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栽赃
“慢着。”柳如烟张开双臂站到了易千面前。
可是官兵并不打算就此停下脚步。竟直接一脚踹向柳如烟,柳如烟被踹倒在地。
四五个官兵迅速上去死死将易千按住。易千怒了,自己犯事你打自己老婆算怎么回事。
易千想要挣脱。可是他发现,自己对付叶明台他们几个纨绔还可以,可对上这几个身强力壮的官兵还是有些吃力,但他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这位官爷,小人有要事相告。”易千对那个用脚踢柳如烟的官兵说。
“我劝你少跟我玩花样,有什么事到衙门自然让你招了。”说着一拳打在了易千的肚子上。
易千闷哼一声,强忍怒火压低了嗓音:“我有银两要孝敬官爷。”
显然那个官兵是听见了的,不过总司官在,他也不好当面询问,走到易千身边低语道:“到衙门里再说。”
随后一招手,大声喊到“带走,关押收监。”
清平苑狱值衙司(地牢)。
高挂的小格窗上,透着点光亮,以至于整个牢房倒不会显得太过暗沉。
易千原本的华服被扒去,此时的他正穿着一套单薄的白色粗布囚服,头发失去了发冠的束缚,随处披散,显得十分杂乱。
狱门口栓门的锁链响动,易千明白是有人进了衙司。果不其然,那个打自己老婆的官兵。
易千坐在牢里木板搭建的床上,官兵来到易千的牢房前,用手里的棍子砰砰砰的敲击着牢房的铁栏杆,似乎是在引起易千的注意。
“唉唉唉!陈家少爷,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之前没放完的屁赶紧放了,或许我还能让你过的舒服点。”
易千当然知道这个官兵在说什么。他从床上下来来到栅栏前。故作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那个官爷我这还能出去吗。”
“这还要看你的表现了。”
这个老狐狸,分明就是想要自己的钱,才故意这么说的。
“官爷,草民我不求官爷可以放我出去,只是我这心里稀里糊涂的很是难受,还请官爷,替小的我解惑。”
“没问题,你上前来。”
易千照做,可忽然官兵抬起手里的棍子,隔着铁栏的空隙一棍子敲在了易千的头上,顿时易千的头顶肿了起来。
易千伸手摸去,一撮头发已经被敲断了,鲜血流出。妈的!这老狐狸知道自己这是在套他的话。
怒从心生,双手调出系统面板,嗯?不对劲!调不出来,难道被禁用了。事实的确如此,他现在用不了任何能力。
不得不说易千发现自己是真能忍,转脸就又摆出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官爷,敲打的是,是小子我耍小聪明了,这样官爷,我先告诉你一部分银两的位置,你去验验真假怎么样。”
易千其实是故意这样说的,眼前这只狐狸太过狡猾,如果自己太顺利的将银两的位置告诉他的话,他反而会起疑心,那么自己就再编造出一笔银两的位置,这样可以显得我另有目的。也好让他放下防备。
“你小子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还不快说。”
“官爷教训的是,您靠近些,这里人多耳杂。”
官兵附耳靠近,易千上前用手挡住嘴,摆出一个要说的姿势,忽然一口将官兵的耳朵撕扯下来一半,鲜血淋漓,官兵痛的叫了出来。
易千一口将官兵的耳朵吐到了地上,用他没穿鞋的脚在上面又踩了踩。
“哈哈哈哈~蠢货,小爷我哪有什么银两,小爷我在陈家的时候就想要你的命,你这只老狐狸还真是狡猾难缠,能活到现在算你命大。”
此时的官兵疼的几乎要颤抖,手里的棍子紧紧的攥住,他现在恨不得千刀万剐了易千。
这时,衙司里的三两个狱卒闻声赶了过来。只见官兵用手罩着耳朵,发出嘶哑的吼声。
“这这,小旗官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把门给我打开。”
易千这时才明白,原来是个小官啊,自己还以为是个官兵呢。
“可是小旗官大人,没有提审牌,是不能私自提审犯人的。”
官兵恶狠狠的盯着说话的狱卒。“你信不信我就把你的脑袋打开。”
“祟安,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不知道吗。”说完夺过说话狱卒腰间的钥匙,把易千牢房的门锁给打开了。
话说那官兵也是个狠角色,硬是忍着疼痛,一脚踹开易千的牢房,走了进去。
易千退到墙角,避无可避,官兵抬起手里的棍子狠狠砸了下去,易千用手去挡,手被打的生疼。没办法他现在手脚受束,技能也用不了,就妥妥一普通人。
忽然肚子上传来剧痛,低头看去是官兵的脚踹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去。
