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姜医生
仓库里。
见实在过于安静，李少歌开口活跃气氛道：“寒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这个据点……”
声音顿了顿，他望向周围堆砌的杂物：“有些过于朴素呢？”
“嗯。”寒灵头也未抬。
空气再次陷入沉寂。
李少歌也不觉得尴尬。
他已经开始在想，一万块的底薪该怎么花。
他准备先给婶婶一半，看看婶婶吃惊又兴奋的表情。
然后剩下的可以给真谨和二叔买礼物。
想到这儿，李少歌害羞的朝寒灵眨了眨眼：“队长，月初发工资这事，保真吗？！”
寒灵抬头看他一眼，随后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李少歌喜滋滋的接过，心说战斗岗位的待遇确实好！
听说抚恤也高……算了，这个还是不要想太多。
“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没过多久，寒灵又将一份文件交到李少歌手上。
元子不白拿啊……李少歌翻开文件一看，竟然又是一份肃清小队的实习生申请书。
内容和他一模一样，待遇也相同。
一万块的底薪，任务奖金另算，就医全免，不用交税。
李少歌充满干劲地看向寒灵：“又想哄谁上船？”
“……”
沉默半晌，寒灵才轻声道：“一个女孩，人在第九精神病院，你们认识。”
是孟夏吗……李少歌没有多问，点点头后转身离开。
……
“护士你好，请问你们这有个叫孟夏的病人对吧，她在哪间病房？”
“你找小夏吗？前面右拐，然后左手第四个房间就是。”
“好，谢谢！”
根据护士的指引，李少歌走到一个病房前。
刚要敲门便听见里面响起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小夏，你慢慢填，不急。”
李少歌瞬间愤怒地拧开门把手，冲了进去。
只见先前那个在花园里戏弄他的姜医生，此刻就在孟夏的病房里。
李少歌怒气冲冲，眼都不眨地瞪向对方。
孟夏坐在不远处的窗户前，背对门这边，手里正握着笔，像是在填着什么东西，并未注意到进来的李少歌。
这边自知没理的姜医生，也只能尴尬的笑笑。
可能是担心影响到孟夏，他示意李少歌出去再说。
两人来到外面的走廊。
“你是叫……李少歌对吧？”姜医生率先开口，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说，你是从哪知道我名字的？”李少歌一副审视犯人的模样。
他现在多了一个古溪市肃清小队实习生的身份，拥有执法、调查等权限，说话的底气很足。
“呃……是寒队长和我说的。”姜医生被盯得有些汗颜：“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坏人。”
“呵呵，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李少歌冷笑。
这小子，要不要这么记仇……姜医哑然失笑，尝试转移话题：“对了，你是来找小夏的吧。”
“呦，这都被你看得出来了。”李少歌阴阳怪气道。
“小夏这孩子，苦呐！”姜医生不在意地将手插进白大褂两侧的口袋。
“苦？”李少歌微微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姜医生从口袋掏出一个小本本，然后取出一张夹在里面的纸张，递给李少歌。
李少歌接过，看了眼上面的内容。
纸上写的是一道经典的小学数学题。
问：妈妈带回五个苹果，该如何平分给兄弟姐妹四人。
答：可以分给妈妈一个呀。
李少歌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上的纸：“什么意思，想用冷笑话冷死我？”
“这答案是小夏写的。”姜医生表情平淡。
李少歌沉默半晌，而后道：“这是一个比正确答案还正确的答案。”
变脸够快的……姜医生脸皮一抽，随后恢复正常，“其实，小夏的智力水平和我们没什么区别，只是思维方式与常人不同，有点像小孩子。”
李少歌反驳：“或许孟夏只是心思太过单纯……”
“你应该清楚这不可能。”姜医生表情严肃的打断：“院方有过推测，小夏应该是在童年遭遇过不幸，导致脑部神经元和前额皮质发育受损，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为什么是推测，不能确定吗？”李少歌问。
“院方为小夏做过一系列神经心理学和神经影像学的检查，但却一直找不到问题所在。”姜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尽管现在的医疗水平已经比较先进，但对于大脑这个神秘领域，依旧知之甚少。比如认知和情感等高级神经功能的工作原理，至今仍存在许多未解之谜。”
