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阳升,邪秽退
方正的屏幕边上有着十个尚未点亮的弧光灯,他们能检测到陈留名的注意力,并根据等级一一点亮。
简而言之,亮的灯数越多,就意味着陈留名的潜力能开发的更深,用来施术的基本注意力也更加充裕。
如今身为六阶深潜者的赵子娟在第一次测试时便一次性点亮了七盏灯,这成绩在亡天下里也算得上屈指可数,而这也是赵子娟能将白绸缎使用的比手指还要灵活的关键所在。
一般缺乏训练的普通人只能点亮二到三盏灯,特训过的士兵能稳定点亮四盏。
而生长不完全的婴幼儿只能点亮一盏,若是精神智力有问题,那亮度只会变得更低。
“这小子起码是个六盏,若是运气好一点,往八盏努努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赵子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钟平只是笑笑,不管是六盏还是八盏,只要能为国出力都值得他的尊重和关注。
嗡嗡嗡
沉重的轰鸣声从屏幕后面而来,在期待的目光下,弧光灯一盏盏点亮。
速度很快,几乎是一下就点亮了七盏。
那第八盏灯也是闪烁了几下后点的炽亮。
正当两人已经为如此的好成绩感到惊讶和满意时。
只见到那在组织成立至今都极少被点亮的九盏灯也在隐隐闪烁
此子潜力恐怖如斯?
别说是赵子娟,就算是在这地下研究所里奉献了一生的钟平都惊得瞪大眼睛。
下巴一疼,竟有两根胡子也被他吃惊下抓了下来。
“好好好!”钟平连道几声好,兴奋之色难以言述,他立刻从乱中有序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白纸,将九盏灯齐齐点亮的时刻详细纪录下来。
下笔如狂风乱舞,写的字样唯有钟平一人才可清晰辨认出来。
没过几秒,那第九盏灯便稳住了亮度。
钟平眉开眼笑,转过头直对赵子娟说着,“将你带来的这小子好好培养,两年后的柏林深坑挖掘我们定然能拿到很多好东西,到时候铁星联盟和自由联邦的傲慢家伙肯定会惊的大跌眼镜!”
赵子娟没有和钟平一样欣喜,她只是长大了嘴巴,用手指着钟平的背后声音颤抖的说着。
“第十盏灯,是不是要亮了?”
什么?
钟平猛地回头,贴过去细细观察,发现这从来没有亮过,在组织内部被当做装饰品来看待的第十盏灯内部确实闪过了几道电流。
这下真的是捡到宝了
7分钟、8分钟、9分钟
陈留名发誓这是自己这一辈子最难熬的十分钟。
哪怕是憋了一节课的尿又被数学老师拖堂再讲一会题,他都觉得不如现在难熬。
门后面的呼唤声随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敲门也朝着砸门的方向转变。
谩骂!诅咒!咆哮!
撞击!敲打!猛颤!
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让陈留名觉得自己才是身处牢笼之中。
目光紧盯脆弱的大门,手里捏着文甘来的照片,心里默默数着时间,期盼着十分钟的到来。
砸门变得越发狂暴,甚至感觉这大门都严重弯曲起来,要脱离两侧墙壁的束缚直接朝着陈留名的方向飞来。
600秒
一切结束了!
陈留名心里欢呼雀跃。
自己终于能从这个诡异惊悚的鬼地方出去了!
然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砸门和谩骂声依然响亮,空气里还是有着能明显嗅到的湿润感。
自己没数对?过于紧张让我数的有些快了?
那我在接着数数,这次一定要压慢速度来数。
又是600秒过去,陈留名的眉头越皱越紧,就算他数的速度如何快,也不至于有着600秒的误差吧?
难道说难道说这个所谓的【狭窄房间】出了什么问题?
陈留名紧紧的靠在椅子背上,总觉得自己的头皮越来越凉,那千叮嘱万嘱咐不能望去的头顶似乎还存在着另一个恐怖未知的捕食者。
一阵风从陈留名的背后吹来,激的他寒毛竖起。
陈留名无心回头观察,因为他发现那冰凉刺骨的寒风居然将面前紧闭的大门轻轻吹开了
艹!这门居然是拉的而不是推的吗!
这门后的怪物是不是铸币啊!就知道推不知道拉是吧!
不对不对现在该做的不是嘲讽着怪物智商有问题,而是这门开了后我该做些什么?
回忆条例!回忆条例!
该死那上面根本就没说开门的情况!
陈留名全身肌肉紧绷,死死盯着敞开门口后面的难言黑暗。
视野在愈发粗重的呼吸声里悄然变化,几个大字在他视野的左上角悄然显现。
【百触猎人】:他顺应着饥渴的呼唤,为无上的母亲贡献更多的食材。
这是什么?难道是指门后怪物的名字和介绍吗?
不好!有东西过来了!
陈留名望见了黑暗之中的异样,他猛地偏头趴下去躲过了直冲自己头颅的一根黏滑触手。
但那从门口射出的触手何止一根,其余的十余根触手空中猛地变道直扑陈留名躯干而来。
这触手尖端带着苍白的坚硬骨刺,就算是钢铁也能生生洞穿个眼出来。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陈留名连心中直呼绝望的时间都没有这触手就已经逼近了他的身前。
突然,那手里紧握的文甘来肖像猛地燃烧起来,一轮炽热红日在陈留名面前出现。
霎那间,房间中的所有湿冷都被着熊熊燃烧的红日所驱散,粗大滑腻的触手也是被烤的焦黑枯死,发出脆裂的声响。
门后还没探出全身的百触猎人哀嚎一声,所有还没被烧焦的触手都被他收了回去,连从门口朝着房间不断扩散的血肉粘膜都往回缓慢退缩。
陈留名望着红日,耳边响起来越来越多的人群欢呼声。
那是战争胜利的欢呼,那是屈辱消退的欢呼,那是无数英烈流干鲜血的欢呼
虽听不清楚,心里却感到十分哀伤,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走,孩子。”
一个飘渺的声音让陈留名从悲伤中惊醒,他眨眨眼睛,似乎从红日里望见了一个疲惫的中年男人背影。
那是文甘来吗?
陈留名并不清楚,他咬牙转头看去,发现这狭小封闭的房间不知为何变成了一条昏暗的长廊,一眼望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