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家老爷
江珈本来打算靠套话来试着打听打听自己江家小姐的身份信息。
可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穿个衣服的时间套出来的内容，已经令她有点难以消化。并且已经有点惹几个丫头的怀疑了，这忘记了所谓的江家大事盘流月好说，自己喝多了有点记不清，忘记了自己身边的丫头从小就服务于江府好说，这忘记了自己的年龄，有点说不过去了。
套话可能需要慢慢来，心急办不成事。
江珈咳嗽咳嗽的，边咳嗽边想法子，就说：“哎呦，咳坏我了。”
丫头有急了的：“小姐，奴婢给你找大夫去。”说完就已经往外跑。
江珈想拦：“别，回，回回来，咳咳咳。”叫也叫不回来了。
片刻江珈就不咳嗽了，那小丫头已经领着位上了岁数的阿姨进来了。
“嬷嬷你快看看，小姐刚才因为暖胃粥咳嗽厉害。”
那位阿姨看着年龄真不大，江珈想，但是要称呼位嬷嬷了。江珈赶紧推手：“嬷嬷，没事了。”
嬷嬷看着自己小姐，一脸疼爱：“奴婢看小姐现在不咳嗽了，给你拍拍背吧。”
嬷嬷顺着江珈背轻轻拍着，江珈是一点都不敢动，刚才都应付不了一群小丫头，这嬷嬷级别的人想必十分了解自家的小姐，说不定就看出自己的不对。
江珈转头看到嬷嬷一脸和善，想起东儿说的话，试探道：“嬷嬷啊，昨天我是喝多了吗？”
“是啊。昨晚我看到小姐的时候，小姐已经醉醺醺的，那荔枝酒香甜但是容易醉人，小姐贪杯后就沐浴，把昨晚吃进去的晚饭都吐了出来。现在小姐可好点？这粥要慢慢喝，喝急了就呛到。”
说完嬷嬷站了起来：“看到小姐无碍，奴婢再去给小姐做点糕点开开胃可好？”
“行，嬷嬷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还有一件事情，早点时候管家来说，如果小姐醒了，老爷要见小姐。”
“啊？”江珈楞！
“嗯？”嬷嬷抬眉表疑问。
“没事，我穿戴好就过去。”
“那奴婢下去了。”
江珈想完犊子了。
“东南西北，不，各位，啊你们，你们快来，那个帮我整理穿戴。”江珈很头疼到底应该如何说话才像江家小姐。
“是。”四个丫头扶江珈到梳妆台，给江家打扮，江家才知道为什么早上东儿一直在给自己梳头。这梳头洗漱穿衣化妆都是讲顺序的，只有衣服穿戴好了，珠翠都佩戴好了，才能进行打扮。
这古人用的化妆品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啊，江珈突然来了兴趣。
丫头们打开一个个的抽屉，取出一个个小瓶子小罐子，小盒子。
有的膏体，花朵香，盒子本来就只有一点点膏体，取了一些揉一揉涂在江珈脸上。
然后盒子不放回原处，就放在了端来的小盘子，看样子是打算丢了。
“这盒就用完了？”
“小姐，这香膏库房还有，一会儿奴婢就换来。”
“这盒我用了多久？”
“回小姐，两天。”
“两天？”
“是啊小姐，这香膏三天就变味，所以你每次都要奴婢两天一次更换。”
“啊对对，原来这盒都两天了，那是要换了嗯，换了吧。”
天啊，这古人用的什么两天就一换，没有保质期的缘故吗？
接着开始往脸上扑香粉。
江珈看着大碗的粉盒，这颜色有点不敢苟同啊，然后江珈仔细看了看丫头的妆面，丫头这妆面仔细看有点浮粉啊。江珈赶紧止住丫头的手。
“今天就先不画了，直接描个眉毛，涂个口红，不，涂个嘴唇吧。”
“好的小姐。小姐天生丽质，皮肤雪白，确实只需要简单的粉黛。”
“那个有螺子黛吗？”
“小姐，何为螺子黛？”
啊？刚想施展一下自己了解的古代文化，好融入进来，结果冷场了。螺子黛这个时期还没有吗？