姜医生双手插兜，望着病房的方向：“孟夏的问题就出在这，找不到根源所在，所以也就没有办法治疗。”
李少歌听这些，其实和听天书差别不大。
他完全听不懂。
不过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说孟夏苦了。
孟夏应该没有家人了。
可以想象，孟夏在进入第九精神病院前，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一个思维始终和孩子一样的人，就算有自保能力，想活着也一定会很辛苦。
即使没有人去伤害她，她也会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更细思极恐的是，孟夏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并非一定是意外，有可能是人为。
“好了，我们进去吧，小夏差不多也要填完了。”说完，姜医生率先推开门走进病房。
李少歌跟在他身后。
填写完用于评估心理状况的表格，孟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听到推门的声音，她随即转过身来。
见李少歌跟在姜医生身后，孟夏眨了下眼，惊喜道：“李少歌，你咋在这！我们今天再去一次旧城吧！”
这是还没有吃够吗……李少歌笑笑：“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早去早回。”
见李少歌答应，孟夏高兴的像是个孩子，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两人说走就走，病房里只留下姜医生一人。
过了半晌，他面露得意，“嘿，果然忘记要找我算账了……”
哼着小曲，姜医生走到靠窗位置的桌前。
随手拿起孟夏填过的表格看了看，眉毛跟着上挑，“咦，小夏这是最近碰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啊！”
……
十几分钟时间过去，李少歌与孟夏抵达旧城。
两人来到彩姨店里，准备吃个早饭。
不过由于是早上，李少歌胃口不是很好，没吃太多。
主要是太甜，腻得慌，不适合做早餐。
孟夏则没有这个烦恼，一直在暴风吸入，不曾停下。
望着一碟碟被消灭的糕点，后厨人员透过玻璃看得心惊肉跳。
这姑娘咋这么能吃，难不成大早上又要提前关门大吉了……
坐在正对面的李少歌，则是一脸羡慕的看着孟夏。
瞧，这被灵能强化过的身体就是好。
消化速度快，吃再多也不会撑。
唉，我要是也有灵能用来强化身体多好……想着想着，李少歌忽的眼前一亮。
他今天的日常任务不是还没做吗。
既然如此，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今天完成日常任务后，系统刚好奖励他灵能属性呢？
二分之一的概率，完全有可能。
说干就干，李少歌当下便跑到外面，做起了今天的日常任务。
1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00个深蹲，100个蛙跳……
街区四周投来各种怪异的目光。
这，怕不是个傻子？
谁家好人来旧城做这些啊！
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蛙跳四项，很快便被李少歌完成。
现在就只剩下最费时间的十公里。
这一项他准备中午回家的路上顺便做掉。
对了，孟夏这么爱吃，应该也会很喜欢婶婶做的饭菜，既然如此，过会带孟夏一起回家好了……李少歌在心底打定主意。
等会，他准备直接往家赶，等吃过午饭再送孟夏回第九精神病院。
……
一身汗水的回到店里，李少歌准备喊孟夏离开。
没曾想，碰巧正面迎上刚刚起床的彩姨。
彩姨穿着一身连衣裙走出，中途停下，慵懒地伸了个腰：“小少歌，你就这么喜欢彩姨这儿吗？”
李少歌翻了翻白眼：“是啊，谁让我被婶婶扫地出门了呢！”
彩姨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过了会，这个精致好看的女人，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孟夏，“小少歌，今天可是要付钱的哟。”
“呵，瞧不起谁呢！”李少歌面露不屑，直接从兜里摸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百元大钞，随手往旁边桌上一拍：“拿去，多出的算小费！”
彩姨的脸上露出诧异。
“哼！”李少歌扬眉吐气地挺起胸膛，而后在彩姨注视下，带着孟夏扬长而去。
“老板……”等李少歌走后，一旁的服务员，表情尴尬道。
“怎么？”
“他们钱没给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