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偷走了凌延盛的人生!
凌延盛怔忡了几秒,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路吟风注意到,凌延盛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板板正正,一丝不苟,斯文贵气。
他应该是有约会吧。
也好,至少不会留下来折磨她了。
夜风从窗户灌入,路吟风感觉全身阵阵发寒。
确定了凌延盛离开了这幢房子后,路吟风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穿衣服。
她来这儿,孑然一身,没有带换洗衣物。
思量片刻后,路吟风走进了凌延盛的衣帽间,随便抽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衣服上有洗涤剂的香味,一如在凌延盛身上闻到的那样。
路吟风颓然地坐在床边,许久,双手掩面痛哭。
她后悔了。
她和凌延盛不可能再重归于好了,路吟风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她也很后悔,当初迫于父母的压力,和凌延盛提了分手。
路运安和蒋惠敏根本不是怕她和没钱的凌延盛在一起会受苦,只是单纯地嫌弃凌延盛太穷了。
毕竟,路吟风那么漂亮,是有机会通过婚姻带着全家实现阶级跃升的。
路吟风也是后来才知道,在自己出去旅游逃避的时候,凌延盛去了她家。
虽然她的父母没有明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路吟风能想象得到,以她父母尖酸刻薄的性子,一定不会让凌延盛好受的。
也好,让他死心也好。
路吟风次日醒来,接到万敏的电话。
“吟风,盛势的凌总再次施压,让我们绝对不能让你回来工作……吟风,也不要让我们为难了,好吗?”
“好的,万姐。”路吟风低低地应了一句,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结果,在她的预料之内,所以也算不上有多难过。
路吟风窝在床上,不愿起身面对现实。
大约是十点左右,门铃响了。
如果是凌延盛回来的话,他能自己开门。
如果是别人的话,路吟风谁都不想见。
她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脸。
外面那人似乎很坚持,一直连续地按了很久的门铃。
门铃声扰得路吟风很不宁静,无奈之下,她只有起床去开门。
门开的瞬间,路吟风怔住了。
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俊朗男人站在门口,他骨骼分明,五官深邃,黑发簇簇竖起。
路吟风没见过他,却能明晰地看出他的长相与凌延盛有三分相似。
应该是他的家人。
路吟风的心紧了紧,想让自己尽量地冷静些。
“凌延盛不在这里,你请回吧。”路吟风淡淡地说道。
说着,路吟风便想关门。
男人的手按在门框上,阻止了她。
“路小姐,我是来找你的。”男人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低沉好听。
路吟风愣神之际,男人侧身走进房间,径直地朝沙发走去。
“路小姐,我是盛渊。”
男人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亮面皮鞋反着光,整个人身上散发着贵气。
路吟风眯着眼睛打量那人。
从他精致考究的穿着,就知道他来头不小。
“你和凌延盛什么关系?”路吟风冷静地问。
盛渊眼里泛起奇异的情绪,薄唇轻启,“算是……他的哥哥吧。”
算是?路吟风被这个说法逗得浅浅地笑了一下。
盛渊盯着她看,眼神直勾勾的。
“路小姐,你确实容貌出众。”盛渊直言道,“怪不得凌延盛会和你结婚。”
路吟风只觉得很尴尬。
他们两人闪婚的事情连凌延盛的家人都知道了吗?
路吟风不由得抓紧了脚趾。
“路小姐,我今日来找你,是想和你谈谈合作的。”盛渊说道。
路吟风不想接茬,转身泡茶。
上门都是客,路吟风的教养不允许她怠慢客人。
盛渊看着路吟风忙活的背影,眼神愈发深沉。
他不在意地笑笑,接着说道:“其实,我算是凌延盛的表哥,我们出生日期只差十天。但是二十五年前,我生母出于这样那样的考虑,将我们两人掉包了。”
路吟风听得明明白白,手抖了一下,滚烫的开水滴了一点到指尖,很烫。
路吟风忍着没有大反应,只是将那根手指轻轻地含入口中。
盛渊继续说道:“我留在了盛家,被当成亲生的,从小都是按照盛势集团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的。”
“而凌延盛,他被我生母送给别人养了,似乎一直以来,都很穷困。”
路吟风咬紧了牙。
她和凌延盛初相识时,是在大学的食堂。
凌延盛那么高的个子,人群里很扎眼。
可是他却那么瘦,餐盘里只有米饭和素菜。
路吟风坐在他对面,将自己的肉菜都夹给了凌延盛。
“减肥,帮我吃点。”这是路吟风对凌延盛说的第一句话。
现在,路吟风才知道,凌延盛原本是可以不用过穷困潦倒的日子的。
是有人偷走了他的人生!
“大概是四年前,爸爸偶然得知我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他便一直寻找自己的孩子。”
“直到三年前,他找到了凌延盛。”
路吟风泡好了茶,端到盛渊跟前,面无表情地往桌上一搁。
她的教养也不足以维持她对这个人摆出好脸色。
“盛先生,我不明白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路吟风冷冷地问,“麻烦你进入正题吧。”
盛渊勾起嘴角,狭长的眼睛眯起,有些狡黠的意味。
“凌延盛回到盛家后,不愿改名,挂着一个副总的虚名,整日花天酒地,在女人堆里乱转。”
“男人有钱了,都会变化的。”
“爸爸已经对他很失望了,不出意外,盛势集团的继承人还会是我。”
“只不过,我做事喜欢处处周全,保证万无一失。”
“路小姐,只要你和凌延盛维持婚姻关系,由着他胡作非为,让他彻底失去爸爸的信任。”
路吟风只觉得好笑。
“盛先生,你未免太高估我了。”路吟风淡淡道,“如果你稍微了解一下就会知道,我与凌延盛并不是什么恩爱鸳鸯……”
路吟风话还没说完,盛渊就抬手打断了她。
“路小姐,我知道。”
路吟风错愕地盯着盛渊。
“当初你们路家嫌弃凌延盛家境贫困,逼你们分手。爸爸找到凌延盛时,他养母去世,生无可恋,已经站上天台了。”
盛渊的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路吟风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凌延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