“螺子黛是，是波斯，是皇族所用！”嗯，皇族所用那个，你们应该还不知道。
“奴婢们不知道，还是小姐懂得多，小姐，没有螺子黛。奴婢会同季芳华坊的人交代，要他们给小姐采买。”
“好好，这季芳华坊是什么地方啊？”
“季芳华坊是江家的一个产业啊，小姐你又忘了。”
“哦对对，你说季芳华坊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家的，哈哈。”
江珈决定再不乱问话了。全身衣着都穿戴好了后，还询问了下她们。
“都、、、穿好了吧？”
“是的。小姐。”
江珈安心：“那行，现在带我去老爷那，不是，带我去见我爹爹。”
丫头带路，这条走廊走完拐，这条走廊走完再拐。走进一间屋子，嗯？直接穿了过去，再走进一间屋子，再穿了出去。
这屋子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垂花门？？
江珈从电视剧上见过大户人家院落布局，这江家小姐属于闺秀，一般大家闺秀不出门，住所也处于最里面的里院，但是这后院也太大了吧。江珈不好意思问，这带路要去哪里，江家老爷平时喜欢待在哪里？
江家老爷长什么样子？这一会见面要说点什么？自己父亲会看出来自家闺女今天不一样吧？露馅了咋整啊？
“哎。”江珈忍不住闭眼叹一口气。
到了！
丫头终于放慢了脚步，一个穿着得体模样的男人走上前，向江珈弯了弯腰。
这男人不弯腰之前，江珈以为这是江家老爷，一声老爷好差点就说出嘴。
“小姐，你来了，老爷正在屋内招见客人，小姐请这边随我去耳房。”
“是小姐吗？管家请小姐进来。”这声音听在江珈耳朵里，就好像是听到大会上董事长的致辞一样中气十足。
看来这江家老爷非常康健啊。江珈想，江家小姐才15岁，这古人婚都成的早，猜估计这江家老爷估计才三四十吧。
管家连忙给江珈让路：“小姐，老爷请，你慢着点。”东儿顺势走上来扶住江珈迈过台阶门槛。
江珈走进屋内，看清了坐在中间中年男性，一身长褂，颜色墨深，点缀了些深刻纹理。坐的端正，又显得神态轻松。走进来的江珈再次打量了江家老爷，面相随和的。
但是为何给江珈的感觉是，：此人只能当领导不能当父亲。
江家老爷看到女儿这番打量自己，开口道：“珈儿，怎么今天如此看着父亲我？”
江珈楞，没有回话。
江家老爷继续开口说道：“珈儿，莫不是还在怪昨天给你带去的荔枝酒，你总是说要见见邻国产的荔枝酒，我刚得到这荔枝酒，给你送去之后提醒过你这酒水醉人，我可是听说了你自己贪杯。”
江家老爷面带笑容，手势招过站一旁的管家：“给小姐端点茶水来。”
转头又问江珈：“珈儿，这个时辰你用过早膳了吗？”
早膳？江珈回神。刚才她就一直琢磨江珈老爷嘴里一直喊的“珈儿”，是不是江珈小姐的小字，具体是哪个“珈”。不管哪个字，叫法都和她本人一样。
所以，这江家小姐原名也叫江珈？真是巧了。好事啊。
江珈赶忙回话：“早膳吃过了，但是又没吃到、、”瞧瞧她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哈哈哈，怎么吃过了，又没有吃到，珈儿现在说话越来越有意思了。”江家老爷指着东儿问：“东儿，小姐早膳吃什么了？”
东儿弯腰：“回老爷，小姐早膳奴婢给准备了暖胃粥，但是吃的时候小姐呛住，一碗暖胃粥一口都没有再吃下。”
“原来是这样啊，那珈儿，你就在这里。陪着父亲，吃点小食。管家，吩咐将早膳重新布置一份，现成的都端来。”
“好的老爷。”管家转身指挥几个人。一张桌子马上抬了上来，放置屋中间。铺好桌布。接着几个丫鬟一人端着一碗碟摆放上来，用餐碗筷也随即摆好。
“扶小姐落座。”
坐下，两个丫鬟各端着盆水到江家老爷和江珈面前。江珈侧眼望去，江珈老爷把手放进水中搓洗。
