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牛郎店少有客人是白天登门的。
毕竟白天嘛，大家都是要上班的，谁也不想旷工丢工资跑过来跟好看的美少年聊聊天。唯有下班后是个不错的时间，夜深寂静，霓虹灯晃着，喝着饮料坐在沙发上，美少年扯着领带，用温柔地语气安慰着你白日里受伤的身心，刺激感瞬间加倍。
五条流虽然只是个上岗四天的临时牛郎，但他秉着日薪好好工作的想法，听到门铃晃动的声音，他微微侧过头，苍蓝色的眸子微微荡漾。
“欢迎客人，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五条流说完不由得顿了顿，看着几乎是停在门口站着不动的高大男人，开始迷惑。
咋了。
这咋还呆住了呢？
五条流抱着猫咪形态的多川雪成，随手把漏瑚脑袋拍到一边，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体贴地语气说着：“客人？”
男人轻轻抿动着唇角，无人知晓他此时此刻有多么的震惊。要知道，在他刚刚推开门看到五条流的时候。他几乎是要对着这张脸将“五条先生”这个称呼脱1口而出。
毕竟……实在是太像了。
男人，或者说名为七海建人的一级咒术师，早在东京高专念书、以咒术师的身份继续深造的时候，他就结实了比他大一届的学长五条悟。
六眼，无下限术式，地位不可动摇的五条家下一任家主。
这种看上去光鲜亮丽的词语放在一个仅仅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反而不会让人觉得反感，甚至是觉得理所当然。
而如今。
当年还说得上是年轻的五条悟，已经将整个五条家掌握在手中，成为名副其实的家主大人。
那么问题来了……眼前这个跟五条先生长得十分相似的人是谁？又或者说……这个人，会是五条先生吗？
但是，如果真的是五条先生……不回他的消息反而跑到牛郎店撸猫是不是太扯了一些？
几乎是想到了这里，七海建人借用眼镜的遮挡注意到了刚刚未察觉的东西——放置在吧台上散发着浓郁气息的咒灵脑袋，还有少年表面温柔可透过本质却可以看得出他十分自信的笑容。
纠结的东西瞬间闪过了太多。
在五条流再一次提醒“客人，你需要什么帮助吗”的时候，七海建人随手拉上了门：“不好意思，我只是发觉你长得好像是我的熟人，一时间有些出神罢了。”
“长得像客人的熟人？”来自几百年前的五条家主自信一笑：“那他倒是可以尽情炫耀一下呢。”
七海建人陷入思考。
这算是什么……是不知道五条先生的存在还是其他的原因？这个人的语气，就像是自己打出生起，就站在了荣耀的最高点。
而巧地是，五条先生也是这样。
“客人——”五条流拉长声音：“还要继续思考下去吗？”他抬起手指了指身后的包间、沙发，“要不要过来休息一下？”
“当然，这些是要付费的。”
“付费吗……”身为一级咒术师的七海建人表示：“没问题。”
“白日双倍价格也ok？”
七海建人：“………没问题。”
顿时，五条流脸上的笑容放大了一些：“好哦！那客人你来这边，我去帮你切一点水果然后跟你聊聊天！”
五条流领着七海建人入座以后，随手摁了一下让人安心的电子熏香，然后抱着猫咪哒哒哒地朝着厨房走去。
而七海建人坐在沙发上凝视着背景，有些苦恼地用手捏了捏眉头。
——太像了
人再不正经一点，可真的就是五条先生了。
七海建人感叹着，微微低着头双手扣在一起，继续思考着。
而另一边，五条流走向厨房以后，多川猫咪踩着少年的肩膀直接来到了五条流的肩膀上面。
“阿流，我感觉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是不对劲。”五条流洗洗手，拿出菜刀切了点水果随口回答道：“看样子是误入进来的咒术师。”
“咒术师？”多川猫猫抬起爪爪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听起来就很麻烦的样子。”说着说着他打了个哈欠：“异能力者的事情我都懒得掺和，不然也不会跑到东京。”
“安心吧雪成。”
五条流端着水果拼盘走出厨房：“我可是很强的。”
＊＊＊
端盘，入座，聊天。
一切都看上去是那么的和平。
五条流万万没想到，他只是一个切水果的功夫，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从过分探究的眼神，转而变成比较平和的目光。
哎，是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
五条流想着，用牙签扎了一下新鲜的草莓，朝着七海建人嘴边递了过去。
瞬间，努力维持着平静的七海建人慌了。
“……你不用做这些的。”
五条流一脸不同意：“那怎么行呢！你是付过钱的！”
“还是说客人你更喜欢另一种方式投喂？”
另一种方式？
成年人几乎是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东西，尤其是这些话还是从这张过分熟悉的脸说出来的。
他顿时感觉到这种事有点棘手。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房间里的装潢，说道：“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边打工？”
“嗯……我说跟这里有缘你信不信。”
七海建人：…………
“好吧，那我换一种说法——”五条流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突然觉得跟你挺有缘的，所以你……”
下一秒，老老实实还坐在沙发上的七海建人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客人？”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有点事要处理。”七海建人抿着唇角，感觉自己心乱成麻。他脑子里同一时间蹦出了两种答案。
是少年故意说这种话刺激他，还是……少年说出这种话，只是为了打乱他的思维？
七海建人不清楚，但他想要走出去静静。只是在走出去之前，他思考两秒，拿出名片递给了少年：“这个给你。”
“如果发生一些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打电话找我。”说完付款，然后脚步加快慌乱离开。
五条流看着上面的名片。
“七海建人？”
“唉，又是不熟悉的名字——还以为是后代们突然开窍来接我了。”五条流喃喃自语，想到男人刚刚的话，他噗嗤一笑：“我解决不了的事情可多着呢。”
与此同时，外面。
七海建人走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安心下来以后，想了想，给五条悟发了一条信息。
［五条先生，能否询问一些私人的问题］
［你……年轻的时候在外当过牛郎吗？］
将这句话发出去以后，七海建人呼出一口气。只是他刚刚松气，就感觉有什么人在看着他。
七海建人茫然看去，却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是他太紧张了吗？
＊＊＊
事实上，七海建人的出现只是一个偶然，但在几天前收到五条流信息的五条族人们，却在这期间发了很多条信息以后也没有收到回复以后……决定定位五条流所在的位置，亲自过去探查。
正常人做这种事情是犯罪的！
但是没办法，五条族人一点也不想外面突然流传起关于家主不好的事情来。
族人一号：“所以说——那个家伙为什么还不回复！为什么！”
族人二号：“估计是p了家主大人的照片心虚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那个家伙所在的地方是在花街附近。”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已经派了人前往调查去了，估计过一会就有消息了吧。”
族人二号感叹着，下一秒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自信笑着回过头，就看到本应该去东京高专工作的家主大人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家、家主大人？！您怎么会来？”
听到这句话的五条悟摸着下巴歪歪头：“哎——这句话好古怪哦，整个五条家都是属于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来？倒是你们，突然动用五条家的力量去调查花街做什么……”
刚说完，五条悟就收到了消息提醒。
他拿出手机一看。
上面写着：
［五条先生，能否询问一些私人的问题］
手指往下扒拉。
［你……年轻的时候在外当过牛郎吗？］
五条悟“哇哦”一声，然后飞快敲着键盘回复：“年轻的时候啊，不记得啦，说不定做过哦！”他刚想问问后辈，是不是要让他帮忙给一些经验。只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发过去，聊天框再次更新。
［………这样吗］
［听我说，五条先生。虽然这个消息让人难以相信，不过过去的你好像来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