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集装箱拍卖
“ouch。”趴在多功能床椅上的霍莉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紧咬嘴唇，脸色发白，双手五指深深的陷入床椅扶手的皮革海绵中，指骨凸出青筋隆起，可见其用力之重，似在忍耐什么。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张开被唇膏涂抹的油光水滑的小嘴，如泣似诉的叫上一声。
别误会，不是王弼立在开辟新赛道。
“搞定，”随着一道雄浑的女声响起，南区唯一一位纹身店女老板收起了手中的纹身笔。并叮嘱道。“尽量不要沾水，可以适当抹些软膏。”
只见霍莉曲线优美，雪白细腻的美背上从腰腹到股沟位置，被刺上了四个大字。
不是精忠报国，而是
“出，入，平，安。”女老板用别扭的语调读出了这几个大字，对自己手艺很是满意。“具有美好祝福和寓意的华文短句，非常不错，比那些要刺奇奇怪怪‘正’字的家伙好多了。”
缓过劲的霍莉撑起身子从穿椅上站了下来，由于她上身只穿了白色金边抹胸外套紫色高腰露脐夹克，不但有点肉感小可爱的腰腹露出来了，后背‘出入平安’四个大字也是毫无遮挡暴露在公众视野。
不过对华文不熟的话，光靠谷歌翻译，是无法想到其内在深刻意义的。
除了打扮，皮衣皮裤皮靴，露腿露腰露沟，充满朋克感，霍莉脸上的妆容也是如此，眼影上有彩粉，头发也做成了渐变的流光溢彩。用她的话来讲，整个南区都没有比她更酷更靓的女孩了。
要不是在这妞身上花了不少钱，买衣服鞋子项链耳环，估计也不会这么听话让自己领着来纹身。当然，跟霍莉本身不排斥纹身有关，这个年纪的女孩只会觉得很酷，还没想过以后这些黑历史会难以摆脱。
“王，不是说要去熊猫餐厅吗，我们还等什么。”霍莉挽住王弼立的胳膊，做出女朋友该有的姿态。
不过她本来就比王弼立高半个头，如今又换上了厚底马丁靴，身高再次拔高了一截。加上王弼立还是牛仔t恤的不变休闲套装，俩人两个画风，多少有点不搭。他倒更像是个被小太妹强迫的正太。小日本子漫画的既视感。
本来还想在身上纹个穷奇的，不过看霍莉纹那么简单的几个字都痛的直咧咧，穷奇那么复杂的笔画，那么大的面积，算了，还是考虑佩奇吧。
凯文的皮卡只有两个座位，一个驾驶位，一个副驾驶，驾驶位已经有人了，所以王弼立和霍莉只能挤在副驾驶上。
“去哪？”专职司机兼跟班跑腿菲奥娜问道。
弗兰克虽然被抓了，可莫妮卡和她的姘头却逃走了，追回货物的事八成是没戏了，钱又赔不起，如菲奥娜所说，就只有卖身了。王弼立允许他们为自己工作来偿还欠款，表现好另有奖金发放。毕竟加拉格家还要靠菲奥娜养着呢，没钱只能喝西北风。
王弼立虽然也没钱，但把房子抵押，再办几张信用卡，日常开销，带马子shopping的钱还是有的。
什么都能省，但在私家车上该花的钱不能省，不然她们因为少油和保养，做滴滴接私活赚钱，到时好好的私家车因为滥用，超载，里程超标等问题而导致出了毛病怎么办。
坐在人肉软垫上，靠着那一对香软的大幂幂，听到菲奥娜的问话，王弼立一脸轻松惬意的开口。“密歇根的熊猫餐厅。”
“谢特，车子抛锚了。”
车子逐步熄火，看着引擎盖上冒出的黑烟，菲奥娜拍打着方向盘上的喇叭，气急败坏。
菲奥娜：“我们有三个选择，一是等着交警主动拉走，然后去车管局交钱领车，二是打电话给拖车公司，三是我找熟人来修修看。”
还没等他们做出选择，由于菲奥娜将车停在别人店面门口，于是就有人出来驱赶了。
“嘿，你的眼睛是医院装的义眼吗，没看到车子都冒烟了，你以为我们不想走吗？”贫民区无耻之徒扎堆的地方出来的菲奥娜，怼起人来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没准你可以帮我们推一段距离，推到最近的修理厂，免得打扰你做生意。”
对方只能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店里，拿起了柜台边的电话。
“谢特，这狗东西肯定是打电话报警了，真是软弱的城里人，跟个北鼻一样只会告状。”菲奥娜十分看不起这些说的好听是循规蹈矩，实际上不过是顺从政府规章制度以期保护的软蛋。事实上谁都知道，zf只保护有钱人。
“把车丢这吧，拖走就拖走，打车，别再耽误时间了。”集装箱拍卖在即，王弼立不想在这多浪费时间，一辆二手破皮卡也值不了几个钱，有这功夫，多开几个宝箱，买豪车都够了。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菲奥娜对此没有意见。
两人丢下车，叫了的士，这才紧赶慢赶，没有迟到，在拍卖前赶到了海军码头。
丢下二十美元的车费加消费，两人去管理员那交清理费。
“保证金？什么保证金？”王弼立听到管理者说要缴纳保证金，奇怪的反问道。
“刚入行的吧？和仓储区的拍卖规则不一样，集装箱内的东西价值普遍较高，成交价也高，现金交易不方便，所跟拍卖会差不多，先竞价后结算，要参与竞价，必须先缴纳一定数额的保证金才行，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恶意竞价。”工作人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你们怎么才来，”维罗妮卡从某个集装箱后面冒了出来，貌似在这等了挺久。
一见到她，菲奥娜忍不住抱怨，“还不是因为你那辆破车，半路抛锚了，我们打车来的。”
凯文：“肯定是你们最近使用频率太频繁了，在我这都是把它当做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供养的，哪经得起你们那样折腾。”他和维罗妮卡东拼西凑，借了几百刀，还准备靠这次集装箱拍卖翻身呢，来了之后才发现，门槛都进不去。
没理会叙旧的几人，王弼立接着问道：“保证金多少。”
“五万。”工作人员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或许是没想到几人中是这个少年做主。“没有其它问题的话可以在这签字填单，支持发票。”同时，他将桌上的pos机往前推了推。
