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位新成员
秋至已过，秋季来临，停留在身边的夏季余温也知道不好意思，不再多做打扰，慢慢消逝。
也许是来自神明大人的提醒，在秋至后的这一天，天上降下细雨来滋润这片干燥的大地，好似宣告着夏季正式结束。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打在玻璃窗上的雨点汇聚一堂，似条条小溪，滚滚滑落，模糊屋外的景色。
“君西，这是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一场雨吧！”雨彩靠在窗边，仰视着窗外，喜出望外地说道，“这样说起来，真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雨天了。”
我也向窗外看去，不过，在我这个位置，看不清外面，只能看见流落在窗上的雨迹以及天上灰蒙蒙的一片，“嗯，明明是临海的城市，等到现在，才落下一场雨。”
“这之后，会不会刮台风啊？”随后，可能是觉得两个人的活动教室有点冷清，我冒出这样一句话。
果然，雨彩回过头看我，没好气地说道，“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呀！等会你乌鸦嘴说中了怎么办？”
“嘛……这种程度的雨，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可说不定，临海城市气候很多变的。”雨彩朝我走过来，拉出我身旁的座椅坐下，然后，两手撑着脸颊，盯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说道，“怎么光是在看动漫呀？你的干劲跑哪里去了？”
女孩靠的有点近，身上传来淡淡的茉莉花香尤其诱人，我好似不能自已，险些就想要去接近她。
“……我这不是正在寻找灵感，思考该创作一个怎样的故事么。”我将视线转移到一边的空旷处，继续说道，“而且，目前社团人数也不够，我是希望等到人齐之后，大家一起跟进剧情的。”
雨彩转而看向我，思索片刻，对我说道：“要是按照你的要求，我想大部分女生都是会被直接劝退的。”
我装作不解地说道：“不就是念几句台词……怎么就会劝退呢？”
闻声，雨彩从课桌抽屉里拿出几张白纸，展示在我面前，“你要不看看你写的是些什么！”
紧接着，雨彩随便选出一张，照着纸张上的字毫无感情地念出来：“我喜欢你，在好久好久之前，就一直喜欢着，我不想把你拱手让人，也不想看到你和别的女生走的太近……”
“总而言之，我想成为你的恋人，只想让你看着我一个人，不行吗？”
“……”
这语气好比是在背诵课文，只想把文章里的字句丝毫不差地快速念完，无关乎其他任何。
雨彩一脸无语的表情，把纸张塞到我手里，好似对我无可救药地说道：“你瞅瞅这样的台词羞不羞耻？甚至还要求人带着害羞又坚定的情感念出来，试问，哪个女生会在一个男生，而且是第一次见面的男生眼前这样做呀！”
我看了眼纸张，对于这些暧昧的文字组合在一起会营造出的尴尬气氛心知肚明，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这是在筛选掉不合适的人，毕竟，在galgame的故事情节里，少不了这些羞人的文本。”
“这倒是啦……但是，这个要求会让绝大多数女生望而止步的，在她们眼里，这就是一个让人难堪的古怪门槛。”
“嗯，我知道，但我也不能让步的，把时间花在不值得期待的人身上，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尝试使用ai配音……”
“嘿~~”雨彩像是在询问我一般地说道，“你能接受让步吗？在这方面上。”
我看向雨彩，她似笑非笑着，以及仿佛将我的一切都已看穿的眼神，我不得不实话实说，“行吧，我不能接受，尽管我不太成器，但……我还是想要制作一款精美的galgame，至少，女角色们的插画一定要好看，配音一定要完美地贴合角色，至于剧情，只要不是天马行空就行！”
“真是的，故事剧情也要好好想想啦！”听到我的话，雨彩似乎很开心，温柔笑了，“嘛……虽然真心话听起来有点尴尬，但我很喜欢的哦！君西，你知道吗？你不加掩饰地谈论自己梦想时的笑容真的很不错！”
“……”
雨彩的甜美笑颜以及恰似“告白”般的夸赞言语让我半羞半喜，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也不敢去回应她的笑颜。
看见我扭扭捏捏的姿态，想必是注意到言语的漏洞，雨彩立马着急忙慌地对我说道：“那个‘喜欢’是鼓励的意思啦！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像这样笑笑，可不是……不是……”
“哦哦……嗯，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我知道了，知道了。”想着不让彼此难堪，我接受了雨彩这个令我怦然心动的说辞。
“……”