洗手的！江珈也将水放进水盆中清洗，和江家老爷同步拿出，有丫鬟接着送来擦手帕子。
规矩，这都是规矩，古人就讲规矩。江珈心想。
“珈儿，快吃。这个时辰还没有吃，小心身体。”一块糕点放在江珈碗里，江珈尝了尝。
味道很好啊。可能是勾住了味蕾，江珈还想吃第二块，又怕得要死坏了什么吃饭规矩啊，漏了馅。动也不敢动。
“珈儿，不好吃吗？怎么不动筷？”江珈想，不敢乱动啊，这么糕点要不再给我夹一块吧。
转念又想，试探试探下叫：“爹？”
“嗯？”
“爹？”再试探。
“嗯？怎么了”
江珈宽心了，这里现在的叫法是爹！
感受到了自在，江珈大着胆子夹了一块刚才的糕点，对着江家老爷呵呵笑了笑，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呵呵，爹，问你一个问题哦。”
“好，珈儿问。”
“爹，你今天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啊？”江珈问完，心里扑腾扑腾的等待着江家老爷的答案。
“没什么变化啊？”江家老爷也在吃一份点心，随性的抬头看了看自己闺女“嗯，这衣服好看，是坊里送来的吧。你指的变化就是它？”
“对，就是它！爹，你觉得好看吗？”江珈赶紧给自己又夹了一块糕点。
“好看，我家珈儿穿什么都好看。”
呵呵呵好看好看，江珈还有点疑惑。
“爹，刚才管家说有客人在，已经走了吗？”
“哦，已经请人送走了。”江家老爷看了看江珈，“又是上门想要求娶珈儿你的。”
“”江珈惊，不过刚穿越过来，就要嫁人吧。现代她三十二还没有嫁人，这会也不至于15岁就嫁人吧：“爹，，你，你是什么态度啊？”
“当然是回绝了。”
“嘘~”江珈暗暗抒发一口气。“爹，你不会想让我这么早就嫁人吧。”
“嗯？爹爹当然不想你随便找人家嫁了。就今天上门这户人家，儿子样貌平平，还在考取功名，家底也一般，抬了二十箱金子就想拐走我闺女，不行不行的。”
江珈用手比划个v。二十箱金子？！这样的家底一般？
“爹，我们家和人家比如何？”
江家老爷以为自家闺女误会自己嫌贫爱富，宽慰她“珈儿，我们江家也还行吧，保护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还可以，所以我希望给你选的夫婿人品上佳。其余的外在条件吧，起码要有一官半职吧，家中有几十亩田地，院落十余处，家族兴旺，对吧。”
“对对对对，对对对！爹说的对！”“那个，爹我吃好了我先下去了。”
“不吃了吗，珈儿。行你回房再休息休息会。”
江珈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由东儿扶着跨过门槛台阶。
管家上前询问老爷是否撤掉餐食。
江家老爷指着江珈夹了好几块的糕点：“把这个糕点多做一份给珈儿送去，看她刚才爱吃。”
“是老爷。”
江家老爷随后起身，摸摸肚子呼了口气：“哎呀，吃多了，吃多了。午膳给我准备点清粥就行。”
管家笑着福了福身子“是老爷。”
回去的路上，江珈认真的观察了下江府，简单点形容就是：低调大气。
回屋落座，江珈叫住东儿：“东儿，我今天真的和平时没有一点变化吗？”
“这、、、”东儿迟疑，连忙看了看西南北。
“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回小姐，今天的小姐看起来确实和平时不大一样。小姐似乎不记得很多事。”
“还有那？”
“还有。。。还有就是，感觉小姐好像换了一样，给奴婢们的感觉和平时的小姐的感觉有变化。”
“变化大吗？”
“回小姐，感觉有变化，但是不太大。”
