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寒恪
第5章 寒恪
【壹】
过了两三天后，十四带着铜钱又跑到了玄枫山里。
站在洞外，十四简单的观察了一下洞内，判断确实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后，就抱着铜钱小心翼翼的走进洞穴。
但她没有走多少步便停了下来，直直的站在原地。
至少要离洞口近一点，这样发现有什么不妥也方便逃跑。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刻钟，她都没有听到那个这些天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的声音。
难道要什么触发条件？
“铜钱，随便汪两句。”十四看着怀里的铜钱。
“汪汪！汪汪汪！”怀中的小家伙听懂了，并照做了。
……
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节奏问题？
“铜钱，按照前些天在这里的节奏汪两句……今晚加餐。”
铜钱歪了歪头。
“……你确定你怀里的这只傻狗听得懂你的话？”
脑海里的声音终于出来了。
【贰】
尽管一直有心理准备，但这个声音突然响起时，十四的身体还是不由的怔了一下，并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抿了抿唇，开口道：“你是什么东西？”
……
山洞里安静得有点诡异。
而且，是心理作用吗？十四感觉自从这个声音出现之后，这个洞穴的四周就弥漫着一股寒气。
“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属于什么？妖？魔？还是别的什么？”十四硬着头皮问。
“……妖。”
啊，它回应了。
妖？什么品种的妖？
怎么会在这里？
是被封印了吗？被谁封印的？
十四张了张口，但没有问出心中的一连串疑问，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山洞中又恢复了寂静的氛围。
“你是人类？”终于，那个声音结束了这场尴尬的氛围。
“是的。”
“你来本王的洞穴干什么？”
“啊，第一次是误入。这一次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确认这个声音的主人。但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确认答案之后呢？”
“自然是离开。那么，再见，这位妖……妖……妖王大人？”说着，十四就抱着铜钱转身向洞口走去。
“……人类的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十四。”
“十四？奇怪的名字。”
感觉这个“妖王”还挺好说话的？应该可以说上几句话。
十四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向声音的来源。
“妖，呃……妖王大人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啊，会不会戳到它的痛处，然后大发雷霆把我给杀了？
“……几百年前被你们人类的一个臭道士封印在这里。”声音中带着不甘。
几百年前？是在那场大战之后被封印的吗？
“呃，那您是什么妖？”
“白虎。”
什么？虎妖？！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对方是虎妖后，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好像恐惧感降低了大半，果然对于未知的事物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十四往洞内走了几步。
“那么也就是说，您在这里呆了几百年？”
对面只是沉默。
看来是了。
难怪会觉得好说话，该不会是因为被困在这里太久，想说说话吧？
“不知道虎妖大人的大名是？”
“寒恪，本王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十四总感觉这个语气里带有几分骄傲，难道这只虎妖是什么赫赫有名的大妖？
而且，这个妖王真的是有问必答啊，看来它确实是想找人说说话。
十四把铜钱放在地上，然后仔细地观察了石壁上的符文，并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不过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您不打算离开这里吗？”十四开口问道。
“……出不去……除非本王跟你们人类结下契约，然后我的灵体和能量就能进入契约者的体内。契约者的实力会大增，而我也会恢复自由。”
“真的可以恢复自由吗？契约者与契妖兽，那不是另一种束缚吗？”十四带着淡淡的疑惑。
虎妖许久没有回应。
“……不知道，本王未曾与你们人类结过契约。”