谁曾想，雨彩抿着樱红的唇，脸颊红润，没有言语，正是一位正在害羞的女孩子的模样。不过，眼神里好似藏着一丝幽怨，在对我的答复表示不满意。
“怎么……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我低声询问雨彩。
“哼~”雨彩轻“哼”一声，转头看向一边，带着莫名的小脾气，轻声呢喃，“才没有不对呢，才没有。”
“……”
……
结果，今天也是零收获，直到结束，都没有增加一位新成员。倒是有少许女生来参观社团的，但，在听到我执拗的要求后，她们皆是面挂假笑，在这之后，找到机会直接溜走。
“呵呵……追求梦想的历程果然困难重重。”我收拾好东西后，趴在桌上，不禁苦笑出声。
“嘛~才第二天，不要悲观啦，我在悠悠上的初中、高中校区都发过帖子，下周大概，会多点人来的。”雨彩拍了拍我的肩，温柔说道，“好啦~难道刚走完一步，你就不想走了？”
我抬起头，看向雨彩，她朝我笑着，“至少我一直在的呀。”
“……”
真的是……
这一天下来，积攒的感谢已经溢出心房。我拍了拍脸颊，站起身来，轻轻一笑，“谢谢你，雨彩。”
雨彩开心地别开视线，“雨也停了，是不是该想一下晚餐吃什么呀？”
我回道：“按你的想法来。”
“真的！随便什么都行吗？”
“嗯，只要你喜欢，都行。”
“好耶！”
“……”
就在这样一句接一句的简单谈话下，我和雨彩并肩走出教学楼。视野里，处处都是雨的痕迹，树叶上残留的雨滴似珠，路面上的积水很浅……等到湿润的空气触碰肌肤，真正感受到凉意。
说不定，这是秋季给予我们的见面礼，为的是给我们缓解盛夏的燥热。
不知为何，我想起后操场的那片漂亮的枫树林，是不是开始打算脱下绿衣，准备换上艳红的新装在这秋的季节里出类拔萃。
我想，等到有时间，我会再去看看的。可能是期待着想象中的红色云海，也可能是想再见见那位在云海下的高贵公主。
……
又是周六周日，不过，这次休息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是雨彩没有外出的请求，我就可以一直悠闲地宅在房间，不用离开舒适的大床，打开笔记本电脑后，就一心沉浸到喜爱的二次元世界里……
不过，总是有惹人烦躁的时刻，大多数网页里都会跳出一些劲爆的弹窗，一个不注意点进去，就会看到一些露出度很大的画面，刺激人心。
大概，青春时期的男女都已经或多或少知道点难以启齿的事情。有的人可能是觉得不好提及，装作纯洁无瑕，一问三不知；也有的人直接流氓附身，甚至能追赶着给你讲解。
我是知晓颇深的那类人。毕竟，在轻小说、漫画、动漫里，这些混乱的东西也有不少，更别说可以说成是独属于宅男宅女的galgame只有两种年龄段的区分。
不过，针对这种问题，我倒不认为所谓的“纯洁无瑕”是好的。
我的观点是，这个时期的男女理应正确认识到这方面的问题，做到不主动挑起，收敛答复，要由理性主导着思维，最为重要的是，不可以一时冲昏了头，被欲望夺舍。
……
周日的夜晚，雨彩发过来一条令我开心的消息，说是找到一位愿意加入梦想合作社的女生，还是在完成我要求的前提下。
我十分激动，但又半信半疑，拿起手机拨打语音电话给雨彩，认真地询问她是不是在唬我，再三确认消息的真实性。
得到肯定答复后，雨彩挂断电话，随后给我发过来一张截图，上面是她与一个同年级的女生的聊天记录，对方表示星期一下午放学后会直接到社团来提交入部申请。
将截图放大，反复查看，确认没看走眼后，我大喜过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现在，我真希望可以像拉动视频进度条一般，直接跳到明天下午。
……
翌日一早，我抢在闹钟叫响之前醒来，将闹铃关闭。随后，利索地洗漱完毕，就走出公寓，依旧在老地方等着雨彩。
“君西，早上好呀。”雨彩见到我后，一如既往地打招呼。
“嗯，早。”我有点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所以……对方今天真的要来吗？”
雨彩点点头，似乎是觉得好笑，“我不是给你看了聊天截图吗？”
我讪讪一笑，“这不是担心对方临时变卦嘛……”
“放心啦！和她说好的，她会来的。”雨彩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继续说道，“这可要感谢乐莹，对方是乐莹的朋友，硬要说的话，也是乐莹从中搭线的哦！”
闻声，我看向跟在雨彩身后的乐莹，但，乐莹却是立马别开脸，十分埋怨地说道：“君西，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那么肉麻的台词，可能就你能写出来了，还厚颜无耻地要求对方带着应景的情感念出来！”
“……”
乐莹会这样说，应该是在为朋友打抱不平。
事关重要，我可不能去与乐莹拌嘴，惹得她不高兴了，到时候，在她朋友面前说我坏话就麻烦了。
“是是是，乐莹同学，你说的是，但我也有我的原则，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生气的好。”
“……”
可能是我点头哈腰的行为出乎乐莹的意料，她微微一怔，直勾勾地盯着我，好一会，才又不知所措地看向雨彩，好似在询问和我有关的什么。
