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因果噬怨魂的温柔
因果噬怨魂一脚就把小帅猛踹飞出，那强大的力度甚至直接让他镶嵌在一根承重的石柱上。整个腹部都因此血肉模糊。
而小帅被这突然的致命一击打中，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他完全感觉不到下半身传来的感觉，只有腹部那致命伤传来的痛苦让他发出嘶吼，绝望而悲切。
就算如此，小帅似乎还抱有幻想，企图向小美求饶，但……
当他看到小美那已经和因果噬怨魂一模一样的疯狂狰狞眼神之时，他知道自己真的没救了。
于是，接下来他只能绝望的看着因果噬怨魂捏起拳头走上前，一拳一拳的从他的四肢开始，一点点把他捶成肉酱，彻底死去……
死状极惨，就如新闻里其它的那些人一样。
而这个过程中，小美越看越是狂喜，那根属于她的黑色因果线慢慢消失，伴随着小帅的死亡彻底消失不见。
这段因果算是了结了。
徐皓玥看到小帅被捶成肉酱的时候，就有些不想在看那些猎奇的东西，脸埋在陈轩的胸膛，听着小帅悲惨的叫声……
内心暗爽……
活该的这是。
最后，小帅死去，因果噬怨魂才褪去了小美的模样，变回了原来恐怖的样子。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将刚才黑色因果线消散的力量吸收，随后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
这就是她们的交易，它替小美报仇，代价就是她的性命和因果线所蕴含的力量。过程全凭自愿，没完成时可以退单，但一旦选择契约，必死。
而这个交易现在就剩最后一步了，吸收小美的生命，而就在这时候，陈轩动了。他一个瞬移来到了小美的身边。
因果噬怨魂身体一愣，但看到陈轩之后，就乖乖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
既然是能看到因果线的存在，就可以凭借着这个判断对方对自己是否有害。
而徐皓玥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美，大仇得报的她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眼睛之中没有任何色彩宛如死灰。
徐皓玥知道，这不是绝望……而是彻底的无望。在她的心里，这个世界已经和她无关了。
“有人……”小美眼神空洞，似乎已经看不见东西了，但还是勉强用那惨白的脸露出了一丝丝歉意的笑容。
“抱歉啊……吓到你了。”小美虚弱的说道。
“不，没有的事。”徐皓玥缓缓的蹲下来，帮小美整理脸上乱糟糟的头发。
徐皓玥看着小美那惨美的脸，当初她在小巷子被那些小混混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
只不过那时候自己心里还有奶奶那个牵挂，小美则一无所有。自己当初还不想死，而小美……
是报仇之后坦然赴死。
她此刻也知道为什么陈轩不让自己救小美了，因为救不了。
就算陈轩也会医术而且还会炼丹什么的，但能治疗身体治不了死去的心。
这种感觉徐皓玥深有体会。若是当初不是能看到奶奶的灵魂，有陈轩的陪伴还有送奶奶到头七的执念，恐怕那时候她也会无望自杀，和小美一样。
自己是运气好，天道给了她姻缘，而小美没有……
“你的仇已经报了，都结束了。”徐皓玥勉强露出一副温柔的神色，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脸上的灰尘。
“你……”小美似乎回光返照，脑子稍微运转了起来，眼神也稍微有了生气。
“你也能看到那些吗？”小美问道。
“嗯，我能看到灵魂的，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灵魂和轮回转世，也有阴曹地府的。”徐皓玥说道。
“是吗？”说到这里，小美终于露出了一丝丝发自内心的微笑。“那我可以去底下见到我父母吗？”
“可以的。”徐皓玥说道：“毕竟我也见过，我死去好多年的父母。”
“真的吗？姐妹。”说到这里，小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同情，说道：“姐妹，你也过去也……”
“嗯，和你差不多。”
“啊……但你还活着，姐妹。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像我一样。”小美声音颤巍巍的说道：“擦亮眼睛，不要像我一样……这种遭遇，还是少点人遇到好……咳咳。”
说着，小美忍不住咳出一口血，生机再一次衰败，回光返照仿佛也要结束了。
“嗯，我会的。”徐皓玥声音也有了一丝哽咽。
她想救下小美，真的想救救她。但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救这个心已经死透了的女孩。
