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教书先生
顾朝晖看向江珈,似乎有些踌躇:“江小姐,不知道师从哪位教书先生。”
“我,不曾有过教书先生。”江珈差点想说出自己的大学老师。
顾朝晖明显有些惊了:“这些书本看完尚需要很多时日,读完后还需要理解背诵,如果江小姐不嫌弃,在下可以当江小姐的教书启蒙老师。”
启蒙老师。江珈一瞬间有种不知道如何接话,她本人确实是没有在这个年代有教书先生,但是不代表她不会读书识字,毕竟是参加了中考高考的人啊。
然而江老爷就像求之不得一样,很爽快的答应了:“先生师从祭酒,一定也是饱读诗书有过人之处,小女就拜托了。这段时间先生可以住在我们江府,所有的开支皆由我们江府承担,另外再给先生一天十两报酬,先生可否满意此安排。”
一天十两?江珈啧啧啧的在心里喊。
顾朝晖转向江老爷,礼貌的回答:“谢谢江老爷美意,在下听闻了江小姐一些经商和建筑的传闻,也很佩服江小姐身为女子愿意入书院,忍受学习读书之苦,一切都是在下心甘情愿不收受回报。如果江小姐真的能考入闻本书院,那就是对在下最大的回报。”
果然在任何时期,为人师表是让人肃然起敬的高尚品德。
后来的江珈就开始了备考之路。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江珈真的没有想到,就算穿越到了古代,她一个小小女子,竟然还是逃不过学习考试的命运,学习果然是一辈子的事情。
而且这条路还是她自己选的,哭着也要爬完。
顾朝晖接下了江珈教学先生一职后,也只有每日晚上才能来给江珈上课。
但是他上课的效率极高。他让江珈白天只读完选定的读本章节,背诵默写,到了晚上检查再加以讲述,而且他讲述的课程完全不枯燥。
后来江珈问过他白天为什么不可以前来的。
原来顾朝晖是寒门子弟,家道中落,全家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他自小读书非常努力,考入闻本书院得到了祭酒的欣赏,平日里面上课,下课后可以跟在祭酒身边,做做打杂的事情减轻点读书费用。书院作息时间很严格,所以只有到了晚上才有时间来辅导江珈。
而且江珈上次去裴莫院中小坐,身边站着的就有顾朝晖,只是当时还是素衣装扮,和小厮站在一起并没有明显区别,江珈并没有留意。
但是顾朝晖对江珈留有很深的印象,特别是起名的红颜糕。
“噗,先生还记得红颜糕,那是我随意想到取的,让先生见笑了。”
“不会,红颜红颜,可形容颜色,也可形容美丽的女子的容颜,都适合配那加入的玫瑰。江小姐十分高雅。”
“见笑了见笑了,先生请给我讲解下这句。”
纤纤玉手指向书中一处,案台前的男子彬彬有礼的向她解释句释。
不远处的茶桌,摆放的茶杯里飘出须臾茶的热气,屋外静谧只有蛐蛐叫。
圆月当空,温柔的月色照在整座城,本是一派祥和。
而在椿甘楼内。
护封和护运已经陪着他们大白天归来的公子,练武快一天了。
尤其是护封,内心叫苦不迭啊。
这段时间公子不在的日子实在太好过了,今日早上还准备叫上护运再去吃那牛肉面酱,结果还没有出门,大门就被人神色阴沉的公子踢开了。
刚准备上前去收拾来踢门的人,看到是公子,护封都慌了。
也不让问回来的缘由,看护封护运的眼神就像要杀了他们,可怕哦。
这会已经实在快到极限了,好在公子本人好像也快发泄完毕了。
三人都累瘫在练武的空地上。
“公子”护封已经有气无力了,同样瘫软着身体说:“我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能不能先去吃个东西啊。”
楼姜安不吭声。护封都要哭了。这样下去要饿死了。
护封带着哭腔向公子求饶:“公子啊,那江小姐不知好歹得罪你, 你只要一声令下,我和护运就去把人扛来给你出气。”
楼姜安听到江珈的名字,两眼一睁,手上的剑重新握紧在手里,侧身起来就用力劈开了护封旁边的武器架。
武器架应声劈成两半,倒地。护封被这突然的招式,吓得后背直冒冷汗,语气都结巴了:“公公公子?”
“不许再提她。”
“好好的,公子。”
楼姜安随手丢掉剑,回头向房内走去,边走边说:“给我准备点饭菜,记得多拿点酒。”
“是是,是。”这次轮到护运回答。
看到楼姜安已经走出屋内,护封才赶紧摞向护运:“你说公子到底是遇到什么了,就告诉我们不要再提江”护运赶紧上手捂住他嘴巴,眼神示意不要说。
护封被捂住嘴巴,看到护运眼神示意后马上明白过来,连连点头唔唔唔的答应下来。
护运这才缓慢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拍了拍他肩膀说:“走吧,出去买点饭菜回来给公子,晚了又要挨骂了。”
“哎对对对,我也饿了,走走走。”说到吃立马就有点精神,瞬间也反应起来自己肚子有多饿,护封赶紧跟在护运身后,这一天没吃什么腿脚都是软的,但是留他在这里陪公子的话,他宁愿软着腿脚也要出去办事。
饭菜酒水都买回来了,护运端着饭菜食盒送去楼姜安房间,看着一道道可口的饭菜,楼姜安却眉头一皱,问道:“饭菜是哪里来的”
护运回答:“酒楼买的,我让他们做最快上的菜色,公子您可是不满意?”
楼姜安接着问:“我是问,是哪家酒楼。”
“为黄楼。”
楼姜安沉默,护运看脸色告退,走出屋内。
为黄楼,他那次去接江珈的酒楼。那天他出了官府回到江府,不见江珈,询问了府内人员才知道江珈去了坊内,等他再去坊内又碰巧遇到江珈离开,当时他在街上一个个的人问着,直到看到江珈的马车夫,才找到刚从为黄楼出来的她。
酒盖一掀,楼姜安直接抱着酒干。空了一天的肚子,这时候烈酒下肚,胃里突然有点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
楼姜安一把甩开酒壶,酒壶从高处坠落在地上,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响,破碎声惊动了另一个房间的护封护运。
护封本能的想去看看,护运一把拉住他,示意别去,按住他接着吃饭。
而房内的楼姜安,此刻忍受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虚弱的趴在桌上,抓起几块肉咀嚼几下就吞下肚,才感受到不那么难受了。稍微坐立起来,然后望着地上的破碎,就看着自己的狼狈,想到江珈戳心窝的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
他笑了。
勾起一丝嘴角的笑了。
“江珈,我让你看看我有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