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跪下求情!晚了
“还在装傻?”凌延盛眼底涌现一股强烈的烦厌之情。
他拿出路吟风的手机,快速地解了锁,将她和莫欣蔓的消息记录调出来。
她还是习惯用自己的生日倒过来的数字作为锁屏密码,所以凌延盛很轻易地破解了。
凌延盛将路吟风的手机摔到她的脚边。
“路吟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将莫欣蔓改造成你以前的模样,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路吟风看着地上的手机,她和莫欣蔓所有的聊天记录都被看了。
她绝望地流出眼泪。
她仍想求求情,“凌延盛,我妈妈因为我爸的事急得进了医院,她查出了脑瘤,必须尽快手术,我家所有资产都被查封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对不起!我一时糊涂,做了那些事,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什么都没做错的路吟风苦苦哀求着。
而凌延盛高高在上,没有半点怜悯地注视着路吟风。
“她当初那样对我的时候,有过心软吗?路吟风,你有为我这样哀求吗?”凌延盛几乎是咬着牙在说。
他实在太记仇了。
“求你了……求你了……”路吟风不住哀求。
眼前这个男人,太陌生了,路吟风心生畏惧。
但是为了爸爸妈妈,她只有不断地乞求这个男人。
求他大发慈悲。
凌延盛挑挑眉,语带不屑,“路吟风,你光是嘴巴求人,不做出一点行动吗?”
路吟风抬眸盯着他,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只要能让凌延盛高抬贵手,她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是穿着那件衣服去外面走一圈也行!
凌延盛看出了路吟风目光里的决绝,他脑子里冒出了很多侮辱人的主意。
思量片刻,他薄唇轻启:“跪下!”
路吟风没有半点犹豫地就弯下了膝盖。
只是下跪而已,比她料想的轻松多了。
凌延盛有些许讶异,以为路吟风还会挣扎一会儿。
所谓的自尊,也只是随意可抛的虚名罢了!
他眼里的轻蔑意味越来越浓厚。
随即,缓缓地伸出了手。
凌延盛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路吟风浓密散乱的秀发之中。
路吟风的头皮一阵发麻。
她缩着肩膀,强忍着不适。
“凌延盛,求你放过我的爸爸……”路吟风声泪俱下,继续乞怜道。
路吟风的身子因为悲伤而剧烈地抖动着。
凌延盛轻轻地抚摸她的秀发,感受着那股震颤。
他从来没有见过路吟风这样伤心。
他心里报复的快感被不知从何而起的淡淡悲伤冲淡了,凌延盛缓缓蹲下身子,与路吟风平视。
她那双澄澈的眼眸里闪烁着如星星般的泪花,眼眶和鼻头红扑扑的。
路吟风害怕地移开了眼神,又怕凌延盛不高兴,强迫自己同他对视。
一阵沉默。
许久,凌延盛的两片薄唇才微微分开,说出两个让路吟风从头凉到脚的字。
“晚了。”
路吟风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延盛。
她抓住凌延盛手臂处的袖子,哭得声嘶力竭,“不!不!凌延盛我求你了!”
她跪着向后退了一点,头重重地往下磕。
凌延盛反应快,伸出手接住了她的额头。
否则,以路吟风这样的力度磕到地上,高低得整出个脑震荡。
“够了!”凌延盛厉声喝道,“路吟风,我说的晚了不是你求得晚了!”
路吟风抬起头,满目凄凉地看着他。
“职务侵占是公诉案件,一旦立案,单位和个人无法起诉!”
路吟风更是一惊。
“怎么会?凌延盛你骗我是不是!”路吟风大喊道。
凌延盛深沉的眼底翻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路吟风,你是法盲我不怪你。”
“那怎么办?我爸爸……他……”她掩面痛泣,“既然你救不了他,为什么还要我跪下……”
“当然是为了羞辱你啊。”凌延盛回答得直接坦荡。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人!”路吟风愤怒地发出嘶吼。
“多谢夸奖。”
路吟风的心死了一半。
她紧闭着嘴,不想再说话。
她的痛苦对凌延盛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两人沉默间,凌延盛一直注视着路吟风。
“路吟风,怪得了谁呢?”凌延盛忽然轻笑着说道,“如果你没有那么多小心思,好好地陪我度过三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是你先违背我们的三年约定的……”
“路吟风,你们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
凌延盛微微皱着眉,字字句句都冰冷彻骨。
“啊!”路吟风崩溃了,好似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凄厉的呐喊。
她双手用力地拍打地面,浑身颤抖,声音也变得沙哑。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指责是她的错!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就因为七年前的惊鸿一瞥,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她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吗!
路吟风仰起头,直视着凌延盛的双眼,破口大骂:“凌延盛,三年前我爸妈说得没错!你就是那种薄情狭隘刻薄势利的人!”
“你不止家庭环境穷困潦倒,你的性子也极其的穷乏!”
“他们逼我和你分手,是做对了!”
“哪怕你现在是盛家的小少爷,坐拥亿万家财,也改变不了你的骨子里的劣性!”
剧烈的痛苦和重重的压力之下,路吟风忽然间眼前一阵发白,她瞬间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凌延盛微微眯眸,表面平静如水,心底已经翻涌出巨浪。
路吟风居然敢骂他?
凌延盛咬紧了牙,看着躺在地上的路吟风,冷漠得想看着一具死物。
他不敢承认,路吟风骂的那些话,戳中了他。
许久,他咬牙哑声道:“那又如何?路吟风,现在我是盛家的人,可以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是我!”
路吟风没有任何回应。
凌延盛忍不住蹲下身,去试探她的鼻息。
还活着。
凌延盛又随意地摆弄了一下路吟风的身体,确定她的确是晕厥了过去。
他沉着脸,将路吟风抱起朝车库走去。
“路吟风,别自作多情了。”凌延盛像是在对路吟风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没有同情怜悯你,你只是个称心的小玩具罢了。”
“小玩具坏了,还是得修一修。”
凌延盛开车送路吟风去了医院。
一到医院,路吟风就被放上担架床送进了急救室。
等凌延盛再次见到她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医院,特护单人病房里。
床上静静安睡的路吟风肌肤冷如瓷,纤细的胳膊上挂着点滴。
凌延盛走近,就看到她紧闭的眼皮上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微微拧眉。
她的痛苦从眉宇间悉数显露,流露出几分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