“那就对了。为什么你们都能感觉到，爹他今天感觉不到，爹他今天一点都不关心我。”江珈简直要给自己的临场发挥，拍手叫好啊。
一场穿越后啥也不知道也不清楚直接演绎成本小姐故意的！
“小姐，嬷嬷来了。”
话音刚落，早上的嬷嬷就端着糕点进来“小姐好，这是刚才管家差人送来的糕点，说是老爷见小姐早上吃的喜欢，单独给小姐做了再送来。”
东儿收下糕点回头对小姐说：“小姐，你看老爷还是很关心你的。”
嬷嬷离开，南西北分别站在两侧，东儿举着糕点站在江珈身边，江珈望着糕点思考。
是啊。身边的丫鬟都看出来今天自己不一样，作为父亲的江家老爷一定要能感觉出来，他只是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变成另一个人。
“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东儿你留下先。”
“小姐，你可有什么事要吩咐？”
江珈到现在为止，能记住姓名的怕是只有这个东儿了，西南北三都还没有分清楚谁是谁。
“呵呵，那个东儿啊。本小姐那，想问问你，在你心里，我平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江珈真的要给自己拍手叫好了，怎么早没有想到这样套话那？
“回小姐，东儿觉得你平时人很好。”
“没了吗？能不能具体说一下。你看啊。比如我平时喜欢怎么和你们说话啊，有没有凶过你们，有没有为难过你们？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回小姐，平时的你，对我们没有过为难，在奴婢心里，你一直是一位安静的，气质绝佳的女子。奴婢们平时都站着听你的吩咐。”
原来是一位冰山美人。平时不怎么亲近他人。这也很好理解啊，古代女子嘛。
江珈想听她补充，“还有吗还有吗？那现在你觉得本小姐如何？”
“奴婢，奴婢觉得今天的小姐，比平时多了一点亲切，平时小姐很少和奴婢说这么多话。”
这么点话也较多吗？
这平时的话，江家小姐每天是有多高冷啊。不过也能理解，一位堂堂小姐，和自己的丫鬟有身份之别，不过多说话，也正常可以理解。
“那，可能今天我突然觉得应该多和你们亲近亲近，还好平时在你们心里，我没有做什么你们不喜欢的事情，呵呵， 呵呵呵。”江珈干笑干笑。
东儿一脸乖巧的望着小姐。
场面尴尬啊。江珈继续干笑：“东儿啊，我感觉平时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回小姐，平时这时候你都是读读书。”
“读书好啊，那东儿你可知道我书放哪里，拿过来给我吧。”江珈想看看平时江珈小姐爱看什么书，古时女子多半不读书，做做针线之类的，看看这江家书书书。。。。。。
江珈尴尬着看着面前的一本书，强调重点，一，本书。
“啊，没错，我平时就看这本书。”干笑干笑，打开书看了看，都什么啊，女子无才便是德。啥啊。江珈这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哪里看的上这本书。
装模作样的翻了下，让东儿拿回去收好。
“哎呦我头有点痛，今天看不进去书了，东儿，我平时还有其它爱好，不，还有其它喜欢做的事情吗？”
“小姐还喜欢修建花草，院子里面的都是小姐修建的。”
“还要不？”
“还有小姐喜欢写字，小姐的字写得特别清秀，一天可以写练习好几个字那。”
“还有别的吗？”
“小姐还会泡茶，小姐挑选的茶叶泡出来的茶，奴婢们闻着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