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空间照相机
“少歌，体考你还是要参加吗？”
“听老班一句劝，你毕竟没有觉醒，还是再等等的好！”
“你是尖子生，也很了解，体考在更大程度上是依照能力者的身体水平而设计的，对于尚未觉醒的人并不友好。强行参加的话，很有可能会负伤，到头来得不偿失！”
随着向阳苦口婆心的劝阻，众人的视线也开始向后方的李少歌汇去。
李少歌用力揉了揉发愁紧绷的脸颊：“抱歉老班，我还是想试一试……”
唉……见对方明明心不在焉，回答却毫不迟疑，向阳心中了然，不再劝阻。
其实李少歌对此也很无奈。
他成绩不差，但仅限于理论方面。
新历后的总考，分为理论与实战两部分，前者叫文考，后者叫体考。
文考与旧历时期相似，就是考试，只不过科目有所不同。
比如《异位面地理》《门内生物鉴别》《猎团位置详解》等等。
至于体考，主要突出的是一个实战。
除去需要亲身实践、验证课本里那些理论知识以外，还会考验心性、战斗智商等临场反应。
文考与体考的最终得分相加，便是总考的成绩。
其中文考占比三成，体考占比七成。
这也是为什么李少歌明明没有觉醒秘藏，却还是选择要参加体考的原因。
如果只参加文考的话，就算他可以获得满分，也依旧无法进入一个像样的能力者大学。
至于向阳的劝导，也并非没有道理。
他一个尚未觉醒者，凭什么能够通过对能力者而言都算是挑战的体考！
这一点李少歌也很清楚，自己到时多半只是个陪衬。
可他还是要试一试。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些排名靠前的学府，待遇实在是好。
不仅可以免去高额学费，还能享受很多特殊待遇。
而且更重要的是，只要他能考进排名靠前的能力者学府，那么他二叔就不会再冒着危险，选择去猎团工作，最后拿着连破损装备都舍不得修省下的钱，给他买那些昂贵的基因强化药剂。
……
随着时间推移，向阳开始招呼台下一众学生起身。
众人来到校门口，乘坐上早已等候多时的空轨，赶往体考的考核场地。
与旧历相同的是，总考一如既往的重要与严格。
为防止作弊，考核场地都是统一地点。
并且考核过程全程录像，并设立专人监督。
想作弊，绝无可能。
不管是哪年的体考，内容往往都简单直接。
主要是一些不经过模拟，不预先告知的临场对抗。
只是由于每年地方的主考官都会进行更替，所以具体考什么内容，也就只有考核组清楚。
刚一抵达考场，精英班的班主任向阳，便被两名身材魁梧的官方人员架走。
双脚离地的时间里，这位为学生操心到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依旧还在不遗余力的叮嘱着众人。
“张三多听劝，张伟别和女生组队……李少歌，安全第一！”
声音渐行渐远。
过后，众人排成长队，陆续通过探测门以及人工筛查两道关卡，才正式步入考场。
考核的场地看着像是一处公园，具体位置是在市郊。
很偏僻的地方，基本没什么人来。
李少歌四下打量。
发现就在前方不远的草地上，竟然竖立着一座大约三四米高，通体由暗蓝色旋涡构成的「门」。
怎么是门……李少歌的心脏顿时“扑通扑通”跳得剧烈。
玩这么大！
难道往年的体考也都这么狂野吗？
其余考生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扇「门」。
不过他们的反应与李少歌截然不同，眼里尽是兴奋与狂热。
仿佛下一刻，他们就已经成了拯救普罗大众的英雄，受万人敬仰。
或许只有李少歌感到头疼。
他现在面对门内生物，根本没有任何的自保手段。
在见到这扇通往异位面的「门」后，他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要不要放弃。
毕竟他还没有觉醒，就算硬着头皮进去，最后也大概率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更何况直面门内生物，还有受伤的风险。
虽说官方肯定会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但一些轻伤磕碰总归免不了的。
他的身体不如能力者，伤势恢复较为缓慢。
另外，治疗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新历后，灾难随时会出现，资源比较紧缺，物价飞涨，各种花销都高的离谱。
还是放弃好了，说不定我很快就可以觉醒……李少歌开始自我安慰。
没准觉醒的还是那种非常罕见，具备强大杀伤的秘藏。
通常，杀伤力越强的秘藏，也就越具备培养价值。
到时不管他有没有参加体考，都会瞬间变得抢手。
那些顶尖的能力者大学，也会主动向他抛出橄榄枝。
可惜这些只是幻想……李少歌叹了口气，从遐想中退出。
思维重新回归理智。
抛开一些渺小的可能不谈，如果他真的放弃此次考核，那更大的可能会是他觉醒的秘藏很常见，开发上限也不高，或者直到很晚很晚才觉醒。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普通才是大多数人的常态。
