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最喜欢哪件？
封峙随意抬头瞥去，下一刻，便顿住了。
林芫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眼神，除了在床上的时候，那种深情的，想要将她吞进肚子里的眼神。
杂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惊艳，以及其他无法言说的东西，林芫看不懂，只是有些紧张。
老板在旁边夸赞道，“封总，好不好看？真是太漂亮了。”
听得出，这不是吹捧，而是真心地夸赞与惊艳。
林芫自己也忍不住，转身看向镜子里。
她的五官每一个五官都像是为她量身定制，哪怕换了任何一个五官，甚至是改变脸型，都会看起来不协调。
她长相整体看起来比较偏淡，不化妆的时候，给人第一眼印象是清冷，像缥缈的云，离得很远。
平时上班她会化妆，化了妆五官会立体一些，会比较干练。
但是今天因为出门急，她没有化妆。
镜子里的女人穿着黑色婚纱，一头秀发挽在头顶，身材高挑纤细，纤细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全都露在外面，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清冷的长相配上这身黑色婚纱，就好像真的融入了夜空，连周围的场景都跟着变得神秘安静了起来。
她站在那里，随着而婚纱在柔光中闪耀，使得她人也看起来缥缈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夜空中一样。
“封总？”
封峙收回目光，才发现老板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什么？”
老板笑道，“看来封总很满意这件婚纱，那要不要再试试另外几件，我觉得穿在陆小姐身上也非常漂亮。”
封峙点头，“都试试。”
林芫透过大大的落地镜，瞥见身后的男人，他脸上已经找不到刚才失神的痕迹了，恢复了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模样。
如果不是老板一个一口陆小姐，她或许真的会沉浸在自欺欺人的浪漫中。
但老板嘴里的陆小姐，让林芫清楚的知道，封峙失神，只是在想这件婚纱穿在陆筱身上的模样。
刚要挪开视线，却忽然撞上了镜子里的目光。
两人隔着镜子，遥遥相对。
她转过头，跟着老板进了试衣间。
这次穿的是那件白色的婚纱，这件没有黑色那件蓬松，整体比较修身，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全都勾勒了出来。
若说刚才那件黑色穿在她身上是神秘不可亵渎，那么这件穿在她身上，将纯欲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次封峙看她的眼神就很纯粹多了，就差没把想睡她写在眼睛里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这件婚纱只怕已经被他摁在沙发上撕烂了。
看到他这个眼神，林芫赶紧让老板换下一件。
这六件婚纱基本都有各的特点，都很衬她的身材和气质，是老板嘴里的量身定做。
老板说这些婚纱都很漂亮，穿在别人身上也漂亮，但也只是漂亮，穿不出这几件婚纱真正的设计理念来。
那件星轨痕迹，穿在她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宛如轻盈的流星，轻飘飘的如流星划过银河。
或许是已经有过惊艳，后面几件穿出来，封峙都没多大反应。
终于试穿完了，封峙没有挑什么毛病，林芫自己去试衣间换衣服。
她隐约听到外面封峙和老板娘在说什么拍婚纱照，原来这几件不同款式的婚纱只是用来拍婚纱照的，老板还在和他聊后续订婚礼服和结婚穿的婚纱。
林芫垂下眸，反手去拉拉链，但是头发好像卡在拉链里面了，她只能先把头发扯断，再把拉链拉开。
可头断发掐在拉链里，她拉了半天拉不开，又不敢使劲，万一将拉链拉坏了，她赔不起。
就在她焦急万分，想叫老板进来帮她的时候，忽然背后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以为是老板，不好意思地说，“我头发卡在里面了，你轻一点拉。”
身后的人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整理拉链里的头发，片刻后，听到‘撕拉’一声，拉链应声拉开。
林芫松了口气，回头说道，“没坏……”吧。
最后一个字在看清身后的人长相时戛然而止，她下意识地抱住胸前的婚纱，后退两步，抵在了冰凉的墙上。
“封总，您怎么进来了？”
“看你太久没出来，进来看看。”他视线毫不避讳地打量她，拉链拉到腰际，她就算捂着前面，两边的布料也垂了下来，露出她两侧的腰身。
“我马上就好了，您先出去吧。”
封峙不仅没出去，他扬着嘴角，往她身前跨了一步，大手落在她光洁的腰上，林芫微微一颤。
“躲什么，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看过？”
他的话如一根刺，狠狠刺中林芫的心扉。
是啊，她把自己什么都给了他，可最后唯一一次为他穿上婚纱，却是别人的。
她垂下眸，手指缓缓收紧。
试衣间里短暂的安静了片刻，封峙忽然收回手，“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转身离去。
林芫深吸一口气，将快要溢出的眼泪憋了回去，脱下身上的婚纱，拿起自己的衣服换上。
出来后，封峙还坐在沙发上抽烟。他手肘支在膝盖上，指尖夹着香烟，烟雾缭绕之后的面容，隐约带有几分怅然。
林芫来到他面前，“封总，我好了。”
封峙看着前方某个角落，沉吟片刻，他问道，“你最喜欢哪件？”
林芫顿了顿，回头看向橱窗里的几件婚纱。
没有一件属于她的。
“这个问题，您应该去问陆小姐。”
封峙将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他指关节上的红肿仍然很明显，几处破皮的地方已经在开始结痂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袖子上的褶皱，“走吧。”
林芫跟在他身后，从楼上下来，老板热情的过来送两人出门。
看着这两人的背影，老板心中狐疑，为什么这两人看起来都不太开心的模样？
她怀疑是他们对婚纱不够满意。
林芫拉车门，发现副驾驶的门打不开了。
司机小跑到她身边，拉开后座的车门，“这个车门锁坏了，林助理先坐后吧，等下我把车拿去修。”
林芫狐疑，又拉了拉车门，确定真拉不开之后，不得已坐在了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