易千吃痛倒地捂着肚子,一阵抽痛,官兵见状更加卖力的挥动手中的棍棒,一棍接着一棍,易千蜷缩着身体,护住头部,此时他的手已经被打的血紫。
不行太被动了,这家伙是要玩死自己啊,易千灵机一动,一脚踹向官兵的脚,官兵一个踉跄扶住了墙,抽身快速站起,两手并用直接乎向了官兵流血的耳朵。
官兵反应过来用手抵挡,可是自己的手也被一同带着乎向自己的耳朵。瞬间官兵疼的炸开。易千没有停手,迅速挥拳,鼻梁、眼睛、胃部、耳朵、裤裆,无所不用其极,手段极其残忍,全是弱点。
一轮下来,已经不再动弹。
“别怕~别怕~头晕是很正常的,快了,一会就不疼了啊。”
狱卒们见不对劲,迅速冲了进来,一把将易千给薅了下来。
两人压住易千,易千并没有挣扎,他确实打的有点累了,此时正气喘吁吁的,胸膛还在明显的起伏。
另一人上前查看,“完了,看样子是昏迷了,我们这可怎么向上面交代。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几位大哥,此事皆陈某一人所为,几位大哥什么也不知道。”此时的易千开口。
“可这肖虎要是醒了,我们恐怕也难逃连带责任,万一迁怒于我们,恐怕还是要掉脑袋的。”
“几位大哥,事出主要由我,不必太过担心,到时几位全部罪责推到我身上就行。”
“不行,肖虎这人极其阴狠,要是反应过来我们没有及时阻止,最轻的也是失去官职。我兄弟几个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受父母供养,考上了官狱,全家上下就指着我那点月晌活命呢。”
“那可怎么办大哥,我们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几位!我的方法其实已经给你们了。”
“你的意思是……”
一旁原本压着自己的狱卒,此时已经愁容满面,手上的力量早已削减。易千一使劲便顺利的抽出被狱卒抓着的手,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手指往脖子上一滑。
“一切由我而起,几位大哥你们什么也不知道。”
次日,午时。
衙司的狱门再次吱呀作响,听脚步声应该是来了不少人。一群官兵径直来到易千的牢房前,打开牢门给易千戴上枷锁,给架了出去。
刚出狱门,煞眼的阳光逼的易千睁不开眼,眼睛一阵刺痛。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时已经来到了一处高门大府的建筑前,只见门上牌匾写着一行大字——清平衙司公审处。
进门,宽敞的院子里,站满前来听审的人,也就是来看热闹的人。
“姑爷,姑爷,我们在这。”
这时小霜的声音落入耳中,易千用目光四处搜寻,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了柳如烟和父亲,小雨小霜他们。
此时的柳如烟正一脸担忧,满面愁容的看向易千。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的机会,易千又被拖进了高审堂。
只见两旁整齐的站满了官兵,高处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一身官服的中年男人。男人的两边对向的小桌子旁也坐着和中间男人穿的差不多的人,应该是副判官和陪审官也就是记录官。
“台下可是罪人陈乐。”
“回判官大人的话,真是草民陈乐。”
“我问你,你为何要将巡县知府之子杀害,又将知情人,刘松,祁阳,安吉,赵露等人打伤牢禁。”
“回禀大人,小人并不知情啊,直到现在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何会被抓来至此,还请大人解惑。”
“哼~大胆陈乐你竟然当众藐视公堂,真是冥顽不化,好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
“在!”
“传受害人刘松。”
随后官兵将刘松从后堂带到了前堂来。
“台下可是刘松。”
“草民刘松见过判官大人。”
“好我问你,当晚具体发生了什么,细细说来。”
“是的大人。当晚我受陈乐邀请前往陈乐家中庆祝,我们喝酒喝到一半,陈乐就提议让我们去闹婚房,可是怎料我们刚进去,陈乐就让我们去扒他老婆衣服,要我们当着他的面做那事,我们哪能同意,就被陈乐给打了一顿,当时我们并没有防备,所以全都被打伤。”
刘松话音刚落,院子里的乡亲们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纷纷响起。
“畜牲啊!”