王弼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身上包括抵押房产置换的资金也才三万出头，哪有五万。
“拍卖可不等人，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了，”工作人员看了看手上的机械表，对于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太多全凭一头热血钻进这一行的愣头青了，提议道。“你们可以和其他寻宝者一起凑够保证金，不过只有拿号牌的人可以参与叫价。”
王弼立看了看身后的三人，全都是穷鬼。只能去找那些盯着报名处看的小团体。
“嘿，boy，你们能出多少，我们这边有5000。”还没等他主动问话，对方就长话短说，直接把底露了。
虽然加上这伙人也凑不齐，但王弼立还是先问道。“分成怎么算？”
“按保证金缴纳比例。”那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个伙伴，开口回道。
又问了问另外一个团伙，加上他自己，三方加起来也才四万五，还差五千。
而且这么多人，若是他又拍下了什么好东西，因为分成肯定又会闹出不少事，他势单力薄，哪怕出的钱多，也难以掌控局面。毕竟这只是口头协议，又没有签订有法律保护的合同。
“摩根先生，真是难得，好久没见到您了。”工作人员热情恭维的话语打断了王弼立的思绪。只见一老爷车上走下来一个其貌不扬的白人老头，对方才一下车，工作人员就主动迎了上去。
“您的名望摆在那呢，还需要交什么保证金啊，快请进。”工作人员直接将叫价的号牌递到对方手上。
“规矩就是规矩，想要吃这碗饭就得守这个规矩。”老头将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支票交给了对方，然后才接过号牌。
前进的脚步却因为突然跑出来的少年止住。
“年轻人，有事？”
“老先生也是参加拍卖的？”王弼立明知故问。
老头眼中闪着精明的亮光，嘴角微笑道：“你不会是想找我借钱吧？”
王弼立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老东西挺鸡贼，竟然一下就看出了自己的意图。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的？”见到王弼立错愕的表情变化，老头似乎有些得意。“很简单，因为你想做的事我也做过。”又感慨了一句。”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远没有你这般年轻。”
“所以你能给我什么？”
“不会觉得我会随便将钱借给刚见一面的毛头小子吧？”
老人完全占据了主动权，几句话都点在要害上。
“老先生似乎是这一行的翘楚，想必对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心。”
“嗯哼~”老摩根不置可否。
“那么有兴趣和小子赌一赌吗？”
“怎么个赌法？”
“就赌谁拍下了的集装箱内物品价值最高！胜者可以拿走对方最有价值的集装箱内所有货物。”
老摩根反问：“你连保证金都交不齐，怎么跟我赌？”
“我这里有三万，这三万就是我的底注，而老先生只需要出两万，您觉得意下如何。”王弼立用恭维的语气使出激将法。“您资金雄厚，眼力老辣，还会怕我一个初生牛犊吗？”
“少年，有信心是好事，可盲目的自信会让你认不清现实的。”
王弼立：“那您的意思是？”
“就当是你花钱买了我一堂课吧。”老摩根掏出支票簿，开了一张两万刀的支票。
“这是埃格港某公司发过来的集装箱，一直无人认领，所以，让我们先来看一看吧。”没有多余的废话，见无人赶来后，主持人看了看手中的单子，随即让人夹断了锁头，打开了集装箱。
“起拍价500。”
“3000”
“5000”
“主人，如你所见，这里面就是一批冲浪板。”特朗普幽幽的伴随着竞价声响起。
“6580”在王弼立身边的老摩根举牌，数目有零有整。
很明显，他的价位卡的很准，其他人一时间都停下了竞价，重新估算起货物的价值竞价的得失。
“6580一次，”拍卖师却是不管那么多，已经开始叫价。
最终该集装箱被老摩根以6580的价格拿下。
看到身边的王弼立皱起了眉头，老摩根好为人师道。“是不是觉得跟仓储区的拍卖完全不同？”
“一见到你，就想起我早些年，也是如你一般，在仓储区内低价淘到了宝贝，便觉得自己能在这一行大有作为。可运气，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
王弼立没有说话，因为他感觉到很不对劲。
果然，接下来一连几个箱子，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只不过货物不是冲浪板，有农具，有手工品，家具，原材料。
基本上开门一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是数量和价格你自己估算。如果有门路能卖出好价赚到钱，喊价自然就可以高些。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在竞价。听着摩根的介绍，不是开网店的就是批发市场的老板，要不就是二手商品店，总之，都是有销货渠道的那几个人一直在那喊高价，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
他们喊价完全是基于这些东西在自己手上能卖出多少钱，多久能售罄，将风险控制在可控范围内。而摩根，无疑是这些人里最有实力的，因为他有一家大型卖场的股份，可以让公司以市场价购置他的货物，根本不用担心销售问题。
“这些家伙哪里是寻宝，搁着进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