十四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好换了个问题。
“呃这个……那您为什么不找人类结契？你不想出去吗？”
“凡人不配与本王结契……至少要实力强大的人类。”
“……首先先排除你。”那个声音还不忘补充道。
啊是是是，看来只能让男主这位实力强大的人来收了你这家伙了。
不过十四记得《娅尔》的人物简介里，和男主结契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位妖兽，而是一只名叫伏圭的上古妖兽。
不过这和她也没关系就是了。
差不多该走了，今日份的兔子还没抓。
“那么希望妖王大人早日恢复自由，十四就不叨扰您了。”
十四蹲下身，盯着铜钱的方向，轻轻呼唤。
“嘬嘬嘬，铜钱，我们该走了。”
“……还会再来吗？”
听到这句话十四愣了一下，她沉默了半响，手在一直抚摸在铜钱的脑袋，半响后抬起头来，认真地问道：“我可以来吗？”
“……随便你。”
十四点了点头，随即笑了笑承诺道：“嗯，我会常来的。”
【叁】
十四开始隔三岔五的往玄枫山上跑，目的地自然那个山洞。
“妖王大人，我来了。”
寒恪看着十四走进了洞内，脚边跟着她的傻狗——铜钱。
最近这个人类经常到这里来，有时候她会问点与他相关的事情，有时候她会说一些山下发生的事情，有时候陪那只傻狗玩耍。
但大部分时候则是什么也不做，就一个人静静的在洞里坐着，眼神空洞洞的凝视着前方，仿佛一具没有任何生气的人偶。
他也曾问过她在看什么？她只是轻轻摇摇头，微微一笑道：“没什么。”
好假的微笑，不想笑的话为什么还要笑呢？人类真是奇怪……
十四到山洞偶尔会带一些食物，每一次都吃得津津有味，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就会出现难得的放松。
“……这个玩意好吃吗？”寒恪看着十四手中的玉米棒，疑惑的问道。
“好吃啊……咦？妖王大人想尝一下吗？人界可是有不少比这个好吃的东西哦~妖王大人务必去体验一下。”
“啊，不过现在的妖王大人没有这个机会，真可惜。”
“……本王才不稀罕。”
这个人类总是在不恰当的时机说着多余的话。
十四啃了一口手上的玉米棒，边嚼边陷入了思考。
她在几天前特地去地摊上买了一本《娅尔百妖集》，并翻阅到有关这只白虎妖的寥寥几笔的记载。
寒恪，白虎妖。
冰属性妖兽。
在娅尔大陆妖兽之中排名19，是上古妖兽婴涂的得力部下，目前踪迹未知。顺便一提，书中有说到，婴涂是女主的契约兽。
冰属性啊……看来山洞这股莫名的寒气便是这位妖王大人的能力了，果然是只赫赫有名的大妖。
【肆】
骗人！
不！骗妖！
说好得要常来呢？！都半个多月过去了居然都不来看本王！！！
是出了什么事吗？？毕竟她这么弱小……
看着这寂静无声的洞穴，好像只剩他一个人了，寒恪的内心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不对，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被困了那么多年，他应该早已习惯了才对，怎么会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她该不会再也不来了吧……
“妖王大人，我来了。”
洞里传来悦耳而熟悉的声音。
寒恪一怔，目光看着前面熟悉的人影，心里惊喜不已。
过了很久，山洞中依然寂静无声。
……
“妖王大人？妖王大人您在不在啊？”
“妖王大人？”十四没有听到往常的回应，有点不知所措。
“妖王大……”
“还知道来？！”寒恪的声音带着一丝质问。
听到声音后十四才松了一口气，带着歉意说道：“是是是，都是十四的错，没有遵守承诺来看妖王大人，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十四。”
“……本王原谅你了。”
“嗯，多谢妖王大人。”
啊，真好哄。
十四打开包裹，拿出里面的包子，一口一口地吃进嘴里。
寒恪突然留意到十四的手臂缠着纱布，她受伤了？！
感觉到手臂方向炙热的目光，十四苦笑道：“啊这个……之前不小心被一只狼给捉伤，现在没什么事了。”
是的，之前十四在玄枫山上遇见了一头狼，手臂被它的爪子抓伤，不过好在当时那头狼本身就有伤在身，所以她与铜钱才能顺利从狼口下逃脱。
说起来，她和铜钱逃跑时，那只狼并没有追上来。或许就是它本身受伤了，无法捕猎，为了生存，才仅仅只是抢了我的兔子，害的她当天空手而归，还为此支付了一笔不菲的医药费。
十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这个月白干……
寒恪皱了皱眉头，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类果然很弱小，人类的身体也很脆弱，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触碰，就会破碎。
沉默了良久，一个想法在寒恪心中呼之欲出。
“十四，和本王结契吧。”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