雨彩倒是一脸轻松，轻轻地推了推我，说道：“好啦，谁叫你的要求这么古怪，乐莹看见那份台词，自己都气不过，肯定会替朋友出出气。”
我也有自己的坚持，“这是配音演员的基本素养吧，在各种场景下，都能兢兢业业地完成工作。”
雨彩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脸，“你昨天都在说自己不成器，可不能一来就要求他人呀。”
“……行吧。”我看向乐莹，认真道，“乐莹……虽然都还没有见到你的朋友，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抵达我的预期，但，我还是先要谢谢你，愿意为我的梦想出一份力。”
听到我的说辞，雨彩没好气地说道：“道谢的时候，好好道谢就好了！”
一旁，乐莹看向我，眼神里的感情有点奇怪，不像是收获答谢后的心满意足，倒像是一种胜负欲。
……
心里藏有期待，就会感觉时间漫长，流逝缓慢。
一整天下来，脑子里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几时几分，有关课堂上的内容，我都只是零零散散地记着，这里缺一块，那里留个洞。
等到真正放学的时候，我却开始紧张起来，想着对方是怎样性格的一个人，该怎么开始对话，能不能与之交谈……各种困扰充斥在脑海里。
“乐莹，你也要跟着一起来？”我看了眼跟在雨彩身旁的乐莹，询问道。
乐莹看过来，好似有点紧张，“肯定啊……不、不然，你肯定会欺负我朋友的。”
“你在紧张个什么劲啊？真害怕我吃了你的朋友吗？”我有点想笑。
乐莹激动道：“哈？我……紧张？倒是你，看上去游刃有余的，怎么，已经可以和陌生人正常交流了？”
“嘛……为了梦想，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
“呵呵呵！”雨彩盯着我，没忍住笑了出来，对乐莹说道，“他就是在嘴硬啦，上周有不知情的女同学来参观，他都是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默不作声，有的同学就来悄悄问我，部长是不是很高冷之类的……”
乐莹看向我，露出一丝怜悯，“君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真的坚强，为了梦想，可以忍受不习惯的事情，我对你刮目相看！”
“……”
我红着脸，不再搭话，朝着社团教室的方向，越走越快。
……
在社团活动教室里等待将近半个小时，都没有要来人的架势。
“乐莹同学，你的朋友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啊。”我尽量缓和着语气，对乐莹友好地说道。
“哇！君西，你能不能正常说话，我怪不适应的。”乐莹坐在雨彩身旁玩着手机，听到我的话，一脸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
我转而看向雨彩，比了个”电话”的手势：，雨彩，要不call一下对方。”
雨彩却是邪魅一笑，“真要call？”
“嗯……就问问来了没就好。”
“行吧。”
话音一落，雨彩开心地拿起手机，拨打出电话，没一会，社团教室里响起两样电话铃声……乐莹举起手机的同时，雨彩这边也接通电话，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将手机放到我的面前，只听到乐莹在对我说话，但也从雨彩的手机中传出一模一样的内容，“我已经到了，就在你的面前。”
“……”
一时间，我的脑子运转不过来，觉得她俩在和我开玩笑，“你的朋友呢？”
“我……就是我的朋友啊！”乐莹幸灾乐祸般地说道。
我不愿相信，又看向雨彩，“她、她就是那个愿意加入我社团的人？”
雨彩有点不好意思，没敢直视我，“嗯……”
“……”
我陷入沉思……
“难道是我不可以吗？”突然，乐莹有点沮丧地说道。
我看向她，她没有在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担心我的看法。
“不是的，只是没想过，而且，我需要的是给角色配音的人员。”我回答道。
乐莹立刻振作起来，“你又不知道我合不合适。”
因为是梦想，我不会让步的，“那么……演示一下？”
“来就来！”乐莹从雨彩那里接过一张稿纸，自信十足，“让你看看，我是想做就能做到的。”
“等一下。”
“怎、怎么了……”
我选出一份稿纸，递给乐莹，“用这一份吧。”
顿时，乐莹有点紧张，“就用我这份也挺好的啊，而且，身为二次元宅男，你难道不想收到爱的告白吗？”
“那一份台词是你练习过的吧。”我轻轻一笑。
“才、才没有！怎么可能！”乐莹脸颊泛起红晕。
“那就用这一份。”
“……”
乐莹朝雨彩使眼色，我立马说道：“谁说都没用。”
顿时，乐莹气鼓鼓地看着我，犹豫一会，气势汹汹地说道：“来就来，我就不信只是换了一份台词，我就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