仿佛在她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照射出了曾经的她。而面对她也会选择离去的情况，她不知道如何劝说小美回头。
因此，她能做的只有给即将离世的女孩描述一个美丽的梦。
“放心吧，你的父母在底下等你呢。你去的路上一点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徐皓玥一边声音带着哽咽一边勉强笑着说道：“你的父母看你这么早就下去，肯定会好好责骂你的。”
“是吗……我爸可严厉了。但……我现在好想被他骂……”
“我好久没听过他们的声音了，我……想他们了。”
“会的，灵魂体都是健健康康的，不会生病。”徐皓玥擦掉了女孩嘴上吐出的鲜血，说道：“到时候，你就可以精神的看着那些欺负你的人下地狱遭罪了。”
“嗯……那可真是太好了。”小美凄美的笑了一下。
“小美……”
“女儿……”
突然，两道陌生的声音传来，徐皓玥转身一看，便看到两个中年人，一个长相有些沧桑的大叔和一个满面慈祥的阿姨。
阿姨慈祥微笑的看着小美，而大叔表情严肃，仿佛下一刻就能指着别人的鼻子骂一样。
而徐皓玥正好奇对方的身份只是，倒地上的小美突然有了力气，她缓缓的爬了起来，无神灰暗的眼睛多了几分色彩，名为喜悦和幸福的色彩。
“女儿，你受苦，呜呜呜……”阿姨捂着嘴悲伤的哽咽着。
“为什么不好好活着，我们死了就死了，你活着就好！”大叔愤怒的说道。
“爸，妈！”
此刻，小美仿佛身上没有伤一样，直接奔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面前的父母，眼泪止不住的溢了出来。
“爸妈，我想你们了，我想你们了……”
“爸妈，我们以后不分开……不分开……了。”
说着，小美身上的生机彻底消散，随后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而最后定格在她脸上的是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
“……你还真是善良啊。”陈轩看着小美的“父母”感叹道。
下一刻，小美的“父母”合二为一，变成了因果噬怨魂。
“契约……完成。”因果噬怨魂平静的说道。
徐皓玥默默的走上前，看着小美脸上最后露出的幸福笑容，再看看她被摧残的满是伤痕的身体，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她……明明过的比我还要惨，却一直在劝我让我过的好好的。”
“明明她这么善良的人应该得到善待的……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
“小玥。”
陈轩静静的走上前，抱着哭的身体颤抖的徐皓玥柔声安慰。
对于这个自己在遭罪却见不得别人遭罪的女孩，徐皓玥更是心疼不已。
“善良就会被善待，付出就会有回报……这从来都是理想而不是现实。”
“过度理想化的人进入现实都会被鞭策，最后变的处事圆滑……这个过程被人称之为成熟。”
“当成熟的那一刻，才算世人眼中的长大……”
陈轩没有再多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徐皓玥还不算长大……
她虽然曾经过的很惨，但也只是被家人的但真正的社会黑暗，她并未体验过。
“我知道……”徐皓玥哽咽的说道。
“但也正是因为知道，我也体验过这样的无助，所以……”
“所以，因果噬怨魂才会诞生。”
陈轩解释道：“你也体会过，虽然明知道是你亲生父母在伤害你，如果没有天道牵线，当初就算你安全的回到了老家，奶奶没有去世，但钱被取回，你也救不了奶奶。”
“就算你想把他们告上法院，但你并不是特别了解法律，李家也可以很轻易的反告你诬陷。”
“他们有精力，有资本消耗，甚至还可以在网上诬陷你，线下折磨你。让你再度绝望。”
“法律是公平，但它……也是死的。需要人来执行，而法律的公平哪怕在同一阶级的人都会因为心机和狡猾程度而被利用，更别说还有人情存在。”
“所以，法律除了写的公平……就不再公平了。”陈轩淡淡的看着因果噬怨魂说道：“它的存在就是证明。”
“所以当初子昂叫我消灭它我拒绝了，因为没必要。人类可以很轻易的消灭它，只要……”
“法律公正执行，不再有冤屈发生，他也就无法诞生，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
“它从人中诞生，也会消灭于人。”
“这何尝不是一种因果报应。”
徐皓玥静静的看着已经凉透了的小美，再看看在那站着不动的因果噬怨魂……
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天道代行的工作。虽然只是一部分……
而也正是因为知道了因果噬怨魂的诞生和行动条件，那可怖的外貌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谢谢你，最后给了她一场梦。”徐皓玥平静的说道：“让她笑着离去，你很温柔。抱歉我之前以貌取……魂了。”