“狗娘养的东西,下地狱去吧。”
“这真的是人能干出来事吗”
“肃静!”判官抬手一个镇尺砸落在桌面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陈乐你作何解释。”
“大人,我可以和刘松说两句话吗。”
判官点了点头。
“刘松,你说是我逼迫你们非礼我老婆,你们不从,我才将你们打伤。你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说的吗,快说,如果五息之内你没开口,那么你就是在编造事实。”
“我…我……”
“5…4…3…”
“事情发生的太久,我不记得了也很正常。”
“当真如此?我看你就是在编造事实,若我真的说了,这样特殊醒人耳目且令人震惊的话,哪会这样容易忘记。那好就算你真的忘记了,那你又为什么会记得是我让你们去非礼我娘子的。你忘记了我的话却记得是我说叫你们去非礼我娘子,你,不觉着矛盾吗。”
“陈乐你在扭曲事实,大人你可千万别被陈乐这个小人给欺骗了。”
“荒唐本官自有决断,轮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陈乐,你说的的确有理,但不能完全洗脱你的嫌疑,你可明白。”
“大人说的是,小人自当明白。不过禀报大人小人这到有一技,可以帮大人查明真相,也能帮我自己洗涮冤屈。”
“说来听听。”
“大人,小人怀疑刘松他们私下里都是沟通好的,所以你只要逐个提审,他们如果所说一致,那自然可以证明他们是编造的。”
“就依你。将刘松分开关押。来人提审安吉。”
易千注意到了这位判官大人的用词变了,看来他也开始有所怀疑。
很快后堂的安吉又被带了上来。
“陈乐你们对峙吧。”
“是的大人。”易千转过头。“安吉是吧,这么说你记得的喽。”
“哼~陈乐我当然记得,那晚你把我们叫入房间对我们说:你们几个杏花坊,春宵楼的姑娘玩过不少,但你们玩过新娘子吗。我们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但还是知道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的,这要是被我爹知道不得给我打死,但这陈乐就跟着了魔一样,硬是催促我们,他还说……”
“他还说什么,莫要支支吾吾。”
“是的判官大人,他还说他就好这口。”
顿时周围再次热闹起来,原本以为有反转的众人,再次谩骂了起来。
判官又是一个镇尺拍下,周围这才得以安静。
这时易千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因为他的手和脖子都被上了枷锁,不然他都想鼓几个掌。
“还真是精彩啊!安吉兄!你瞧瞧我这都还没问呢,他这就编好了。”
这时安吉才反应过来,的确,易千确实没问,他只是说你记得喽,是啊,自己怎么可以记得,他还没问记得什么,自己却傻不拉叽的一嘟噜全往外冒。
“大人,草民还有一事不明,请大人解惑。”
“你说。”
“这安吉我还没有询问,他为何知道我要问什么,难不成…我记得刘松并没有和他们关在一起呀,这是怎么回事,哦莫非安吉兄未卜先知。”
判官顿悟,照他的意思是有人买通官兵偷偷传递消息,好小子你是在点我呢。不过的确如他所说,官兵被买通,的确是自己识人不明,用人无方。
“安吉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冤枉啊大人,大人明察啊,一定是这小子使了奸计。”
安吉弄的判官有些厌烦,一挥手,叫人抬了下去。
“大人,草民觉着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哦o~,说说看。”
“你说他们如果是受害者的话,为什么要编造理由呢,一是想以此来报复我,二就是在祸水东引,是在嫁祸草民。草民承认自己的确是打了他们,但是因为,他们趁着草民在前厅招呼宾客之际,偷偷潜入草民的婚房,非礼草民的妻子,被草民发现,所以给他们打了,草民并不觉着自己可以直接将叶明台打死。这一点草民的妻子和院里的管家都可以作证。”
判官看了看陈乐弱不经风的身体骨瘦如柴,他能把人打倒就已经很让人吃惊了。
“来人传陈乐妻子和陈府管家。”
这时柳如烟和李雷听到传唤从外面走了进来。
“民女柳如烟见过大人。”
“李雷见过大人。”
“你二人可有话说。”
“回禀大人,民女那晚正在婚房等着夫君来帮民女掀盖头,可是突然闯进来一帮人,上来就扯民女的衣服。我当时害怕急了,就大喊了起来,这时幸亏夫君及时赶来,不然民女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
这时柳如烟刻意让自己流出眼泪,这样自己所说的话可信度才更高,同情的人才会更多。
“回大人,我叫李雷是陈府管家,事发当晚,自己的确听到了柳夫人的喊声,所以急忙赶去,当时就看见少爷和那几人扭打在了一起,少爷失手才不小心打到了叶明台,事后将他们关进柴房的时候,叶明台等人还是好好的。回禀大人,李雷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
好一个李雷,这一波添油加醋,加的好,易千在心里暗念。
“这么看来陈乐你的确有可能是冤枉的,今天的审查就先到这里,仵作那边尸体勘察的结果估计得等到明天。如果明天复审还是没有直接指向你杀人的证据,那么按照律法我只能把你给放了。”
“嫌犯收监,众人回避,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