彼岛！
“后来呢？那个老人家呢？“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这么突然的分开了。也许他打鱼遇险了……”
“你没去找？岛上没有其他人了吗？究竟是哪个岛？”
“蓬莱听说过吗？”
“知道，不是在齐鲁那边吗？”
苍慢慢地进入了她编造的虚幻世界。
“我们那个小岛，人烟稀少，老人家打鱼为生，平时很少在家，偶尔回来教我识字认理。后来他不见了，我差点饿死在岛上，幸亏遇到一艘渔船才侥幸来到了陆地。”
幻燚斜眼瞥了一眼苍。
朦胧中虽然很难看见彼此的表情。
但她感觉到他听进去了，而且当真了！
“后来，我就开始了流浪生活，再后来又辗转到了蜀地。”
“你怎么不去孤儿院？去那里至少不会饿肚子呀！”
“那时候很小，不懂！不过我被别人收养过几天。”
“那后来呢？”
“后来，那家人嫌我不说话，以为我是个哑巴就放弃了！”
幻燚疯狂的在脑子里组合着人间各类信息点，她费尽心思试图让苍相信自己。
“怎么会这么巧辗转到蜀地来了呢？”
“我记得当年有两个人一直跟着我，看上去像人贩子那种。我非常害怕，一路躲避，一路逃跑，阴差阳错逃到火车站，爬上了一列火车。”
“所以你是一路流浪到了我们蜀地？”
苍似乎相信了她的鬼话。
“是啊！这些年流浪在蜀地，我才有了些许安全感，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好多人帮过我，给我吃的，给我穿的。16岁以后，我就开始零零散散的打工了。”
幻燚故事越编越顺口。
“那你为什么不找份工作一直做下去呢？至少可以有个稳定的居所。”
“我没有身份证啊！有一段时间经常查暂住证，弄得人心惶惶，然后老板也老是催我的身份证。所以我只能频繁的换工作，频繁的换地方。”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呀！看来我还真的比你好一点点！”
苍仰天长叹一声。
“所以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她趁势追问道。
“不过你没有身份，还真不好办啊！我知道有很多超生的娃娃没有身份，其实他们就是黑户。我得想办法给你上个户口办个身份证，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苍没有正面回答，捧着脸喃喃自语。
“是男是女，随缘而欲，遇到能给你身份的人，便可决定你的性别”
幻燚大惊！
脑子里浮现父亲告诫的话。
“难道真的是天意？我在人间的身份就是他给我的吗？”
她不由得捂住了嘴。
“好了！四火妹妹，从此你就是我妹妹了，早点睡吧！明天我去找三孃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你上个户口，把你身份证给办下来。等你有了身份，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工作和生活了。”
苍兴奋的一拍大腿站起了身。
“啊！”
幻燚坐在长凳一端，一个不及防，翘翻在地。
“哎哟！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死四土，你肯定是故意的！”
夜色之下，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灵魂，悄然碰撞在了一起。
收拾洗漱完毕，各自安歇。
苍抱起他那床带着浓烈酸臭味的被褥去了婆婆以前的老床。
幻燚暗自庆幸，总算蒙混过关！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辗转难眠，心里总是不安！
一来苍时不时剧烈的咳嗽声，传遍整个房子，让她很是揪心。
二来她担心人间三年究竟要怎么度过？
尽管她存储复制了人间的博学智慧，但无法快速组合及表达出来。
她还需要时间，更需要去改变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