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询问结婚原因
他似乎明白了她的用心，剑眉一挑，在她面前搁下托盘。
余晴的视线落下，望向搁在自己面前的陶碗，很朴实的一个碗，没任何多余装饰，她掀开盖子，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是瘦肉粥！”她轻声惊叹，清淡谜的粥装在平凡的碗里，意外地显得很诱人。
“嗯，尝尝看。”他将汤匙递给她。她接过汤匙舀粥，动作轻巧，送进嘴里品尝时，不疾不徐，绝对优雅。
他看着她吃粥，深眸闪过异光。“想起什么了吗？”
“什么？”余晴愕然问道。
“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曾相识？她迷惘了，几秒后，才捉住他话中含义。“你是说你以前也做过早餐给我吃？”江奕点头。她怔住，垂下眸，恍惚地盯着粥碗。一样的瘦肉粥吗？
“你还记得是什么样的滋味吗？”江奕问道。
余晴怅然摇头，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其实就算你记得，也说不出来。”江奕语带讥刺。
“为什么？”余晴疑惑道。
江奕顿了顿道：“因为你当时一口都没吃。”
她骇然扬眸，他的神情很冷淡，不动声色。“我那时候……做了什么？”
江奕嘲讽道：“你把粥打翻了，是故意的。”
她故意打翻粥？为何她要那样做？为何那么不懂珍惜他人的成果？……额，她之前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余晴看着江奕，久久不能语，她不确定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江奕漠然一笑，站起身。余晴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他又要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吗？她震惊的看着他的孤傲的背影，心神不定，穆然大声说道：“很好吃，你煮的粥真的很好吃。”
“什么？”江奕错愕的回头。
“很好吃。”像是要证实她说的话是真的，急忙的连吃了几口，狼吞虎咽的完全失去了以往的优雅。江奕愣愣望着她，眼神闪烁像是溢着光 。
“啊！好烫啊！”余晴惊呼，吃得太快，烫到舌头了。看着余晴狼狈的样子。
江奕忽然笑了，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轻声道：“慢点，你吃东西时像属于猫一样。”
余晴接过江奕递过来的水，连忙喝了好几口，才慢慢的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嘛。”带着犹如撒娇意味，仿佛是在哀求他，别在怪她了一样。
江奕听闻微微一顿，脸上的冷漠神情散开来，拉开椅子，在她的身旁坐下。
余晴看着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离她很近，近得她能嗅到属于他的男性味道，余晴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不争气的红了脸。余晴握着水杯，不敢看他，良久，轻轻的犹如喃喃自语般的声音响起：“昨晚，谢谢你特意来陪我。”
江奕听到余晴对着他说谢谢后神情复杂，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可以告诉我，当初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吗？”余晴抬头侧身问道。
他江奕似笑非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老实说，我是被你捡到的。”
余晴正喝着水，差点被呛到。她震惊的看向他，他说&34;捡到&34;？就像捡到流浪猫狗一样的那种&34;捡到？
没错。当时的他仿佛是个不得志的穷画家，说难听点，其实跟流浪汉也没什么分别。江奕看透她惊疑的思绪，嘴角噙着自嘲道：“那时候我在街头帮人作画，某一天，我在海边作画，救了跳海的你。”
“我？……跳海？”余晴惊骇。这表示她曾经想自尽吗？
“根据你的说法，你只是不小心跌进海里而已。”说着，他低声笑了，笑声蕴着讽刺。
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晴糊涂了。
江奕耸耸肩道：“总之我们双方各执一词，谁也无法说服对方，后来也不知是不是命运作弄，我们一再巧遇，每次见面都吵架，吵着吵着，你看见我画的一幅画，觉得不错，决定聘我为你的专属画家。”
“啊？这发展也太玄了吧？”余晴惊讶道。
江奕继续道：“你说你想要在家里辟一间画室，像欧洲贵族那样，挂满主人的画像，所以愿意给我一份工作，要我这个无家可归的&39;流浪汉&39;住进你家。你以为自己是在对我施恩，态度趾高气昂得很。”
“可你答应了？”余晴讶异道。
“对，我答应了。”他浅笑，她看不出这笑是否含着讥讽的成分 。
“后来呢？”余晴继续问道。
“后来我们一样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你老嚷嚷着要把我这个白吃白喝的家伙赶出去。”
白吃白喝？她竟然那样说他？余晴瞪大了双眼惊讶的说道：“可你不是我聘来的画家吗？怎么能说是白吃白喝呢？这话也说得太恶毒了吧？”
江奕直视她，眼眸深邃，藏蕴着某种难以解读的情感道：“因为我一幅画也没画出来。”
她看不懂他的情绪低声问道：“那为什么你不画？”
江奕笑笑，将她喝了一半的水杯拿过来，就着杯缘饮一口，等于与她间接接吻。然后漫不经心道：“艺术是讲 feel 的。”
额……意思是他对她没有 feel ？余晴眨眨眼，胸臆漫开复杂滋味，如果她真是他口中那个刁蛮千金，可以想见，她当时听了得有多恼火啊。然后接着问道：“我们一定又吵起来了吧？”
“这回是冷战，你连续好几天不肯跟我说话，于是我决定打包行李离开。”江奕顿住，眼神遥远，陷入过往的回忆里。
余晴凝睇他，心下不禁怅然，那应当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但她却毫无印象，也不知对他而言，那记忆是美好或丑陋。他们之间……有过美好的回忆吗？她悄悄掐握掌心，在等待他重新开口的时候，觉得自己犹如站在法庭上的犯人，等候宣判。
江奕终于回过神缓缓道：“就在我收好行李那天，你突然丢给我一张支票，命令我跟你结婚。”
命令？她没听错吧？她失忆以前到底是有多奇葩……
“没错，是大小姐的命令。”他望向她脸上是难以参透的迷一样的笑容。
余晴彻底愣住了，她居然“命令”一个男人和自己结婚 ，这是什么脑回路，也太疯了吧？当时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究竟是太任性或者是太绝望了，她为何会做出这种违背常理的事？余晴涩涩的问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有些不敢听到他的答案，怕他会说她厚颜无耻，不知羞耻。
江奕漫不经心道：“有何不可。”
什么？余晴听到江奕的回答，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有何不可？这是他的答案？
“你不觉得奇怪吗？婚姻怎么能随意拿来交易，一个人怎么能用钱去买另一个人的婚姻呢？而且这也不太像是你会说得话。”余晴瞪着眼睛看向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