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逛夜市

    戏曲散场，出了戏楼，宋清河脸上还有着激动的神色，但很快又垂头丧气起来。

    “唉，我要是能上阵杀敌就好了。”

    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建功立业，这是很多人的梦想。人们憧憬着梦想，为此而激动。可是，姐姐，你想过战场的残酷吗？想过亲手杀死人，血流成河的场景吗？宋清音看着她的背影，沉默着。

    “清音，发什么愣呢？再过一会儿就夜市了，我先带你去酒楼。”

    随意在酒楼里吃了些东西，出来，天已黑，夜市热闹了起来。

    表演杂耍的摊位前围满了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艺人们表演起了吞刀吐火、走钢丝。宋清河她们看得兴奋，跟着大家一起连声叫好。

    前面的摊位上挂满了好看的灯笼，原来是要猜灯谜。宋清河看着一脸期待的宋清音，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取下字条。

    来人竟是蓬莱客，打一字。她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不会，换一个。

    南望孤星眉月升，打一字。嗯，还是不会，再换。

    四面山溪虾戏水，打一字。

    “你这灯笼能直接买吗？”宋清河放弃了，直接问向一旁的摊主。

    “不行，要猜出来。”摊主是一位书生，趁着摆摊的功夫还不忘埋头苦读，听到有人问价，他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姐姐，要不算了。”宋清音拉了拉她的衣袖。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拿走了宋清河手中的灯谜。

    一个粉衣女子不屑地说道：“这不是宋大小姐么，不去武你的刀，居然在这儿猜灯谜。怎么，你猜出什么来了？”

    宋清河不满道：“叶蓁蓁，是我先猜这个灯谜的，你怎么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四面山溪虾戏水。思，思念的思。”叶蓁蓁不屑地看着宋清河。“胸无点墨的野蛮人，没半点文化，除了会点武艺，你还会什么。”

    宋清河生气了：“你骂谁呢！”

    宋清音拉住了她：“叶小姐猜对灯谜便沾沾自喜了？就可以轻视别人了？你说我们没文化，这是按照什么标准来判断的呢？是当世大儒的学识水平吗？还是按照你自己的学识水平来作为一个人是否有文化的分界线。更何况，文化并不是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品行、道德、能力，哪一个不重要？除非，你也只有那么一点文化自己能说得出口了。做事先做人，做人先立德。”说完，宋清音挽着宋清河，指了指前方：“姐姐，我要吃糖葫芦。”

    “走，带你去买。”两姐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们！”叶蓁蓁生气的把灯笼扔给了丫鬟，也走开了。

    “还真是巧啊。刚分别没多久，就又碰上了。没想到两次遇到都没怎么说过话的姑娘，说起话来还挺头头是道的。”曹开文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转头对秦晏书说道：“诶，去花楼吗？”

    “不去，回府了。”

    另一边，两姐妹一人拿着一串糖葫芦，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姐，那个叶蓁蓁怎么回事啊。”

    “也没什么。她是太子少师的孙女。之前有一次踏青，她不怎么会骑马又偏要骑，然后呢，我骑着马从她旁边过去，把她的马给惊着了，她没抓住缰绳，就这么摔下去了。周围人有点多，觉得丢脸了吧。我当时就回去扶她了，还给她道歉了。但没用，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宋清河表情有点无奈，但很快高兴起来：“清音，今天你玩的高兴吗？我没想到，你和京城其他的小姐不一样，性格倒是和我挺相似的。我娘生我时难产不在了，是我爹我哥哥把我带大的。六年前，爹也不在了。来到京城，伯父伯母收留了我和哥哥，待我们也极好。后来，哥哥参军，我呢，比起琴棋书画，更喜欢舞刀弄枪。现在，你回来了，我们也有个伴儿。”

    “姐姐，你会骑马，以后可以教我吗？”宋清音期待着看着宋清河。

    “好啊，如果伯父伯母同意的话。对了，清音，长乐公主之女永昌郡主过些时日要办宴会，宴会过后，我就教你。”

    回到府中，父亲、母亲、兄长已在等候。两姐妹回来与他们讲述了一番今天游玩的趣事，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清音。”宋夫人叫住了宋清音：“七日后，永昌郡主的宴会清河和你一起去。衣服首饰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去挑你自己喜欢的，有哪里不合适，我让人给你改。这几日，你留在府中，学一下简单的礼仪规矩，以免到时候冲撞了贵人。”

    “好的，娘。等宴会过后，我想跟着姐姐学骑马，可以吗？”

    “行。到时候让人给你挑匹好的温顺的马，你可要注意安全啊。”

    “谢谢娘。”宋清音高兴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夫人看着女儿欢快的背影，也开怀了些，清音总算比昨日刚回来时要放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