然后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被命运戏耍，被时间温水煮青蛙。
那时，李少歌将丧失现在仅有的机会。
“呼……”深呼吸，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祛除脑中杂念，李少歌静下心来。
不管如何，就目前而言，参加体考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即使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他意，也总要好过没有结果。
再者，体考本就是官方为新手能力者，设计的一场考验心性、战斗智商、临场反应的测试。
这种测试的成绩，通常是由考官根据考生的个人表现评出，没有固定的标准答案。
就算李少歌能做的有限，也未尝没有机会获得一部分保底分数。
另外，由于体考的特殊考核机制，通常会导致考核的场地无法在同一时间容纳太多考生。
所以，体考的考核是分批次进行的。
第四能力者中学恰巧是第一批。
此刻，草地上，有包括精英班在内的两个班考生，人数在一百左右。
当别人还在盯着「门」双眼冒红光时，李少歌已经稳定住心态，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这在课本上有过强调，能力者在面对一扇「门」时，务必要时刻保持警惕。
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上一秒还安然无恙的「门」，会不会在下一秒就失控。
李少歌想的很简单，提前认清周围环境，万一要是这扇门失控，他也好第一时间知道该往哪跑。
李少歌的视线探向周围，偌大的草地上，除去他们这些考生和远处那扇「门」外，空空如也。
天上也没瞧见有无人机之类监控设备的影子。
真不知道那些考官是用什么法子观察他们的，总不能是不管他们的安全问题！
对于这一点，李少歌还算笃定。
官方肯定不会放心让他们这群新手能力者，直接面对一扇「门」的。
毕竟「门」这东西不稳定，随时都可能会失控。
「门」一旦失控，就意味着会有大量门内生物涌现。
同时伴随着城市被严重破坏，居民恐慌，以及大量能力者牺牲战死。
新闻上时不时便会有类似报道，每次都会有伤亡和损失。
……
一座深藏地下的监控室。
“第一批考生……第四能力者高中，精英班、卓越班。”
“考生人数，一百零八名……”
数名忙碌的考官，正在仔细核对这一批考生的相关信息，以确保考核不会出现意外和差错。
“咦，怎么还有个没觉醒的考生，没搞错吧？”
“真的假的，我来瞅瞅……我去，还真是，这小子胆子可够大的！”
“我听说这些秘藏延迟觉醒的人，都是因为秘藏本身过于强大，而精神阈值天生又太低，所以才迟迟不能觉醒。”
“这些都只是猜测，并没有严谨数据支持。”
“害，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
议论声唤醒了位于角落位置，一名翘着长腿躺在椅子上休憩的女人。
她叫寒灵，是负责今年古溪市总考事宜的主考官。
双手举过头顶，平躺在椅子上的寒灵坐起身，动作轻缓地伸展腰肢。
过后，她取过一侧桌上的平板，手指在上面飞速划动。
很快，头批考生的名单与信息，便一一映入她的脑海。
就是他么……寒灵眯着眼睛，目光停留在李少歌的档案信息上。
过了会，她起身来到一面巨大的投影前。
目光在上面缓缓扫过，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说起这面投影，也有些奇怪。
它并非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由设备驱动而后投出的影像。
它更像是将考生头顶空间的俯视画面，切割转移到当前空间。
有点像是在两个空间上连接起通道，只不过监视功能却是单方面的。
“小七，切他的画面。”寒灵抬手，轻轻点向考生人群里不算起眼的李少歌。
“噢……”在投影旁边，一名怀里抱着大包薯片，头顶扎着高马尾发型的少女，拉长音回应着。
看得出来，在干饭的时候，她并不是很情愿干活。
但谁让说话的这个女人，是她的队长大人呢。
舔了下指尖，少女放下怀中薯片，伸出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手掌，对准投影微微抓握。
众人眼前的俯视画面立刻被拉近，聚焦到李少歌身上。
甚至旁边还出现几个分镜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进行监控。
而这一神奇现象，源于高马尾少女的能力——「空间照相机」。
「空间照相机」：辅助系秘藏；能将一定范围内捕捉到的画面，以投影形式进行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