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8章 隐藏在暗中的观测者
远方的恒星依旧散发着近乎永恒的光与热，熔岩般的暗红色外壳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它已经走向了暮年，快要迎来恒星的终结。
接下来会变成什么？
红超巨星？白矮星？中子星？黑洞？
洛川不知道这个宇宙的自然法则与他所知晓的究竟存在多少区别，物理规律有多少相同，所以并未深入推测。
除此之外，他发现自己如今的状态有点特殊。
相较于整个世界，似乎仅仅只是一个沉默的旁观者，静静注视着一切。
这是他么？
洛川不知道，不过和他的性格倒是的确有点像。
平日里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待在店里，观察着每一位造访的顾客，莫非自己的性格就是从这里延续下来的？
洛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用冷静的态度去思考这件事情的，从始至终他的内心都没有丝毫波动，像是一池秋水，水面如镜不见一丝涟漪。
当他的目光放在前方的星球，沉寂的心绪不再平静。
不觉风起，吹皱一池秋水。
苍白色的行星孤零零的存在于此，洛川却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
他不知道。
只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待了很长很长时间，似乎是为了观察某种事物，现在却消失在了视线中。
自己在观察什么？
洛川努力回忆着。
他有种冥冥中的预感，问题的答案与他目前所遇到的这些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许就是最终的真相。
可还是什么都想不到啊！
仅仅只有熟悉的感觉，除此之外脑海中并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这个发现让洛川有点烦躁，他的思维方式也愈发与现实相接近。
算了，换个思考的方向。
既然回忆不起来，洛川索性先将这个问题抛开，目光移向其他的方向。
放眼望去，群星点缀着无垠的宇宙，极尽璀璨的星河流淌，星云化作朦胧飘渺的幔，构成了一幅最美的画卷。
动态的画卷，无时无刻不在变化。
就算是人间
技艺最高超的画师，也难以描绘出百分之一的神秘浩瀚。
这里应该就是他记忆中的宇宙星空。
至于是科洛还是天澜大陆，这点倒是无关紧要。
洛川想起了之前从奥希娅口中听闻的，与文明起源相关的两个传说。
如今梦境所见，是否与之相关？
洛川觉得好像这次通过妖紫烟的摇篮曲入梦似乎并没有解决多少问题，恰恰相反，搞不明白的问题变得更多了。
下意识叹了口气，他的心中倒是没有多少烦躁。
或许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反正目前搞不明白的东西多了去了，再多点也没什么，完全不痛不痒。
躺平摆烂可能不太好，但真的舒服。
墨水状态的洛川飘忽忽的躺在宇宙空间中，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或许是能力不足暂时无法控制，又或是这仅仅是记忆的回溯。
好在他的视角并不会受到限制，任何方向都能观察的清清楚楚。
这倒也正常，没有眼睛的结构，所“看”到的场景自然也不会是通常意义上的景色，洛川发现自己可以随意的调节视线焦距，就连行星表面迎风而起的尘埃、恒星裂隙聚变所产生的能量震荡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透事物的本质，这似乎并不是寻常生物所具备的能力。
不过对洛川来说，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应，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视线落在面前的苍白色行星，眼前所见转变成了具体的数据，一条一条条理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
『物质构成:
重量:
引力:
绝对时空位置:
体积:
……』
无数的数据信息构成了面前巨大的苍白天体。
体积，重量，引力，位置，空间，历史，概念……
各种各样有形的与无形的信息构成了宇宙中的任何物体，在世人面前呈现出信息所描绘的状态。
如何窥见物质最为本源的信息，对于凡人来说基本是不可能
做到的事情，这已经涉及到了宇宙的本质。
换句话来说，属于神明的领域。
但现在的洛川却有一种极其清晰的感觉，他可以修改这些信息，肆意的对其进行变更。
将“温度”修改成“雪”，将“重量”修改为“一天”。
至于会发生什么，洛川自然是不知道的，或许会像是那些程序员写出来的程序，有那么几个bug的存在，不会影响程序本身的运行，又或者直接彻底崩溃，化作一团混乱无序的乱码。
可能是黑洞，也可能被宇宙自身的自检体系彻底删除。
洛川当然也有这样的能力。
就像是他平常经常使用的响指，本质上也是对信息层面的事物进行抹除或修改。
不过像这种直接对星球施加影响……
那还是算了，他觉得自己肯定做不到这些。
我以前这么厉害的吗？
洛川心中感慨万千，失落倒是没有多少，他的性格本来就不是会纠结这方面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自己就这么一直在这里待着？
洛川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移动，却始终徒劳无功。
他选择了放弃。
算了，慢慢等着吧，只是一场梦境，早晚都有醒来的时候。
现在洛川唯一关心的就是他会不会记得梦境中的经历，自己醒来之后记忆会不会如之前那般消失，甚至就连自己忘记了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麻烦啊。
烦躁。
洛川想要抓抓头发，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手。
更烦躁了。
这地方虽说是他的梦境，但是却没有多少自主掌控的能力，不能像是顾客们进入虚拟世界那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换句话来说，就是他想要离开这里，只能等到自然苏醒。
梦境与现实的时间流速是否同等？他到底要等多长时间？
嗯……
算了，慢慢等着吧。
洛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认清了现实，毕竟他现在除了观测，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突然，视线中的一道闪光吸引了洛川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