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世界的真相
每一个人都出现在了大屏幕里，给叶叁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程九握着他的手，神色格外真挚，声音温柔如三月春风：“三三，我说出的每一句我爱你，一笔一划都是你的名字。”
“叶叁是我的，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我的。”
大屏幕里的人一个一个的消失，直到只剩下了程九一人。
“叶叁，我的世界只会为你一人而倾倒。”
“咔”是镜子破碎的声音。
叶叁眼前的画面全部变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片，每一块的碎片里都是他的过往，悲喜交加，就像是走马灯一般。
电影院里的灯光熄灭，若不是还能感觉到被握着的手，他都以为程九也跟着那些人一起消失了。
时间被禁止，整个世界都开始倒转。
“玩家叶叁，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这个世界，二是杀了他。”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而他话里的那个“他”便是站在了最前方，始终没有离去的老板。
他穿着和叶叁在旅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身衣服。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可谓是美人也……”
叶叁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嘴里念念有词，等走到了他的面前，手已经在不知觉的颤抖了。
“老板，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垂眸看他，薄唇微动：“程九，我叫程九。”
旁观者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执行者走向了死亡者，抬手温柔的触碰着他的脸，千言万语都没有这么一个动作重要。
“你好像没有说过你爱我。”
“我不需要说。”
死亡者位于深渊之时，有人走了进来，打开了灵魂的大门，来人与他久别重逢。
执行者位于生死之间，将爱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刺入了他的心脏，这人与他长相厮守。
“我也没有说过我爱你，我也不需要说。”
死亡者消散于世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可是我后悔了，我爱你。”
要想离开一个被创造的世界，就必须杀死创造世界的人。
世界为之倾倒，然后开始破碎，就像是一场真实与虚假交接的梦境。
叶叁后头看着观众席的爱人，只是朝他抬起了手，露出了无名指上的红绳戒指，轻声地说：“你答应过我的。”
【滴，恭喜玩家叶叁通过规则怪谈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一百关副本。】
这个是一则全球通报，所有人都能听到，但那些人思绪还有些恍惚，总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很真实的梦。
叶叁回到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系统空间，巨大的电子屏幕里出现了一道人影，他坐在老板椅上，翘着腿，身上穿着一件长款的风衣，肩膀绣着一朵血红色的蔷薇，长发散落在肩膀上。
男人长相很邪气，但五官又不似真人，妖孽的有些过分了，血色瞳孔里带着几分笑意。
“叶叁你好，我是规则怪谈的主人abyssus，意为深渊。”
叶叁神色淡然，触碰着无名指上的红绳，“难道不是叫顾於吗？”
男人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轻咳了一下道：“顾於这个名字是我亲亲老婆给我取的，我本名叫abyssus。”
叶叁有种被突然塞了一口狗粮的感觉。
“你猜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正好我现在有时间，你可以把想问都说出来。”顾於转了一下椅子，姿态惬意。
叶叁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他要先确认一件事：“这些问题不算奖励吧？”
顾於：“我也不是这么抠门的人，这些问题自然不算奖励，只是为你解答疑惑而已。”
“为什么是程九？”
叶叁的第一个问题完全在顾於的意料之中，他的指尖微动，一朵蔷薇花就被捏在了指尖，血红色的花朵好似能滴出水来。
“为什么是程九呢？呵，这个孩子和我有点相似。”顾於轻笑了一声，“我的诞生是来源于人类的欲望，虽然诞生在欲望之中但是我本人是没有任何欲望的，这种人在整个世界我只发现了程九一人，但不巧的是，你出现了。”
顾於将蔷薇花抛向屏幕，那朵花穿过了屏幕出现在了叶叁面前，“你的出现，让他开始诞生了欲望，这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叶叁接住了蔷薇花，沉思了一会儿，大概是明白顾於话里的意思的，他的出现让程九诞生了欲望，而顾於曾经也因为顾执鱼的出现也诞生了欲望。
“那你让规则怪谈出现是为了什么？”叶叁一直都很憎恨这个游戏，它的出现改变了整个世界。
顾於那边久久没有说话，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过了良久，大屏幕上出现了两个奇怪的光球，顾於的声音也慢慢响了起来。
“时空是分裂的，我诞生在另一个时空中，在那里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暗无天日的日子。突然有一天，这个世界被人打开了一道门，这道门被你们这个时空的人类称为游戏服务器。”
“那是游戏正在测试的阶段，他们说这个游戏一旦成功就能改变世界，但他们又不相信仅靠他们就能掌控生出了独立意识的游戏npc们，所以他们找来了一批特殊的玩家进入了服务器中，顾执鱼便是其中一位。”
“他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别的人都在不断测试着游戏内容的时候，只有他，每次都会先来找我。他好像把我当成了一个有趣的实验体，但很巧，他也是，我需要用他来了解人类。”
“当欲望连同爱意开始生长的时候，那个世界崩坏了，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叶叁震惊地说：“所以规则怪谈只是为了打通两个时空，你……”
“我只是想要见到他。”顾於的声音有些沉，“其实规则怪谈出现的时间，比你们发现的还要早，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过把它变成一场真实的游戏，直到……执鱼死了。”
叶叁呼吸一滞，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握着的手指节有些发白，过了好久才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说顾执鱼不止死了一次。
“是你们这些人类，逼死了他。”顾於的声音冷冽，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冰刀，“我想为他复仇，所以就让规则怪谈彻底降临在了这个世界，所有被我挑中的人都是我为了复活执鱼选中的祭品。”
叶叁声音有些沙哑：“那程九呢？”
“他？”顾於轻笑了一声，看着叶叁，一字一句的说，“他是我亲手挑选的接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