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见笑了
林芫有些意外，八千算是低价了，中介那里至少一万五，如果联系房东，大概也就一万二。
“我肯定能接受，不过八千您朋友不会吃亏吗？”
顾戚笑了笑，“你不租，这房子就空着，他不是更亏吗？”
林芫想了想也对，她对顾戚笑了笑，“好吧，那就谢谢顾总了。”
顾戚无视了她的谢，说道，“我帮你把东西拿上来，今晚你就在这里住吧，这房子里什么都有，再买些日常用品就够了。”
“好。”
林芫和他一起下去，小区里有超市，也不用出远门，日用品都能买到。
买了东西，把行李一块拿上去。
搬完东西，林芫累得坐在沙发上动不了。
她又要和顾戚说谢谢，顾戚先打断她，“你要是想谢我，就请我吃饭吧，口头上的谢谢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林芫愣了愣，随后点点头，“好，那晚上我请您吃饭，您想吃什么？”
顾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还不饿，暂时想不到。”
林芫看到那边的厨房，“这房子可以做饭吗？”
“可以，但是我们刚刚好像没有买锅具。”
“没关系，等下去买菜的时候，顺便买锅具吧。”
顾戚淡笑着应下，“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林芫将碎发捋在耳后，垂眸道，“几年前特意学的。”
几年前，便是进公司后，封峙可以光明正大带她去鹿苑的时候，封峙说想吃她做的饭，她就去学了。
她总是竭尽所能的满足封峙，他想吃她做的饭，她就去学，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性走得太近，她便与所有男性保持距离。
顾戚盯着她失落的眉眼，转移了这个话题，“其实我也会做饭，要不然晚上我给你露一手？”
林芫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您会做饭？”
“嗯，刚刚我不是和你说过，上学的时候和几个朋友在这里买房子，我们天天晚上聚在一起鬼混，那些家伙心血来潮要自己做饭，经常炸厨房。”
“而且炸的是我家厨房，我受不了，就开始学做饭，然后莫名其妙就学会了。”
林芫听到最后这句，她忍不住被逗笑了。
顾戚看到她笑，目光变得恍惚了起来，眼前的人影隐隐约约模糊起来，他透过女人那张脸，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
某个盛夏的午后，少女穿着白色的长裙，站在树下，风吹起她的长发，她自飞扬的落叶中回头，朝他惊鸿一笑。
记忆中的那张脸，渐渐与眼前这张脸重叠。
“很久没见你这样笑了。”
林芫嘴角的笑僵住，她无措地看向顾戚，“什么？”
顾戚也好似刚回过神，神色少见的有几分尴尬，“没什么。”
两人都有点尴尬，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林芫站起身，“那我去买菜吧。”
顾戚也跟着她站起来，“我和你一起，还要买锅，我怕你拎不动。”
林芫没有拒绝，两人下了楼，到小区里人多之后，才摆脱房间里的尴尬。
两人又买了一堆东西。
顾戚还真的要给她露一手，林芫说好要请他吃饭的，自然不能让他动手。
“您先出去等着吧，我来就好了。”
顾戚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灶台上，开玩笑地说，“你是怕我炸厨房吗？”
“不是，您是客人，我……”
“那客人帮你把这条鱼处理了吧。”
林芫回头看了眼盆里那条还在活蹦乱跳的鱼，她怀疑顾戚是故意的，刚才不让老板杀，说是拿回去就不新鲜了，要现杀的才好吃。
但不管怎么样，她是真的搞不定这条鱼，不敢杀。
林芫只好由他去了，看到这样温和一个人，利落的抓起那条鱼，鱼尾在他手里摇摆，溅了林芫一脸的水。
“哎呀不好意思。”顾戚想去给她擦脸，谁知一松手，鱼从他手里划走了，掉在地上反复弹跳，跃起的弧度吓得林芫四处躲闪。
顾戚更尴尬了，他顾不上林芫，跑去地上抓鱼，这鱼滑不溜秋，三番两次从他手里逃走。
看他抓鱼的模样，稍显些许的狼狈，林芫本不该笑话他的，可是没压住上扬的嘴角。
她和顾戚接触不算多，在这之前，可能几个月都见不上一面，他也不怎么参与封峙那些酒局，所以很少见到。
更不怎么了解他，在最开始顾戚对她的示好，林芫下意识的将他规划到那些二世祖一类，不过是见色起意。
他们这样的人，无论外在给人的印象如何，他们骨子里始终带着高傲，不可能真心去爱上任何一个身份不对等的女人。
但这几天接触下来，顾戚似乎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尤其是此刻为抓一条鱼这样狼狈，与他的身份实在是相去甚远，甚至还有几分可爱。
林芫忍俊不禁，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蹲在地上，一把摁住那条鱼。
在她按住的同时，顾戚也摁了上来。
两人皆是微微一愣，林芫抬起头，对上男人窘迫的目光。
顾戚道，“见笑了。”
林芫强压着嘴角，努力帮他挽回面子，“没，是这条鱼太凶了。”
顾戚看了看只有两斤的鱼，沉默了一会儿，“嗯…你其实可以不安慰我的。”
“……对不起。”
顾戚忍不住轻笑出声，“开玩笑的，我也没想到鱼这么滑。”
这还是他第一次杀鱼，却没想到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顾戚心想，下次还是不要买鱼了。
就在双方尴尬之际，林芫手机响了，她手腾不开，放了又怕鱼跑了，“我放手没关系吧？”
“没关系，你快接电话吧。”
林芫缓缓放开手，鱼还在顾戚手里挣扎，他不敢轻易抓起来，不然又要从手里挣脱了。
林芫拿毛巾擦了擦手，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她目光闪了闪。
顾戚抬头看了眼，一看她表情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了。
这道电话打破了两人两人之间愉悦的气氛，又一朝回到了冰冷的现实。
林芫握着手机走了出去。
她出去后，顾戚将鱼从地上抓了起来，刚才不断从手里挣脱的鱼，这会儿却怎么都没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