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楼姜安离开
“这个裴公子喜欢你。”一天不见这么吭声的楼姜安,冷不丁的在江珈身侧冒了这么一句。
回府用晚膳,晚膳期间江老爷向江珈讲述张大人帮忙的事,江珈也向江老爷讲述今天所遇的事。
“这么说来,宰相千金的哥哥竟然是书院的祭酒。珈儿,那他可愿意帮助你进书院?”江老爷颇感意外。
“裴大哥人品很好,不曾表示可以直接录用,但是告诉我了很多招生的信息,算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江老爷点点头。
现代的时候,江珈就吃过信息差的亏。不论是在学业还是就业,当自己处于想不透的时候,就代表自己所了解事务范围有限,需要寻求新息突破。
更何况在这个没有互联网的年代。
本来吃完晚膳疲惫不堪,叫冬儿准备须臾茶的空档,冷不丁的楼姜安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楼护卫,知道自己在说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说裴大哥喜欢我?”
仅仅认识不到一天的人。
楼姜安望着江珈淡淡的笑。
江珈此刻只觉得楼姜安是个特别没有教养的人。尤其是看到他那张青春的脸,加上那种自以为洞穿一切的笑。
仿佛看到了抛下自己的那个年下弟弟。
越想越气,此刻江珈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情绪了,咆哮起来:“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又什么身份对我说这样的话,谁允许你这样对我说话!你就是个护卫,一个护卫而已,谁准许你这么和我说话!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文化程度水平,谁让你这么没教养的!”
江珈对着楼姜安一顿狂啸输出。说完话两个人都愣住了。
连端着须臾茶正巧走过来的冬儿都呆立在原地,不敢上前,微低着头震惊的偷偷看着自家小姐。
楼姜安的脸色也由刚开始的震惊,渐渐变的愤怒难看。他的脸迅速涨的通红,手指关节捏的嘎吱响,一双眼睛快要冒出火来。
这么近的距离站着,江珈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心里一惊。这楼姜安还带着佩剑,自己刚才说的话太伤人了,莫不会此时一剑宰了自己吧。
看着依旧散发危险气息的楼姜安,江珈忙调整自己的语气,带着尴尬和试探的语气说道:“对不起,楼护卫。”
迎面的危险气息似乎小了许多,江珈接着道歉:“我刚才说的话太重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控制不住说出这么些难听的话,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
身边的人好像平静了起来,脸色也没有刚才那般红涨。
江珈想要继续说话,但是眼下气氛又让自己好难自处。刚才确实是自己的错,但是也是因为想到了过去的伤痛才控制不住,眼前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楼姜安说的话触动了她的逆鳞,也一定是无心的。
而自己却把别人对自己的伤害,加倍伤在陌生人身上,这样的自己和当初伤害自己的人有什么区别。
可是江珈还想说些什么,楼姜安却冷漠的说道:“如果小姐没别的事,在下就先回去了。”
江珈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噎住,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了。看着楼姜安的样子和刚才说话的语气,江珈只能无奈的点头同意。
望着楼姜安转身的背影,江珈的心像漏了一拍一样,突然有点落寞。
冬儿端着茶水,小心的靠近江珈。又小声关心道:“小姐。”
江珈抬头,看到冬儿眼里的关心,又掺杂着几分小心翼翼,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伤痛。
发一次脾气,让多少人失望受伤啊。说着就端着须臾茶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不是说这茶水养人嘛,是不是也可以把她心里的伤也给治愈了。
冬儿惊慌的想拦住江珈,只怕这样一杯杯的灌着自己的小姐,等会又会出什么事。
可惜是拦不住的。
也许现代医学强大到可以治愈任何伤痛,却治愈不了任何心病,也治愈不了一个没病就是自己想疯一下的人。
喝光了所有的茶,放下茶壶茶杯的江珈,对着冬儿说:“冬儿,刚才我的是不是很可怕。”
冬儿瑟瑟的点头。
江珈苦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回去睡了,你不用跟来了,早点回去吧。”
回到屋内的江珈,倒在了床上,抓住被子的一角,哭泣。
现代的一个夜晚,她正在加着班,手机震动收到一条微信:宝。外加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表情。
又来了一条:宝,好想你啊。
又来了一条:可以视频嘛。想宝了。
江珈输入:好。
刚发过去就收到视频邀请,点开手机屏幕就出现那张帅气的脸颊,关心的问她吃饭了吗?等过会要不要去接她。想宝了。
好多个夜晚都是在煲着视频聊天,你侬我侬不肯睡觉,江珈从最开始还没有接受这段感情,到慢慢陷入角色当中不过就半个月,后来甚至会因为对方没有下班来接自己,感受到一个人回家的不自在,耍脾气。
陷得太深了的时候对方立场,这时候的江珈才难以抽身。
只是今天不仅仅是受到过去的影响导致情绪失落才难受到哭。
而是自己生气自己已经变成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
因为当初的不欢而散,直到现在江珈的心里都是插着一根随时在否定自己的刺。这根刺一直在抑制自己的自信,它生根发芽慢慢延伸,撒下许许多多自我否定的种子。
从前的她自信,自立,现在的她被打击到时刻否定自己。让别人害怕,误会自己。
越是害怕别人会误会自己,江珈越要努力去解释自己不是这样的人,越解释越用力过猛,倒刺自己和他人。为了维持找回自信那个时候的她,她一直在隐忍负面情绪,但是不健康的隐忍方式,造成的结果就是喷发时候威力越猛,伤害越大。
第二天快到正午时分,江珈才努力睁开红肿的眼圈,期间冬儿已经来轻轻叫醒过她三次,只是她每次醒来都再次昏沉沉的睡去。
“冬儿?!冬儿?”江珈嘶哑了嗓子,明明也没有用力,但是嗓子好像发炎了一样,沙哑着嗓子叫喊的冬儿的名字。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冬儿进来看到江珈醒了,上前给拉开床帐,边拉开床帐边有些失落的说:“小姐,今天早上楼护卫来向你告辞你没起,楼护卫要离开府了。”
“什么?”依旧是沙哑的嗓音,但是江珈整个人却顷刻间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