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泥鳅精渡劫（1）

    我家这边，有一条大河，老年间更加波澜壮阔。据说尽头连着长江，所以不乏大鱼怪鱼和一些稀奇物种。比如说就有人抓到货五个爪的王八，只有巴掌大小，有老人说这是龙种。那人偏不信邪，放在水缸里去养。然后就有意思了，但见水缸里的水打着漩涡忽起忽落。明明只有半缸水，却一会儿几乎见了底，一会儿又几乎溢出水缸。那人这才信了邪，连忙捞出来放归河里。

    九十年代，经济搞活。两岸无数大小工厂兴起，废水严重污染了整条河。一度黑水滔天，那颜色比之墨水未遑多让，臭味能顺风飘出几里地，河里那真是半个活物也不曾剩下。直到08年奥运会前，国家斥巨资，截断水流清淤，又严格监督污水排放，这才又逐渐恢复水质，鱼虾渐多。

    所以这条大河里的许多精怪传说都是老年间的事儿，可见动物即便修炼出了道行，也真是难以抵挡人为之祸。

    早年间就有一个泥鳅精渡劫的故事，两岸上了岁数的老人几乎人人知晓。其实还是一对，这两条泥鳅精修炼了有多久，没人说的清。但不乏有能人，知道些底细。说是当年乾隆时候就已经有了颇深道行，向出游的皇帝讨要过封号。但是出了些状况，所以没能成功，一直盘踞在某座桥底修行。

    泥鳅这东西大家都不陌生，长不大。我活了几十年，生平仅见过一个将近二十公分，比拇指还粗的大泥鳅，就已经惊叹连连了。然而这两条泥鳅精的个头，说起来简直耸人听闻！

    说个事儿大家就清楚了。老年间这条大河里水产丰富，那会儿我爷爷还是个小屁孩儿，时常在岸边掏螃蟹。这天，就见到一个人前来抓鱼。那人脱干净衣物，只剩一条犊鼻短裤，腰里别着个布袋子就下了水。水下有鱼窝，我们这里俗称“磬子”。发音是这个发音，字对不对我就不好说了。那人水性也真是精良，一个猛子摸到鱼窝里去抓，不大会儿布袋子就装满了。正在得意的时候，不知何故，一个摘歪就出溜进个洞里。他毕竟就是河边长大的，这一摸，湿湿滑滑的，登时醒悟。卧槽！好像摔进了鱼嘴里！那人后来回忆说，当时这张嘴只要一闭，我就算交代了。当时愣是敢动，就在心里默念，大仙今日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来抓鱼了！

    就这么默念了几遍，那张嘴始终未曾合上。那人就乍着胆子往外爬，好在始终没有事情发生。逃得生天之后，那人就赶紧往岸边游去，慌忙之中还回头看了一眼。好家伙！老大一条黄泥鳅！

    说到这里，您就知道这条泥鳅的个头有多恐怖了，这得多少年头的道行！

    那人爬上了岸，但见腰间还系着布袋，慌忙解了开，把袋中所有抓到的鱼都放了生，跪在岸边又磕了几个头。这一番操作都把我年幼的爷爷看懵了。询问之下才知道来龙去脉。那人又说：小孩你也快走吧，别在这玩了，别再把你给拖下去吃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