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姐姐走了
放学后我没有回家,而是骑电动车带着路凡一起去了他家。
我提前跟张叔打电话,说学校晚上加课,我在学校附近买吃的,就不回家吃饭了,让他们别等我。
张叔问要不要去接我,我说自己骑车回家就行,让他放心。
路凡家住在莱河华庭港湾别墅区,家中只有他爸妈和他奶奶。接连找了几个住家保姆都没有留住人家,保姆们都说在他家睡觉不舒服,待一天就象生了一场大病似的难受。
路凡说,他爸爸叫路学,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妈妈李云原来经营一家外贸公司的,后来外贸不好做,就在家当了全职太太。
路凡家是一套独栋别墅,他家的楼上楼下装修的很是豪华,不过到处里都飘散着一层浓郁的阴森鬼气。一进小院的左手边,竟然还有一棵枝繁叶茂粗壮的桑树。
“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呱嗒手”,这是在农村流行的一种说法,意思是说:小院里前面不种桑树,后面不栽柳树,堂屋门前最后不种白杨树。
因为桑同“丧”,主不吉之兆。且桑树结的果子叫桑葚,酸酸甜甜,不仅人爱吃,那些鸟虫类的也极度喜欢,自然极易招来病毒和细菌等,对居家过日子的人家极为不利。
至于柳树和白杨树,也是类似的道理。老百姓不懂什么易经八卦,但他们知道老祖宗世代口口相传下来的谚语,更是身体力行着这些朴素的道理。
这绝对不是迷信,而是一种尚解释不通的科学。
路凡招呼着我进门。宽敞的客厅里一个中年女人正托着腮,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头发散乱,眼窝深陷,衣衫不整
一见我跟着路凡进来,忙不迭的整理着衣服,坐起身来。
“小凡,你带同学来家,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这就给你们做几个菜去”女人一边招呼着我快坐,一边就要往厨房里钻,却被路凡喊住。
&34;妈,我们点外卖,你别忙活了这是我同学杨震&34;然后路凡简单给我们做了介绍。
路凡的妈妈,路学的老婆叫李云的,四十岁左右,颧骨高,人中短,脸色枯黄,眼眶发青,两只狐媚眼,一副刻薄寡恩的面相,声音又嗲又细,象捏着嗓子说话似的。
她身上的阴煞之气极浓,但自己的儿子回家,她还极力振作着说要做饭。一听路凡说点外卖,这才停下脚步。
“我奶呢?”路凡背着书包就往楼上跑,一边回头问李云。
“她还是不舒服,在卧室躺着呢。对了,你今天好受一点没有啊?”李云关心的问儿子,又说茶几上凉好了温水,让儿子喝一杯再上楼。
路凡答应着,一边说自己好多了,然后带着我来到二楼他的房间。
二楼,未亮灯光的楼道里,竟然飘荡着一阵阵的白色烟雾。虽然烟雾不到人的膝盖,但也能看出这鬼物的怨毒气息极浓极深。
路凡跟我介绍着楼上的房间,又引我来到他的卧室。不得不承认,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没想到路家的二楼上竟然有8个房间可以住人。
“这么多房间,住得过来吗?”我笑着问。
“原来的时候都不够住的。我姐后来出嫁,司机、保姆和我爸的秘书等”他掰着指头一一数给我看,我这才明白,原来路家竟然这样热闹啊。
“你姐?…你还有一个姐姐吗?”我第一次听路凡说起,不禁多问了一句。
路凡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书包放下来重重放在书桌上,拿出手机来问:“你想吃什么?咱们点餐!”
我说了声“随便”,然后又站在他房间门口四下查看一番,经过他同意后,我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眼。
看过一番后,我确信这里的确已经被一个怨气极深的鬼物占据了。只是现在还没黑天,还不能看到它的身形。
我也不确定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个鬼物了。
万一对付不了的话,岂不让这个路凡,还有他的家人笑话?
看完了楼上后,路凡打开院子外面的电灯,我们两个又转到院外看了一圈。
在夕阳余晖下,我蓦地看到,院子角落中的那棵旺盛的桑树上竟然还挂着一根红绳。在景区寺院等旅游景点,经常看到有的树上绑着红绳或压着石块,但是在家里竟然看到这一幕,不禁令我纳闷。
于是,我问路凡那根红绳怎么回事?
路凡想了想,道:“可能是我姐出嫁时帮忙的人绑上的,后来忘了解下来。”
说着,他就要去解那根红绳,被我拉住了,“别动,一会儿外卖就来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吧。”
路凡没跟李红云介绍我来他家的目的,我让他先别生张,以免打草惊蛇。李红云也懒得理我们两个半大小伙子,由着我们楼上楼下走了几圈,她继续窝在沙发上半睡半醒着看电视。
等外卖送到,我们两个吃饭时,我问:“你妈天天这样宅在家里吗?”
“月底月初的也去我爸公司给他弄一下帐目。我妈原来是总会计师,很会做帐的。”路凡不无骄傲的对我说。
老爸是大老板,老妈是会计师出身,怪不得这小子这么聪明,看来人家的基因就是强大啊!
“你老爸呢?一般几点回家?”我又问路凡。
“我老爸一般回家很晚,他需要在外面应酬除非出发,平时都回家住”路凡说。
“你姐呢?”我追问了一句。
路凡看了我一眼,立即低下头去,表情极不自然的扒拉着米饭,抬眼看我正等着他回答,便极不自然,表情难过的低声说了句:“我姐,没了”
&34;没了是死了吗!&34;我惊诧的问。
路凡点了点头,错开我探究的目光,他的眼里迅速闪出晶晶莹莹的东西。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我轻轻拍拍他的手背,对自己的冒失感到歉意。
“没关系,是我没给你说清楚”
我继续吃了两口饭,问:&34;我能问一下姐姐怎么走的吗什么时候的事&34;
路凡已经吃完了他那份饭菜,将塑料餐盒往一边一推,闭上眼,似乎很难过的沉思了一会儿,问:&34;必须得讲吗&34;
&34;是的这件事其实很关键!必须得说清楚&34;我坚定的告诉他。
“具体原因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家里的事,我向来不怎么管大人也不要我多问应该是去年冬天,我姐走的时候,天已经很冷了”
路凡的姐姐叫路红霞,比路凡大10岁,是他同父异母的一个姐姐。但姐弟俩关系特别亲密。所以一提起姐姐的离世,路凡的眼睛立即就通红起来。
他说了不到两分钟,就难过的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双肩不停的抽动,让我看了难免也有些动容。
“别难过,慢慢说说,姐姐疼你,也不希望看到你难过她是生病离世的吗”
路凡一下抓住了我的一只手,他喘着粗气,脸上憋涨的通红,他激动的问:&34;杨震,你知道我为什么苦练跆拳道吗为什么一直坚持苦练了三年吗&34;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路凡恶狠狠的咬着牙告诉我,“我想打人,我想揍一个人我想要了他的命!”
这一下出乎我的意料,去看路凡时,他满眼里泪光闪闪,表情却异常狰狞而凶狠,他说:&34;我想替我姐姐报仇杀了那个混蛋&34;
一下子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我猛然握住他的手,让他冷静点,&34;告诉我,他是谁!&34;
路凡一字一顿的告诉我,&34;那个该死的畜生,他叫陈东&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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