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求情
紫苏上前一步，“延大人求你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愿意待玫儿受罚。只要不仗毙玫儿，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属下再去禀报一声。”延言再次进了屋。
紫苏等着，想着还有什么可以拿来与百里川讨价还价。
“苏侧妃，王爷说要见你。”
“太好了。”紫苏一时欣喜，眸子里散发着光彩。
紫苏提起裙，疾步跑进书房内。
“王爷，你不能仗毙玫儿。”
正在看书的百里川，将手中的书放下，凌厉的看向紫苏。“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若是如此，还是免谈吧。”
“妾身见过王爷。”紫苏行了礼。
百里川厌弃的看去一眼，又将目光移向面前的书册。
紫苏抿抿唇，开口道：“王爷，玫儿只是受命于人，罪不致死。更何况她只是擅入，又未打扰到王爷您，不必罚那么重吧。玫儿又是您的起居侍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看在昔日情分上，饶恕她这一次吧。”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谁说她只是擅入？没有经过本王的允许擅自入内已是死罪。进来之后，还将本王这些时日要看的古籍统统毁坏，又如何轻罚！”
百里川低叱，随之悻悻将他手旁的几本古籍扔到了紫苏脚下。
紫苏捡起脚下四散一地的竹简一一查看，确实是被破坏而无法翻阅。倒不知玫儿是怎样弄坏的。
“玫儿定是无心所致。不过几册书而已，王爷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紫苏淡淡一笑。
“这些可都是孤本！千金难求！”
紫苏看着百里川暗沉的脸色，看来一个浅浅的微笑，似乎不能就这样搪塞过去。
“那若不然……妾身重新为王爷整理修缮一遍。怎样？”她极力想法子削减百里川的怒气，这样玫儿才有机会。
“你来整理？”百里川侧目看去。
紫苏再次点头确认，“妾身会想办法修葺，并重新抄写成册。”
“重新抄的，已是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百里川眉间露出惋惜之色。
见状，紫苏想，看来这些孤本真是百里川的宝贝。玫儿真是惹了大麻烦。
紫苏暗忖，缓缓跪下身。“王爷所言极是。已非原稿，自是可惜了。但攥书人呕心沥血就是为后人可以品读。只留一本孤本或是毁坏或是遗失都将是一个损失，对攥书人也是不公。所以重新抄的或许没有原稿珍贵，但越多人品读才更有意义不是吗？”
“你说得倒也在理。那好，若这书你抄好了，本王便不追究了。”
紫苏立即高兴起来。反正她这些时日无事可做，也正在抄书。她长出一口气，总算放了心。
“那王爷的意思是不责罚玫儿了？”
百里川冷冷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她两个月的月钱。”
“谢王爷。”对于这样的惩罚，紫苏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
“谢本王？你谢得有些早了。”百里川面沉如水。
“不知……还有什么事情惹王爷生气？”紫苏试探着问。
百里川倚着，一手拄在膝上，一手大鱼际抵着案边，森然看着跪身的人。“你自己送上门来，也省得本王去找你了。今晨，本王拿到一件披风，在枯草堆里得到。是不是你所为？”
是那件白牡丹披风。紫苏想着。
“不是你吗？那便是香罗了。延言！”百里川厉声向外喊道。
紫苏立即挺起身阻止，“王爷等等！是妾身，是妾身扔掉的。”
“本王的披风就这样处置了，侧妃是何用意？”百里川一双冷目看向她。
紫苏垂头心想着，他哪会因一件披风而生气啊，显然只是针对她。
“还不是因为王爷昨夜里……”
紫苏的话截然而止。
她还是不要说了，不要让百里川知道，自己会因宁馨雪而生气。
若百里川知道了，会怎么看她，怎么想她？
紫苏平静下来，喃喃：“王爷昨夜里丢下，妾身以为王爷不要了，便擅自给扔了。”
“以为？”百里川冷然看着，“你单单只凭自己所想，便擅自处置了本王的东西。本王不记得给过你这个权利！”
“王爷是不曾。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忘了那件披风是皇后娘娘赠送。”
说到此，紫苏心中尚有不平。“……王爷视为珍宝，尚不肯借于他人，又怎会不要呢。妾身甘愿受罚，跟别人没有干系。”
紫苏心中低落，俯身行了跪礼，额头贴手伏地，一直不肯起。是她让香罗扔出去的，她不能牵连香罗。
百里川一怔，身子就想立即奔去扶她起身，还好自己压制住了。他眉峰一动，心想自己演得太过了。
“咳。”百里川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只是一件披风，你又是本王侧妃，若罚你，自然不会重。”
百里川起身走至紫苏的身旁，蹲下身子看着她伏地的头。
“本王该如何罚你呢？”
百里川托起紫苏的下颌，好让自己能看清她的五官。
与那双黑色深邃的眸子对视，紫苏却很不自在的移开了。
“妾身……做什么都可以。”
她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
百里川一声轻笑。“你知道，本王最喜欢你什么吗？”
紫苏不作声。
百里川喜欢她什么？她想不到。
要问讨厌她什么，她自己能说出上百条。
“你的这双眼睛。”百里川喃喃。
眼型的轮廓，眼睑的弧度，浓密纤长的睫毛，她这一副桃花眼，总让人着迷。“本王想把它挖出来……”
紫苏蓦地一惊！心惊肉跳。
百里川松了手，嘴角一抹邪笑，站起身，随即便将紫苏抱起，走向书房内的软塌。
紫苏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任由百里川将自己放下，而后看着他渐近的唇，吻上额头。
“不过……又让人舍不得。”百里川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与她，相似吗？”紫苏闭目，轻轻开口。
她回想不起宁馨雪眼睛的样子。但百里川既然说喜欢，昨夜又发生那样的事，估计便是了。
最终，她也同灵巧儿一样。因为一副双眉，因为一副双眼而得到百里川的关注，也要沦落为那个人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